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家四派的冷处理显然出乎了望月楼所有人的预料,不过这样的结果对望月楼来说也正中下怀。于是由于天佑这个大掌柜遮遮掩掩了一番后,还是将林山给推了出来,说是先前因为家族里要求行事低调,并没有公布自己是元婴期修者的事实,现在既然冲击化神期成功,想来也无法再进行遮掩了。并且因此向沈掌门道歉。
沈掌门闻言赶紧起身向林山道贺,从那张老脸上来看这个消息显然并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只是七家四派如此低调行事,倒是让林山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谁又能想到这是七家四派为了面子着想,才如此行事呢。
这场渡劫风波被望月楼和七家四派不约而同的冷处理掉了,大家表面上一团和气保持着良好的往来,三元盛会还是照常进行。只是三元城出了一位化神期修者的消息却不胫而走,在低阶修者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其中也不乏一些嫉贤妒能之辈,但更多的则是击掌相庆,三元城有了化神期修者坐镇,想来生活在这里的修者在安全上能得到更大的保障。
林山摇身一变成了化神期修者,一下子打乱了七家四派原先制定的计划。原本过于激烈的手段立刻被废除了,转而使用稍微温和一点的办法。只是这样一来,七家四派对望月楼缺少了钳制力,许多原先从七家四派手里下单的商户,全都选择直接与望月楼接触。不过望月楼似乎很在意七家四派的面子,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是将订单压后了。
“望月楼真是好算计啊……”
上元城的那间奢华的大宅子里,余殿主半躺半卧的横在一张凉椅上,手指在凉椅的边沿哒哒哒的敲着。
坐在余殿主的对面,正在削果子皮的纪老奶奶忽然停了下来,抬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余殿主叹了口气道:“望月楼把所有的订单压后,表面上这是给我们七家四派面子,但实际上是在等我们表态。如果在这次三元盛会上我们能主动向望月楼示好,那么这些订单就会有我们一
份;如果我们把事情做绝了,那么以后望月楼的生意我们休想分的半杯羹。”
“放肆!他们敢!”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外来户玩弄于股掌之间,纪老太太立刻就火了。
“唉……我说你啊。这么多年了,脾气怎么还是这么爆?你就不能改改么?”
余殿主忽然温柔了起来,听上去根本不像是家主与掌门之间的对话,倒像是两口子在说体己话。
纪老太太闻言立刻就软了,手足无措的挣扎了一下,最后将手中削了皮的果子双手奉到余殿主的面前,怯生生的说道:“妾身知道了,下次一定改。”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做小女儿状,看上去滑稽之极,这要是让外面三元盛会上的修者们知道,有着纪老虎之称的纪老太太居然会这样,肯定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倒是余殿主对此颇为受用,伸手接过纪老太太递到嘴边的果子,张嘴咬了一口。鲜嫩的果肉和着汁液,从余殿主的嘴边滑落下来。吓得纪老太太赶紧从怀中掏出手绢,将余殿主的嘴角擦拭干净。
对于望月楼的态度,七家四派明显分为了两派。一派主张怀柔代之,而另一派则坚决主张搞对抗。怀柔派的理由是七家四派离不开望月楼的支持,而对抗派则把桌子一拍。
“不过是一个刚晋级的化神期修者,难道就敢根基尚未稳固就向对七家四派发难?真要是翻了脸,将他打落回元婴期,好叫他知道七家四派的底蕴。”
怀柔派有怀柔派的理由,但对抗派也有对抗派的道理。其实要不是七家四派手上握有一张王牌,也不敢真的去挑衅化神期修者的虎威。只是将这张王牌打出来,倒也极不甘心。这张王牌,便是外界盛传的秘境之匙。
在数千年前,三元城原本只属于一个名为千机门的门派,后来因为某种原因破败了,并且被分解成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门派。再后来经过历史的变迁,这十几个门派分分合合,变成了如今的七家四派。
可是关于当初千机门为什么会消失,外界众说纷
纭。但是作为千机门的后人,七家四派知道,就是因为当年千机门藏有一把秘境之匙,才会一夜之间变得四分五裂,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秘境之匙到底是什么,知道的人并不多,据说只有七家四派的当代家主和掌门清楚。可实际上,七家四派的家主和掌门对此也知之甚少。因为这个秘境之匙被藏在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而七家四派拥有的,只是秘境之匙藏匿地的地图。
在上元城的城主府中,十来个面色隆重的老者坐在一起,仿佛在商量着重大事件。如果熟知七家四派内情的人在的话,就会发现这几个人正是七家四派的首脑。除了无双殿的余殿主和纪家的纪老太太以外,剩下的人都在。
“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么?”甘元化看了其他人一眼,似乎对先前的决议很抵触。
其实这也难怪,与七家四派的其他世家和门派相比,甘家并没有多少话语权。若不是手上握有秘境之匙的一部分地图的话,恐怕甘家早就被踢出七家四派的序列了。地图是甘家赖以生存的凭仗,就这么交出来,实在是不甘心。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难道你现在想反悔么?”熊家的家主熊志行不怀好意的看了甘元化一眼,就好像是在看一块可口的糕点一样。
“好了,大家同气连枝,何必搞的跟仇人一样。”看见气氛有些不对,青云宗的沈掌门赶紧出来打圆场。
“沈老头,我对交出地图一点意见都没有,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熊志行舔了舔嘴唇,立刻把自己的立场重申了一遍。似乎这件事谈不同,错全在别人身上一样。
“我也不是对此有意见。”
甘元化犹豫了一下道:“只是现在望月楼这边有了新的变化,我怕当初承诺给我甘家的份额无法兑现。”
其实不止是甘元化,其他几家也有同样的顾虑。因为先前都认为望月楼只是一块仍人宰割的肉。可是出了这渡劫事件后,所有人突然发现,这块肉似乎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