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跑步下了楼,那孙子刚好跳下一楼正要穿鞋,见到我也来不及穿了,转身就要跑。
我一个箭步上去,别说最近老和僵尸打架,这身法练出来了,一板砖砸在这孙子背上。
这瘦子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也太不经打了吧?还真是属猴子的,爬楼比在地上的身法灵活多了。
我想找找看,他身上有没有从我家拿出来的东西。
但是看到这个人光着的脚,我微微一愣。
这个人的脚很奇怪,脚趾很长。
而且脚趾间还有短短的薄肉皮,就像是海洋里的动物一样,生长的那种鳍。
这个人一米六不到,我抬头看了看六层楼,至少得有三十米高,得多大的胆子?
而且速度极快,他还光着脚,那种恐怖的攀爬速度,多半和他的脚趾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有点好奇,没有着急报警,而是把这獐头鼠目的瘦子弄到家里,用绳子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我坐在沙发上抽烟,这瘦子过了一会迷迷瞪瞪醒了。
一看到我,瘦子转了转眼珠,嗷的一声就给我跪下了,说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两岁小孩,老婆还在病床上躺着,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而且他是第一次出来偷东西,求求我看在他病重的老婆份上,饶了他这一马。
我听着想笑,这说辞能不能有点新意?我故意板着脸,从厨房拿出一把刀来放在茶几上,说:“这是第一次?前天晚上你到我家来干啥?”
这瘦子看到刀,一下怂了,说大哥对不住,你看我东西也没偷着,你饶了我算了,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笑了笑,说,你知不知道哥我以前是干啥的?
瘦子没想到我突然说这个,愣了愣问,大哥你以前是干啥的?
我拿刀比划了一下,说,我以前是杀猪的,你知道猪怎么杀吗?先把猪绑起来,对了,就像现在绑你一样,然后一刀捅进心脏,这血就哗啦啦直往外冒,还带着热气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叫一个过瘾,你想不想试试?
瘦子见我说的精彩,以为碰到硬茬子了,一下跪在地上头如捣蒜,说大哥求你饶了我吧,我也是被人所逼,要不绝对不敢到你门上偷东西。
我灵光一现,问,谁逼你的?还有你的脚怎么长成这样?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家里值钱的,还有现金都没丢,是有专门的目的的。
瘦子哆哆嗦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他以前出生在一个海边的渔民的家庭,说来也怪了,天生就是脚趾带鳍,在水里游泳,他老家没有一个人能比过他,但是后来当地政府不让捕鱼了,这个瘦子没办法,总得有个谋生的活吧?
他没什么文化,身体也不好,就没有单位要他,他迫不得已干上了翻窗摸门的勾当。
别说他靠着天生的优势,从来都是只走窗户,没被人抓到过,也偷了不少值钱东西,但直到最近,他碰上一个人,那个人让他到我家偷一个东西。
偷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
瘦子说,是一块像玉石一样的东西,就看过一眼照片,他前天就在公交车上偷了我的包,但是包里没有。
他又跟我我回了家,等晚上人睡熟了才敢进来,但是没找到,见家里有人睡觉动作不敢太大,今天见我出去了,他又进来找,还是没找到。
我心里一咯噔,多半是那半块和氏璧了,幸亏早让李雯带走了。
那个人长什么样?我问。
瘦子说,长什么样看不清,不过身上有股怪味,而且能看见的皮肤上全是绷带,是个怪人。
我心里一动,这不就是郭程远身边的那个人吗?
医院里的出现的人,郭程远身边的人,都是同一个人吗?
我想了想点上一根烟,仰头望着天花板,为什么这些人都想要那半块和氏璧,那和氏璧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瘦子说完,见我半天不说话,以为我要杀他灭口,眼泪都下来了,一个劲的忏悔着,说他真的是不想来,但是那个人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他的左手就变了样子,说要是不偷到那半块东西,他的手就完蛋了!
我心里奇怪说,你把手给我看看?
瘦子呶了呶嘴,他的手臂还被我绑着,手上戴着一双出来作案带的黑色手套。
我把他左手上的手套取下来,借着灯光看了看。
这一看,把我吓了一跳。
手是人手,但是手指已经不是人的手指了。
从指甲往下,手指前端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空洞,往肉里深陷,不知道有多深。
我壮着胆子仔细看了看,怕传染,包裹着手套按了按,里面没有烂肉,但是有黄色的脓水,十指连心,这肉没有了,指头都空了,不得疼死过去?
