离开了镇政府的金闿勛直接又去小酒馆里坐着,正在打算着离开白山之后自己到底去哪的时候,正巧看到外面的一台自己不认识车标的双门敞篷跑车在窗前掠过。而抱着看热闹的心理正要仔细的看一下的时候,却发现一个脑袋上已经秃顶了的男人开着这么一台拉风的红色跑车。
刚想鄙视一下的时候,金闿勛的心里却仿佛被沉重的铁锤狠狠地锤了一下。瞬间仿佛直接置身于寒冬腊月里的鸭绿江一样,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后跟。跑车的副驾驶的位置上正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跟着自己相爱了十年的女人,并且更让人撕心裂肺的则是正在补妆。
自己是了解她的习惯的,她一般情况下只有在早上化妆的。每次补妆都是在和自己发生过什么之后才补妆的,并且这都是多年养成的一种习惯了。自己了解她,十年的时间的朝夕相处之下,自己知道她的每个动作到底意味着什么。知道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金闿勛呆呆的站在窗前站了不知道多久,就那么的冰冷的目光看着跑车消失的方向。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看到那个四川口音的家伙正在看着自己。然后看他说道:“兄弟,在这里看到你好几天了,咱们坐下喝一杯吧!这顿我请了……”
就像丢了魂魄一样的金闿勛就这样的跟这个家伙坐在了自己和朴靓最经常坐着的靠窗的位置上。这个晚上自己喝了实在是太多了,自己虽然不乐意喝白酒,但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啤酒白酒都跟喝凉水一样的灌进去。俩人就着一碟干豆腐丝和一盘毛豆一盘水煮花生的小菜,就这样的不知喝了多久。
迷迷糊糊的金闿勛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到底说了什么,反正记得自己说了很多的话。反正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小酒馆对面的长椅上睡觉。而那个四川口音的家伙也正在旁边的一条长椅上打着呼噜,呼噜声就像是拖拉机一样的震耳欲聋。
酒后的头疼不断的刺激着金闿勛的脑袋,相比酒后的头疼来说,更多的则是心中的疼痛。那种仿佛是刀绞一样的心痛让金闿勛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想起解决早上起来酒后头疼的办法,金闿勛还是跑步去附近的食杂店买了两瓶啤酒和一个面包和一包方便面。
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四川口音的家伙还在宛如拖拉机一样的打着呼噜,早上的阳光并不刺眼,否则这个家伙也该被弄醒了。白山只是一个小镇,虽然说不上路不拾遗,但是也差不多了。昨晚在长椅上睡了一个晚上,竟然兜里的钞票一分钱也没有少。
只不过晚上被蚊子咬了不知道多少个包,估计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喝多了的事情。导致根本感觉不到被蚊子咬过之后的难受了,这一个晚上估计自己相当于一次无偿献血了,最少被蚊子抽走两百毫升的鲜血。一口啤酒灌下去之后,金闿勛如是想到。
早上喝啤酒解除宿醉的头疼,这招在东北叫透一透。这边撕开方便面开始干嚼着嘎嘎崩崩的声音吵到了旁边的那个四川口音的家伙。看到这个家伙揉着眉头的起来了,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子怎么睡在这了?咦?你怎么也睡在这里呢?”然后指着金闿勛的脸就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这个四川口音的家伙指着自己大笑,看到他也一脸的大包的金闿勛也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一直笑了有一分多钟,这边金闿勛递过去啤酒和方便面,然后说道:“透一透吧!这样能省的脑袋那么疼。然后咱哥俩找个地方好好的补补觉……”
四川口音的家伙也没客气,直接在兜里掏出一次性打火机,用大拇指架在啤酒瓶子口的位置,直接一别就听到碰的一声响。撬开了啤酒瓶子之后就直接的咕咚咕咚的喝掉了半瓶啤酒。然后撕开了面包的包装,也开始大嚼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一会咱哥俩找个地方洗个澡,然后剃剃头。重新做人……”
重新做人,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自己何尝不想重新做人的忘掉一切的重新开始呢?但是哪那么容易啊!十年的时间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想到这里的金闿勛不自禁的又是一阵苦笑,一仰脖的又是一大口的啤酒灌了下去。不过自己在最难过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在帮助自己也是不错的。起码自己可以把什么不能说的都跟他说说。
