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是个没节操的人,拜个师什么的,那是很容易的,反正我不仅不会吃亏,还能捞到点好处。[燃^文^书库][]
可是,哥是个有节操的人,在拜师学艺这件事上,绝对是不会坑人的。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要是拜了洪老八这个师父,那么我就必须得像对待黄老头一样待他。不然,我这良心是会受到谴责的。
拜师这件事,我一个人是做不了决定的,毕竟我现在还有个师父。我要想拜新师父,必须得去问问黄老头的意见。
这种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不过,一周的时间,还算是比较充裕,完全够我回龙冈乡一趟了。
“你个臭小子怎么又回来了啊?还是一个人回来的,是不是被公安局给开除了啊?”黄老头一见到我,就没一句好话。
“我要被开除了,你连老白干都没得喝!”我说。
“谁说的?老子这赤脚医生虽然喝不起茅台,但是老白干,那还是想整就整得起的。”黄老头气哼哼地回了我一句。
“对了,师父。这次回来,我有件事想跟你老人家商量一下。”虽然我跟黄老头很熟,用不着拐弯抹角,但是,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太好开口,因此我不自觉地就磨磨蹭蹭起来了。
“有屁就放!”黄老头没有听出来我话里的异常,大概在他看来,我找他又只是打听打听消息什么的。
“有个叫洪老八的赶尸人,你认识吗?”我问。
黄老头和洪老八应该是一辈人,虽然所处的行当不同,但毕竟都是一个大圈子里的。因此,那洪老八要是稍有点名气,我觉得黄老头肯定是知道他的。
“知道。”黄老头想都没有想,便点头说道:“洪老头心眼不坏,是个好人。conad1;不过那家伙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对不起他师父。”
“为什么啊?”对不起自家师父,那可是大事,这个我必须得问清楚。要是洪老八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师门的事,我是绝对不可能拜他为师的。
“他没徒弟。哈哈哈哈……”黄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他没徒弟,你怎么这么开心啊?”黄老头这表现,让我十分的好奇。
“洪老头以前有个徒弟,只是在赶尸的途中,出了点儿事,死了。那个时候,老子还没有徒弟,那狗日的老是拿这事来洗漱我,说我收不到徒弟。现在,老子有徒弟了,他没徒弟了,你说我能不乐吗?”黄老头虽然嘴上嘻嘻哈哈的,可我听得出来,他和那洪老八应该是有交情的,他也不希望洪老头没徒弟。
“哦。”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把洪老八想收我为徒弟的事告诉他。
“你见到洪老头了?”黄老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我点了点头。
“他知道你是我徒弟吗?”黄老头问。
“不知道。”我说。
“你这次回来就是来问他的情况的?”黄老头问。
“嗯!”我又点了点头。
“你这案子肯定跟他没关,洪老头那人我很了解,绝对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所以,你没必要往他那里查。”黄老头显然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他还以为我是在查洪老八呢!
“我知道这事跟洪老八没关系,但他知道一些情况,可是他不告诉我。说我只有答应了他的条件,他才告诉我。”我怯懦懦地说。conad2;
“条件?”黄老头吧唧了一口叶子烟,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问:“他狗日的是不是想要收你为徒?”
“师父您真是神机妙算,就连这个都能算出来。”还好黄老头猜出来了,这也免掉了我自己开口的尴尬。
“妙算个屁!那狗日的洪老头,他只要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黄老头说。
就凭黄老头这语气,我便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了,因此,我也就没有再往下说了。
“你把那洪老头给老子叫来,来的时候给老子多带几瓶老白干,至少得带五瓶。看老子不灌翻他,只要把他狗日的灌翻了,他狗日的就什么都招了,不用拜师那么麻烦!”黄老头霸气地给我来了一句。
既然黄老头认识洪老八,而且抢徒弟这种事,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所以我就不要再瞎参合了。现在,我倒是轻松了。只需要买几瓶老白干,把洪老八请到黄老头这里来,就没我什么事了。
离开黄老头家之后,我马不停蹄地去了打铜街,找到了洪老八。
“你想通了?”洪老八问我。
“我有个师父,因此,拜师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和他当面说一下。”我说。
“你师父同意了?”洪老八问我。
“他说想和你见一面。”我没有告诉洪老八我师父是黄老头,老友相见嘛,我总得给他们制造点儿小惊喜吧!