当了几年医生,这种病例我还是头一次见,诧异的问,疼不?
瘦子摇了摇头说不疼,就是害怕,害怕手指以后都不见了,他以后吃饭的家伙也就没有了,一家子人还指望他养活呢,说着说着这贼眉鼠眼的瘦子眼泪哗哗的流,看的我心里还有点难受。
这个人虽然是个惯偷,我很想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但还是心软没打,先想办法把病治好再说。
我给师傅老赵打了个电话,老赵想了想说,他活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病,这个人肯定是被人下了术,现在来说有两种办法。
一种方法比较简单,就是用我那把神奇的手术刀,把变空了的手指在没有影响到手臂之前,直接切除。
我看了看瘦子,有点不忍心,问还有一种呢?
老赵说,另外一种就是等那药效发作,这个人的手整个空掉之前,先找到解药。
我想了想,既然是那个人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郭程远,联系郭程远就一定能找到他,看看他到底想要那半块和氏璧干什么。
想着,我就给郭程远打了个电话,笑着说道:“郭副市长,现在忙不忙?”
“哦,是小江啊,怎么了?”郭程远声音有点不高兴,我听那边有女人的声音,估摸着现在这个点了,应该是美人在怀,要提抢上马的节奏,这被我一个电话打扰了。
我说,是不是打扰您了,你这艳福,兄弟真是羡慕死了。
郭程远那边哈哈大笑,说有话直说,这还等着办事呢。
这混蛋,我心里骂了一句,笑着说我最近碰上些女人上的问题,想求上次的那个大师帮帮我,郭副市长你看能不能抽空帮我联络一下。
郭程远笑着说,小江你这就找对人了,不管是多难搞定的女人,只要这个大师略施小术,没有不手到擒来的。
然后郭程远告诉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到那肯定能找到他。
我看着地址,心里琢磨,这次一定要好好会一会这个人才行。
为了安全起见,我叫了师傅老赵和我同去,以防不测,老赵提前在店里开坛焚香,请了吕仙师,万一要动起手来,只要在胸口前贴上黄符,这十分钟的小超人,应该能够让我和老赵脱身了。
我和老赵换了身衣服,他带了口罩,我特意贴上了胡须,带上鸭舌帽,这样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基本上认不出来。准备妥当,到了郭程远给我的那个地址。
这是一个破旧的小区,很多住户已经搬迁了,地上的垃圾也没有人清理,风一吹过,就带着一股腐臭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到了门口,门顶上还挂着一片很大的黑色羽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上面用红血写着一些符号,像字不像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门是大红色的,这黑色羽毛被风一吹,溜溜直转,别提多诡异了。
师傅老赵低声说,这是南洋降头施术用的黑公鸡的毛,上面写的是一种古语,是南洋的暹罗语,也就是现在的泰国。这东西挂在这里就是告诉其他降头师,这是他的地方,他下过术的人,同样懂降头的人,就不会再重复下术,说明这个人很厉害,咱们进去要小心了。
恩,我点了点头,敲了敲门。
“珰珰珰。”没有门铃,木门发出沉重的响声,在这个废旧的楼房里,还有声音再回荡。
“有人吗?”我换上老家口音喊道。
怕被这个人认出来,我和老赵换上了我老家那边的口音,老赵走南闯北各地的口音都会点,这也是我俩商量好的。
不在家?我俩等了有五六分钟,都每人开门。
我和老赵正准备转身离开,这时背后的大红色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只开了一条缝隙,里面黑乎乎的,一股腐臭味从房子里面吹出来,老赵带着口罩闻不到,我一闻差点吐了。
门边上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上缠满了绷带,只露出瘪瘪的枯黄指甲盖。
我看了老赵一眼,老赵冲我隐晦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准备好了,可以进去,我问道:“请问大师在吗?我是郭程远介绍过来的,有点事情不顺心,想请大师帮帮吗。”
大红门后的人沉默了一会,自言自语桀桀笑道:“是郭先生介绍来的吗,那就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