吃饱喝足了之后,这边跟着这个四川口音的家伙直奔一家洗浴中心,这个家伙抢着交了钱之后带着金闿勛进去洗澡,泡在满是热水的大池子里,舒服的闭上双眼正打算享受的时候。这边却听到这个四川口音的家伙说道:“哥们,我叫傅剑。你的事情昨晚上我都听过了,其实你没发觉,你的女朋友离开了你,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钱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金闿勛的心中还是仿佛被狠狠地扎了一刀。但是这些日子的折磨也已经让金闿勛逐渐的麻木了,继续的泡在池子里的金闿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声的哼了一声。然后就听到傅剑继续的用四川口音的普通话说道:“但是你那家传的玉佩如果是真事的话,那东西可是价值连城啊……”
甩掉脸上的毛巾的金闿勛一下子就惊坐了起来,一把想抓住这个叫傅剑的家伙的领子。但是大家现在都是光溜的泡在浴池里,一把却抓了个空。而这个傅剑却也身手敏捷的直接躲开了,惊叫道:“哥们,你昨晚搂着我发了半宿的牢骚,但是哥哥我可不是什么背背山。虽然人人心中都有座背背山,但是你可别说你对女人没兴趣了开始喜欢爬山了……”
一句话气的金闿勛差点吐血,颓然的坐回了池子里。昨晚上只记得自己喝迷糊了,说了很多很多,但是具体到底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看来这个叫傅剑的家伙是惦记上了自己家里的那块被萧剑夺走献给谢文东的玉佩了,而初见这个家伙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家伙在收鼻烟壶。
看懂啊金闿勛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这边傅剑笑着说道:“哥们,咱们这么说,如果咱们真的去找那块玉佩的话,咱们可就真的能成有钱人了。不说别的,哥哥家也是摸金校尉世家出身,但是到了**以后,家传的倒斗的手艺就失传了……”
听着傅剑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金闿勛不自禁的腹诽着。还摸金校尉世家,还倒斗的手艺。这厮估计是《鬼吹灯》看多了,传说中的魔障了。网络小说害死人啊!还把这种绝户事当成了好事了。想到这里的金闿勛说道:“哥们,你知道谢文东是谁吗?你知道他的土匪的山寨在哪吗?我家查了两代人了,到我爸这一代才停下。你当什么都这么的容易呢?”
看着傅剑无语的在那里沉思,金闿勛沉吟了一下继续的说道:“不说别的,我这里的存款就一万块,你爱看的什么《鬼吹灯》我也看过,你知道一件冲锋衣就多少钱吗?你知道一个马灯多少钱吗?你知道一个野营帐篷多少钱吗?你知道……”
没等金闿勛说完,直接就被傅剑打断了:“哥们,钱无所谓,哥哥这方面还有点积蓄,不过我想的是别的,就咱们两个人去找宝藏的话,明显就是大海里捞针。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多找几个人一起才是,而要多找几个人一起的话,那么咱们就要分出更多的利润出来。初步咱们预计你的玉佩能值个几千万的,但是你能舍得割让出来部分给别人吗?”
想想扬长而去的红色双门敞篷跑车,金闿勛的心里不自禁的刺痛。钱这种东西自己一直都是受到家人的影响,看的比较淡。但是这玩意看得淡就能无视吗?当你没钱的时候,你有什么资格看得淡?而且那块玉佩可是自己家传的宝贝。既然是自己家的东西,自己凭啥不能寻找?而且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了,自己就是家主,自己就有资格处理这块宝贝。
想到这里的金闿勛也热血上头,一块能卖上几千万的玉佩,真有几千万的话,相信自己怎么着也要让朴靓后悔离开了自己。想到这里的金闿勛不自禁的又是心中一痛。十年的相处之下,自己只是为了让她看到自己的选择的错误吗?想想真是可笑。
看到金闿勛脸上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边傅剑更是趁热打铁的说道:“而且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那么谢文东在黑龙江省勃利县被执行枪决的话,而且《林海雪原》也是发生在黑龙江省虎林的故事,所以去黑龙江准没错。你觉得呢?你们家总是在追查萧剑那边的线索,就算咱找不到你家的玉佩,但是找到谢文东藏着的金条和大洋什么也是好的啊……”
洗浴中心的老板抠着脚丫子怒道:“你们两个,在浴池里泡了一早上了,还不收藏不投票的!啥意思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