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又一次证明,我东方端华的确没有运气这种东西可言。
半壶水朝蜡烛扑过去,很自然的倾洒而下,地面湿漉漉的一片,那三支蜡烛却楞是好好的亮着,晃都不晃一下。
心底那个郁闷呐,语言就难以形容了。
怎么会这样?
鬼吹灯我见得多了,鬼就是不吹灯而且还护着不让灯灭我还真没听说过。一众摸金校尉全成了干瞪眼的沙子。你看我我看你,很是无语。
蛊教的六个祭祀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所中的蛊慢慢挥发出来的活性,全都一致皱眉。
沉睡千年的蛊,要是这么活跃的话,除非那母蛊就在附近!
但是睁开眼一看,附近,附近?这附近哪里有蛊尸?
除非这蛊尸早早的从坟里爬了出来,伪装成了一般人混在人群中。
想到这里六个祭祀都忍不住全身发颤,古老典籍和口口相传的秘法说蛊王千年,灵性不灭,身体不腐,才识无缺。简直就是正牌的成精妖怪,不老不死,除了内脏器官骨骼体液全变成了蛊之外,外表与生前无异的蛊尸还真的难以和活人分辨。
当然,应该在棺材里的蛊尸是不会呼吸不会动的。
但,谁又不在呼吸了?
这个问题真的难以分辨,六个祭祀越想越怕,脸色惨白异常,纷纷仔细打量起在场所有人来,但看来看去,好似也没有一个人像是啊。
我们自是不知这六个老头心里转着如此可怖又如此可笑的念头。
李长老手指掐来掐去算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来,好半晌才抬头问蛊教的祭祀:
“我们中的,是什么蛊?”
碰了那股粉色的雾气的,是两个老道、蛊教六祭祀、卓言、我以及大金牙。而入墓时没中那血红如灾的石蛊的人,就只有六祭祀和两老道了,李长老这样一问,自然是指那粉雾里的蛊。
“幻蛊!”
六个祭祀异口同声的说,“这种蛊我们经常用,就是为了让别人产生幻觉和操纵他人意思。”
云南各个秘密的少数民族部落,每年都要带上的礼物,与深山秘涧里寻找前往放蛊的黑苗族和青苗族的聚集居住地,以求得平安的保护和下蛊的请求。部落首领往往会请求对自己兄弟下蛊来保证自己的地位,对部属下蛊来保证他们的忠心,对妻子下蛊来保证她的誓言,天性多疑的人类,把蛊的功用发挥到了极至。他们请求蛊教的人为他们下蛊,来维持族长的威严和荣誉。
“知道是什么蛊为什么还不帮我们解开?!”里瑞忍不住吼道。
六祭祀忍不住笑起来,看李瑞的眼神也温和许多。
--蛊王哪有那么白痴,就算要装也不会说这么白痴的话。
“笨蛋!你懂不懂?蛊是养蛊人以自身的血肉喂养,不几天便可以使用,所以相同的蛊,如果不是血脉至亲,根本不能单独解蛊!”Shirley杨忍不住骂道。
所以蛊才让人闻风丧胆。基本上是除非下蛊者本人,否则不可解救。
和虫师不同,虫师的虫让你中毒,完全可以由现代医术解救,当然别的虫师也可以帮忙驱除。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李瑞喃喃道。
“幻蛊按制蛊的材料分为七类,每类又因为种类成分的不同,配制的多少以及蛊的本身媒介大约分为七十二种!”一个老祭祀开口解释,另一个立刻接了下去:
“而以雾为媒介的幻蛊共有八十九种,粉红色是因为里面填充了珍贵的香料‘弥耳’,其本身就有致幻的作用,粗略算一下,可以与‘弥耳’融合的雾状幻蛊只有七种。历经两千年而不丧失火力的只有一种!”
“到底是什么?”我给这帮家伙讲得头都要晕了。
“失情蛊!”老祭祀郑重其事的说。
那是什么东西?众人面面相觑。
“失情蛊?”胡八一摸了摸下巴,“我倒是听说过情蛊的!苗女一向用情蛊放到水里端给看中的男子喝,若是对方变心或看不上她,就能用定期发作的蛊来威胁情人回到自己身边,所以早年我参军那会儿就特别有人告诉我不要喝苗家女子的水。”
“哈,胡司令,也有苗女端水给你喝?”胖子拍拍胸口,正准备说什么,却被秦教授打断了:
“几年前,有几个去云南采蝴蝶标本的,中了一种叫‘失心蛊’的,在北京城里闹出了轩然大波,几位中外名医连番上阵,都说是药物或误食有毒蘑菇引起的间歇性神经失常。最后全都送进了精神病院,因为没有人相信他们说他们其实是中蛊了。
“情蛊只是低等级的小把戏,我蛊教中几乎人人会使,人人能防。而失心蛊是很复杂的一个类别。蛊是很讲究的东西,什么时候中,什么时候发作,时间位置都可以控制,惟独失星蛊不可以!”一个老祭祀慢慢道,“中了失情蛊,你就会永远失去了一种情感。喜、怒、哀、愁、惊、惧、伤七种情绪中永远失去一种,很是奇妙!”
“奇妙?”我怒笑,“是很奇妙,像聊斋志异!”
“听起来似乎对本人没有伤害,但若要是你一生怎么也笑不出来,怎么也哭不出来,对于喜欢的东西没有任何感觉,应该恐惧的没办法恐惧就不能避开危险。东方端华,你已经失去‘喜’了!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一样东西,一件事会让你觉得高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