“你已经有师父了,这抢别人的徒弟,不是君子所为。算了吧!你这徒弟我不收了,至于你师父,我也懒得去见了。”洪老八说。
“行!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既然你不愿意了,那就算了。conad3;不过,这可不是我没答应你,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因此,黑马寨的事,还请你告诉我!”我说。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又不是赶尸人。”洪老八说。
“谁说我不是啊?只是我那师父还没教我罢了。”我忽悠了洪老八一句,就是不想告诉他我师父是黄老头。
“你师父是赶尸人?”洪老八问。
“是与不是,你去见见不就知道了吗?”我故意调侃了洪老八这么一句。
“好,既然你师父也是赶尸人,那我就去见见。”果然同行是冤家,一听说我师父是赶尸人,洪老八立马就想去见他了。
我带着洪老八回了龙冈乡,在乡场上,我买了一件老白干。洪老八见我买酒,还买这么多,还是老白干,便有些好奇。
“你买这么多老白干干吗?”洪老八问。
我就算是再傻,那也不可能跟洪老八说这酒是买了灌他的啊!因此,我果断的告诉他说:“买回去泡药酒。”
“哦!”洪老八应了一声,便没再起疑了。
有老友要来,黄老头在家里肯定准备了不少吃食。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买些烧腊回去。免得到时候黄老头喝醉了,这下酒菜不够,他让我下厨去整。我现在就多整点儿烧腊,这叫有备无患。
“洪老头,你狗日的这些年躲哪儿去了,老子找了你好久,就没把你狗日的找到。”我和洪老八刚走进黄老头家的院子,黄老头便扯着黄喉骂了起来。
“他就是你师父?”洪老八吃惊地看着黄老头,问我。
“老子就是他的师父!洪老头,你狗日的十几年没见,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连老子的徒弟,你都敢抢。”黄老头说。
“别人的徒弟我绝对不会抢,但你黄老头的,老子抢定了。”洪老八跟黄老头对上了,这两位,还真是一对活宝。
“咱们今天就桌子上过,谁要先把对方灌趴下,谁就是夏一的师父!”黄老头率先发出了战书。
黄老头这老家伙,不仅酒量好,而且还会耍赖。咱们鬼医有一招,只要给自己来上一针,喝酒就会变成喝水。
“你这臭小子,原来你买的这些老白干是给老子准备的,还忽悠老子说是拿来泡药酒!”见我是黄老头的徒弟,洪老八对我也不客气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把菜摆桌子上。”虽然现在不是鲜血四溅,但是我待在这里,二老的口水,还是有溅到我身上的危险。
兵家常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现在,哥最好还是先溜到灶房去,避避这两位老人家的唇枪舌剑。
锅里面,黄老头已经烧了一锅野鸡肉了。灶台的盘子里,辣子斑鸠,水煮鳝段什么的也已经弄好了。
有老友前来,黄老头这一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啊!凡是他拿手的菜,每一样都是弄了一份的。
在黄老头弄的这些美味佳肴面前,我在乡场上买的烧腊,就显得有些上不了台面了。虽然上不了台面,那也是道下酒菜呀!因此,我还是拿了几个盘子出来,把烧腊给倒了出来。
在我往桌子上上菜的时候,黄老头和洪老八已经喝上了。这两个老家伙,喝酒都不用杯子,直接用的土碗。
这可是老白干啊!六十度啊!他们居然像喝啤酒那么喝!
虽然是老友叙旧,但黄老头那家伙还是不老实。他的腿上,扎着一根银针。有那银针在,他喝酒就像是喝水似的。
“黄老头,你别给老子耍赖。你不要以为,你的腿上扎了一根银针,老子不知道。”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洪老头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好好好!我这本来是用来舒筋活血的,这人老了,腿脚有些不方便。你既然说我这是在耍赖,那我拔了便是。”黄老头笑嘻嘻地把腿上的银针给拔了。
拔完之后,他还站了起来,说:“这下我总没耍赖了吧!我这身上,可是一根银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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