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剑却贼笑道:“你还是不懂了,咱们要是买了东西才不好。我二姑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看到好东西了的话,比什么都开心。今儿咱们弄到的几样宝贝,如果她真喜欢的话,她自己就收了。她的性格我还是比较了解的,那话怎么说来着?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牛强此时只能腹诽这家人都是精神病,不要送礼,只要摸摸宝贝就成了。不过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在机场大巴上堵着的味道也实在是让牛强这么坚强的人有些罩不住了。尤其是身上沾染的那股大酱的恶臭的味道,如果不早点找个地方好好的洗个澡的话,牛强都不能原谅自己。
好在没一会机场大巴就到了地方,下车后傅剑赶紧张罗着大包小裹的把这次寻宝弄来的两个坛子,还有烟袋锅和一箱子日伪币都放在地上,拦下一辆出租车之后就直奔二姑家。而傅剑的二姑家就在潘家园的附近,一个电视剧《闲人马大姐》那样的老式的社区里。
不过到了北京之后,牛强还是被震慑的够呛,哈尔滨就算得上全国驰名的堵城了。可北京却算得上是全球驰名的堵城,就算是玩侠盗猎车四的纽约都没这么的堵,尤其是从下了机场的班车到傅剑的二姑家的这一路上,基本上就是走走停停的半小时左右。看着网上说的在北京城里开车必须垫着点尿不湿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若不垫着点的话,在这里基本上就没地方便。
和哈尔滨路边没有公厕不一样,北京因为是天子脚下,满大街的外宾的情况下,四处都是公厕的标识。但是却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凸显出来了,那就是在堵车的时候你怎么去方便?把车扔在这就下车去方便?路边根本就没有地方停靠。所以除了使用矿泉水瓶子之外就是垫尿不湿了……
上了车之后之后,看着出租司机皱着鼻子的打开窗子散味的臭德行,牛强忍不住就对傅剑说道:“我终于知道为啥营养快线比矿泉水卖的贵,而且还那么多人喜欢买营养快线了……”
傅剑不知道牛强说这话到底是啥意思,沉吟了一下之后,然后问道:“为啥子啊?”
牛强笑嘻嘻的说道:“因为矿泉水瓶子的口太小了,司机在堵车的时候塞不进去,容易尿到手上或者撒到车里。而营养快线的口比较宽,喝完了之后那玩意能塞到里面嘘嘘,而且嘘嘘完了还可以用盖子给拧上……”说完还玩味的对傅剑使了个眼色,瞄了瞄出租车的仪表板上扔着的营养快线。
出租车司机的脸都被牛强给说绿了,不过看到牛强的标准的新闻联播里的哈尔滨官话的时候,司机还是有点罩不住的,想发作却又不敢发作。毕竟东北人的生猛可不是说笑的,要是斗嘴的话也不找东北人斗嘴,因为你不知道啥时候这家伙就动手抄家伙了。
所以在司机一路绿着脸的表情之下,一路终于到了傅剑的二姑家。傅剑的二姑家当然不是像是《闲人马大姐》家一样的住在一楼。千多万身家的也不会住在一楼,傅剑的二姑家则住在三楼,一个全国无论走在哪都是加价率最高的楼层。
还好这个点家里都有人,两居室的房子宽敞明亮的,并没有传说中的有钱人的过份的奢侈的装修什么的,家里一进门就是一个客厅。客厅里摆着一个布艺的大沙发,一个玻璃的茶几上面摆着应季水果。沙发和茶几的对面一个四十五寸的液晶电视挂在墙上,下面摆放着一个影碟机。家里的地板都是实木地板,水晶吊灯看起来照的整个客厅里光彩照人。
进屋了以后傅剑直接就对着一个中年妇女说道:“二姑,这是我东北的哥们,老牛,这次我们算是淘换到了宝贝了。东西先扔在你这,味道稍微有点大。不行就放在浴室里用水龙头冲一冲上面的味道,我和老牛现在出去找个浴池什么的先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说……”
这时候牛强才来得及仔细的观察傅剑的二姑,原本以为傅剑的二姑是什么神仙一样的人物呢!但是谁想到傅剑的二姑却是长得普通至极的一个中年妇女,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不过想想也释然了,既然做这行,就必须要低调一点。这年头高调的人一般都是好人,好人一般都没啥好报的。
