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温仲仁说过,这个世界的枪械管制很严,只有警察和大人物的警卫才有佩枪,普通人是不可能持有枪支的。官方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能很快查到任何不合法的持枪者,被抓住要受到严厉处罚,我也曾在新闻中看到有人私藏枪械被查出来的报道。可是现在却有人用枪对着我,难道他是警察或者大人物警卫?
不,这些人一定是威力帮的高层人员,他们既然是黑帮,自然有得到和持有枪械的办法。我正想把灭魂剑投射出去杀了他,他已经先开枪了,子弹的速度太快我看不清,更不可能躲避,只感觉胸口一震,麻木的感觉迅速扩散开。
我低头往下看,没看到喷涌的鲜血,而麻木的感觉却迅速扩散到了全身,我的手脚不听使唤了,眼前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和晃动。
麻醉枪……这是我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有了意识,感觉到头痛,双手也痛,像是有人在扯我的手。睁眼一看,原来是两根粗大的铁链锁住了我的双手腕把我吊起来,脚尖刚好能够得着地面,双脚也被同样的铁链锁在地面的铁桩上,而我身上没有任何布料。再看四周,三面水泥墙,一面是铁栅栏,栅栏外面有一盏灯发出昏暗的光芒。
这里空气浊闷,压抑感很强,可以看到的地方都是裸露的钢筋水泥,应该是一个地下囚室。
用力摇了摇头,努力回忆,我才想起自己被人用麻醉枪打中了,那么一定是被威力帮的人抓住绑在这里。可是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脱光光呢,难道他们对我的身体特别有兴趣?
麻药的效果在消退,我的头脑开始变得清晰,猜到了一种可能性:我昏迷之后,灭魂剑自动回到了我体内,威力帮的人找不到剑在哪里,所以把我扒光了。那么剑就还在我的身体里面,只要我能把它放出来,就能斩断铁链逃走。
我开始努力回忆两次放出灭魂剑的经过,第一次完全是潜意识的动作,没有什么印象,第二次却有明显的感觉。那时我愤怒到了极点,像是整个人都要爆炸了,然后胸口处感觉到了锋锐冷凉的气息,这股气息沿着手臂到了手掌上就变成了灭魂剑。
可能我需要先在身体里面感应到灭魂剑的能量,把这股能量转移到手上,灭魂剑才会出现。我开始试着感应那股能量,但是没有明显的感觉,不知道它躲在哪里。现在被人这样吊着,我很难受,也很愤怒,为什么感应不到它呢?
我一次又一次尝试,一直没有动静,两条手臂被吊着却开始发麻了。
外面突然传来铁门推开的声音,接着一串脚步声响起,有好几个人走进来了,其中还有一个是高根鞋的清脆“咯咯”声。随着脚步声接近,走进来五个人,前面两个是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看着不像黑帮头目更像是商界成功人士。走在第二排的是一个穿紧身黑皮衣的高挑女子,不过二十五六岁,美艳过人,身材火爆,带着一股冷傲逼人的气势。最后面是两个英俊强壮的年轻人,面无表情,看着像是跟班或保镖。
众人走到铁栅栏外,一个个盯着我不作声。被男人盯着看也就罢了,反正大家都差不多,这样无遮挡被一个美女看着,却让我有些难堪,想要把两腿收拢却根本动不了
“你的武器在哪里?”左边的中年男人开口了。
他们不问我姓名来历,应该是已经调查到了我的情况,或者不在乎我是谁,他们感兴趣的是我锋利绝伦的剑。
我没有说话,他又说:“交出你的武器,或者为我们效力,可以免你一死。”
我嘴角抽动,露出了嘲讽的冷笑,要我为他们效力是绝对不可能的,交出武器我就死得更快了。
我的表情激怒了他们,右边的男人转头看了后面的黑衣美女一眼:“我觉得要先让他吃点皮肉之苦,他才会老实一点。”
左边的男人道:“反抗是没有意义的,只有跟我们合作或者加入我们才能保住你的命,我们可以提供一切你需要的东西,名声、地位、权力、金钱、美女,各种豪华享受……”
我需要争取更多时间来控制体内的灭魂剑,所以装作心动的样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考虑一下,先给我点时间。”
两个男人又望向身后的黑衣美女,显然她的地位更高。黑衣美女还是紧盯着我,不置可否,过了几秒钟才问:“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是他们的命,但现在可不能表现出来,我装作很颓废的样子:“其他的等我想想再说,先把我放低一点儿,让我的头脑清醒一下。”
黑衣美女立即冷笑:“你在拖延时间,这是白费心机!”
