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爷走出房子,在门口跟程泽唠嗑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这条街,去找一个小酒馆喝上两杯。
阿爷素来喜欢喝两口,我这些年来陪着他,酒量也练的很不错了,爷俩高兴的时候都喜欢对饮一壶老酒。
转了几条街后,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这是一条百年老巷,街上全都是手工艺者的铺子,还有一些古老的酒肆,往来的也大都是外地旅游的客人。
我和阿爷挑了一家干净的酒肆,进去后,叫了一壶老酒,几个下酒菜,看着街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喝着小酒。
“我说阿爷,您觉得这郝老头会不会旧情复燃,跟着老情人一起去南美养老,颐养天年?”
阿爷想了想,笑道:“依照我对他的了解来看,应该不会,因为他是那一门的掌门人,目前还没有将掌门的位置传给徒弟,就不会轻易丢下那栋楼的,至少也要对门中的事情有个交代,才会这样做。”
喝了一口酒后,他又道:“再说了,郝老头半句英语都不懂,在华夏生活了一辈子,老了之后再去国外,怎么过的习惯啊?咱们华夏有一句老话,落叶归根,他怎么会在老了的时候移民去国外呢,多半是老死在华夏这片土地上了。”
仔细想想,倒也是这样的,毕竟郝老头只是一个华夏本土的风水先生,老了之后再移民去国外,肯定不习惯。
就在我们两人聊了半晌后,却见街上走过来了一个人,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立即引起了我和阿爷的注意。
这人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年纪四十多岁左右,腰杆挺拔,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而且举手抬足间都有一种隐隐的气势,这分明是功夫高手才会有的架势,绝对是一个练功夫的高人!
而这人居然径直走进了酒馆后,朝我们两人走了过来。
我和阿爷立即心生警觉,这人是什么来头?
就在我们狐疑的时候,那人来到我们面前,恭敬的对我们鞠躬,然后用一口生硬的华夏语说道:“两位是赵建国先生,和乔一毛先生吧?”
阿爷眉头一皱,问道:“我们就是,请问阁下是谁?”
那人回答:“在下伊贺流服部宗昌,能否容我坐下来一叙?”
阿爷见他也是彬彬有礼,不好拒绝,点头说:“原来是东瀛伊贺流的客人啊,远来是客,请坐吧。”然后又让酒保拿了一副餐具过来。
服部宗昌坐下后,很有礼貌的说道:“谢谢两位的盛情,先请允许我代表我的主人,向两位问好。”
阿爷一愣,“你的主人?可我们跟东瀛伊贺流没有什么交集啊。”
服部宗昌摇头回答:“我们现在的主人,不是东瀛人,而是一位华夏人,是两位的老熟人,乔恒先生。”
一听这个名字,我和阿爷顿时就坐不住了,又是乔恒!这个恶魔一般的男子,为什么我们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
阿爷皱起眉头说道:“乔恒派你来的?他有什么目的,你就直说吧。”
服部宗昌点头说道:“主人让我来邀请两位前往南海一行,他在南海的望月岛恭候两位的大驾。”
阿爷冷哼一声,说道:“南海?我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对不起,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没功夫陪他瞎胡闹。”
服部宗昌虽然被阿爷拒绝了,但也没有急躁,而是心平气和的说道:“主人早已料到两位会拒绝的,所以手书了一封书信,让我转交给两位,请看过书信后再决定不迟。”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双手恭敬的呈给阿爷。
阿爷接过来后拆开来,拿出一封信仔细的看了起来,我虽然好奇信的内容,但也没有探头去看。
几分钟过后,我看到阿爷的脸色一直在不断的变化,他仔仔细细的将整封信从头到尾,看了起码有三遍,这才说道:“请转告你的主人,我们会前往望月岛跟他一见的,辛苦你跑一趟了。”
我一听顿时一惊,这信上到底是什么内容,居然说动了阿爷。
服部宗昌说道:“两位若是决定了前去的话,那就事不宜迟,我们已经备好了直升飞机,现在就请两位随我去机场吧。”
阿爷眉头一皱,“这么着急?事态有那么严重吗?”
服部宗昌恭敬的对我们再次鞠躬,恳切的说道:“是的,主人这次是派我专程前来邀请两位的,事情已经很紧急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阿爷想了想,点头说:“那好吧,我们走吧。”
服部宗昌很是感激的说:“多谢两位,请随我来。”
结完帐之后,我们跟随服部宗昌走出酒馆,转出这条小巷子后,赫然看到一辆高级豪车正在街尾等着我们。
上车之后,服部宗昌吩咐司机直奔机场,也没有多废话,车子就朝机场呼啸而去。
一路上,我看到阿爷的神色很是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是问道:“阿爷,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乔恒的邀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爷酝酿了一下措辞后,回答:“乔恒在黑山的时候,被我留下的暗号给糊弄了,真的跑去南海打越王墓的主意了,他聪明一世,居然糊涂一时,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我一听,又是想笑,又是吃惊,当时在黑山的时候,阿爷用暗语留下信息,骗过了乔恒,想不到聪明如天才一般的乔恒,真的上了阿爷的当,去南海找越王墓去了,这次算是栽在阿爷手上了。
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强如乔恒都在那越王墓里吃了大亏,惹上了大麻烦,那个越王墓该是有多诡异?而且最让我不解的是,乔恒惹了麻烦,为什么要找我们帮忙?他的本事可比我和阿爷加起来还大啊。
更为让我感到困惑的,阿爷居然还答应了乔恒的邀请,不知道阿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帮助这个恶魔呢?这一趟南海之行,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