傅剑的二姑明显对傅剑有点视如己出的味道一样,也不嫌傅剑身上的味道有多冲,拉着没换鞋的傅剑就坐在沙发上,问道:“你这个死小子,没事瞎跑什么啊?你还当你真的是有什么倒斗盗墓的手艺是怎么着?看了两本小说就去四处的瞎折腾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明显常年住在北京城里,傅剑的二姑的普通话说的极好,就只是略带一点点的四川口音。
看着二姑父和两个哥哥皱着鼻子的臭德行,傅剑反而不着急走了,笑着说道:“二姑,你不知道,这次我可倒腾到好玩意了,这个烟袋锅子你猜是什么年头的?这一对坛子你猜是什么年头的?这一箱子八成新的品相极佳的日伪币你自己看看是什么年头的?”说着就献宝一样的把这一路的惊险讲了一遍,跌宕起伏的外加上傅剑的口才,说的就算是掩着鼻子的二姑父和两个堂兄都听的入神了。
直到傅剑说完,二姑非但没有表扬傅剑,还狠狠地给了傅剑一巴掌,好在不是打在脸上,而是打在了肩头。只听二姑说道:“你这个死小子,这么危险的事情,下次可不许了!咱们老傅家可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跟你几个姑姑还有你爸爸交代?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二姑帮你把这些玩意做个价,算算也够在五环附近掂对个首付了。赶紧找个对象结婚成家立业……”
不止是傅剑有些受不了二姑的絮叨,就算是牛强也有点罩不住了,看来女人进入了更年期之后还是多少有点这个倾向的。傅剑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只好把宝贝一一的让二姑逐渐的过目,烟袋锅子二姑连正眼都没瞧上,把玩了一阵说道:“这玩意出手的话要碰,虽然烟嘴的玉是好玉,但是这两年都流行鼻烟壶什么的东西。烟袋锅这种玩意就只能忽悠一下刚入行的或者是暴发户什么的,要么就只有港商台商是的了。而且还是摆风水阵的时候金木水火土的占据个火位什么的,总的来说这玩意着急出手的话也就两万左右,如果不着急的话就要慢慢等了。”
然后傅剑的二姑又很专业的掏出一幅白丝质地的手套戴上,甚至戴上了个修表专用的单眼的眼镜。开始仔细的观察那一箱子日伪币,观察了半晌才说道:“这些钱的方面,你二姑我不是专家,要是你弄来个字画什么的我还好说。不过初步估计一下,这一箱子也并不太值钱。你也知道,咱们倒腾宝贝的人必须懂点历史什么的,而伪满洲国那会算得上是咱们中国人最屈辱的历史了。如果说是收藏的话,很少有人乐意收这些东西,所以这一箱子虽然成色不错!但是出手比较费劲。要是着急出手的话也就六七万块,如果不着急的话能弄上个小十万块左右。”
看着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两个坛子上的时候,二姑打开了坛子上的包装,捏着鼻子的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一对坛子之后,摇着头的差点流泪:“你个小败家子啊!这么好的东西竟然弄的这么大的恶臭,这东西应该是元末明初的玩意儿,如果没有上面的这种恶臭的话,起码能要价个三十万左右。但是上面带着这种味道的话,就基本上一钱不值了……”
傅剑此时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马上的把手里用来驱散恶臭的香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发狠的说道:“二姑你就说吧!就算真去不掉这恶臭的话,这一对坛子能值多少?不行咱们想想办法把上面大酱和腌菜的味道去一去。”
二姑却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这东西上面的味道可不容易去掉,你自己想想,起码上百年都用来腌菜了,或者是当酱缸用了,恶臭早就已经沁入了釉质了。就算用啥子东西也很难去掉上面的味道的!初步估计的话,这对坛子如果出手的话,着急出手的话也就两万块到头了。如果不着急卖的话,稍加润色一下的话,说不准能卖到十万块左右……”
而此时牛强听到了二姑的估价之后,心里的小算盘也在不停的算计着。烟袋锅能卖上两万块,一箱子日伪币能卖上个六七万,一对坛子能卖上个两万块。加起来也就十万左右,和最开始傅剑的估算也差不了多少,于是牛强插话道:“二姑,您瞅我们一身恶臭的,我和小剑先出去洗个澡什么的吧!剩下的事回来再说……”
二姑奸笑道:“洗澡,你们收藏了吗?你们投票了吗?没收藏没投票的话还是不要去叫特服了,小心遭到拒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