我吃了一惊,这臭女人可精明得很,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左边的男人厉声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有最新的科技,能把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分解出来,我就不信会找不到!”
右边的男人道:“不要跟他废话了,先揍他一顿,或者给他吃‘真话药’!”
黑衣美女道:“不,那个女人还在吧?去把她带过来。”
我立即心中一凛,难道温夫人在他们手里?要是他们用温夫人来协迫我,可就糟糕到极点了。
左边的男人急忙说还在,然后对后面的两个打手挥了挥手,两上打手立即转身往外走。我更加紧张,他们说的女人一定就是指温夫人,这个臭婊子实在太厉害了,一下就看出了我的致命要害。
我低垂着头,以免被他们看出我内心的软弱和恐惧。不一会儿又有许多脚步声响起,我急忙抬头往前看,共有五个人走进来,中间的人被绑着双手,用宽胶带贴住了嘴,头发凌乱,眼角青黑了一块,正是温夫人。而且她的衣服已经被扯裂,露出了小半边肩头和一片雪白的胸肌,疑似被人侵犯过。
我不敢表现出对温夫人的关心,可是又哪能真的不露声色?我紧紧咬着牙关,双拳握得“咯咯”直响,心里恨死了这些人,也恨透了我自己。温夫人是那么美丽淑娴,温和可亲,就像我的姐姐一样,他们本该一家人幸福地生活,都是因为我才落到这样下场,我就是死一百次也无法弥补对她一家人的伤害。这些人渣、败类、畜生……
温夫人发现被吊在里面的人是我,露出惊讶的表情,但不便直视裸身的我,很快移开了眼光用力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声。可是她一个弱女子,怎能挣脱两个如狼似虎的打手?还是被强行推到前面来。
黑衣美女从长筒靴内拔出了一柄精美小巧的匕首,在手上甩了几下,抵在温夫人脖子上,冷冷道:“他们一家救过你的命,现在她老公和女儿都死了,你能忍心看着她死么?”
温夫人听到这话,又用力挣扎叫喊,但还是被紧紧抓住。
“我……”我差一点点就说出了我愿意妥协,但我立即想到了温仲仁被杀的情况。当时我已经说了与别人无关,可是他们根本不管我说什么,毫不迟疑就把温仲仁给杀了,连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都不肯放过,由此可见他们的狠毒和残忍。现在我要是交出灭魂剑,他们不仅不会放过温夫人,还会加速她和我的死亡。
我闭上了眼睛,紧张思考着怎么才能让他们放过温夫人,可是心里越急头脑就越混乱,除非我真的死心塌地做他们的打手,才有可能救温夫人……不,这也是不可能的,他们根本不会相信我,他们只是想要我的剑,得到我的剑后还是会要我的命,我如果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温夫人。
黑衣美女道:“你闯到这里来,视死如归,是要为她丈夫和女儿报仇吧?由此可见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交出你的剑,她就可以安然无恙离开。”
她说得越动听,就越虚假,我完全不信。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立即放出灭魂剑,远程秒杀了她。但即使我能成功放出灭魂剑,双手不能挥动也未必能射中她,况且外面包括她现在有七个人,我不可能瞬间杀了所有人。
我还是闭着眼睛,极力推测着各种可能性,突然听到温夫人沉闷的惨叫声,急忙挣开眼睛。黑衣美女的匕首已经在温夫人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鲜血在往下流,她的眼光坚定而冰冷,如果我不答应,她一定会割得更深。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艰难地说:“你放她走,我确定她安全了就加入你们,我的剑也给你们。”
黑衣美女冷笑:“她安全了,你就可以视死如归了,别把我当傻瓜!”
我越软弱,她就会越嚣张,我强硬起来:“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那就没法谈了,你杀了她吧,反正我和她迟早都是个死!”
黑衣美女皱了一下眉头,又冷笑一声,匕首往下移,插入温夫人的衣领内再往外拖割,把衣服给切割开,温夫人胸前露出来的地方越来越多。
我绝望了,死并不可怕,有些事比死更痛苦,更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