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一爆料自己有人证了以后,大家顿时沸腾了,不少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赫连明月,赫连明月整个人被看的发毛,当时就炸了。
“都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害怕被看啊!”一个靠近赫连明月的女的捏着自己的袖子,眼白一翻,尖酸刻薄的说。
赫连明月顿时被哽了一下。
“你说的人证到底是谁啊?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费劲呢?藏一半留一半的!”一个男抓住了重点,没朝无辜的人开炮,单刀直入的去问西装男,大家的视线于是又落在了西装男的身上。
“大家总是这么着急。”西装男稳稳当当的说,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保安推着一个轮椅走到了大家的视线前面。
轮子的上面坐着的正是那个昨夜受伤的小男孩,他现在的装扮就跟一个阿富汗小孩儿一样,头上罩着一个黑色的大面罩,面罩从他的头上顺下来,挡住了他的脸,他整个人低垂着头,更是让人看不清神色。
“这是谁啊?”人群里有人问道。
“挡着脸谁看的清啊!”
“这怎么还坐上轮椅了呢?我去,连个反应都没有,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破船我是不想呆了,感觉太诡异了。”一个女的抱怨道,随后她就被旁边的人阻止道:“别乱说话,咱们就静静的呆着,等这船开到一个停靠岸的时候我们就下船,然后就乘坐飞机回家,我都想女儿了。”
“放屁!”女人的声音十分的愤怒,“别拿女儿当借口,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就是惦记着那个小妖精,我不说你还当我是傻子那!”
男人显然没想到妻子会在这个当口将自己一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身边没有认识自己的人,也没有太关注他们的话的人,他松了一口气,然后抓住自己妻子的胳膊,声音高高低低的一会儿安慰一会儿赌咒发誓。
周围的声音嘈杂,然而那个男孩儿全程都一动不动。
“各位,我说的人证就是他。”西装男用手抵住抵住唇轻咳了一声,褚一刀注意到那个孩子的身体微微的向前倾了一下,然后西装男将手放在轮椅上。孩子的后背感觉到了他手的存在,微微的动了一下,然后又被西装男温柔又不失强硬的将身子扳了回去。
“那你让他说说是怎么回事儿?低着头不说话是什么情况,别是你们一起扯谎骗我们的。”有人对人证提出了质疑。
“因为身体原因,我们的人证现在不方便说话,但是我可以代替他发言。”有一个男人自西装男的身后走出来,褚一刀略微的眯起眼睛,是昨天和西装男套近乎的那个孙姓记者。
孙姓记者显然十分谙熟说话的技巧,眼看着地下的人还要提出疑问,他便抢占一步先机先一步发言。
“我知道你们对此可能提出质疑,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的人证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意外,这个意外让他不太方便说话,当然,这不是因为他知道什么事情所以遭到报复。嗯,我这么说也不是十分的恰当,这么讲吧!这更大程度上是家族的秘辛,所以我不便多谈,我只想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和人证所看见的是完全符合的,不存在后期加工的因素。”
孙姓记者的话让大家忐忑不安,从来没听说过还要有人代替人证发言的事,不过看见那个小孩窝坐在轮椅里,大家也不太好意思问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说话。
毕竟,坐在这里的人的年纪大多数都是中年,已经为人父母,除了特殊情况,都不想去为难一个孩子。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人说话了。
只见孙姓记者接过西装男手里的小遥控器,然后按了一下,屏幕的视频瞬间被一张图片给代替了,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即使是泛黄的照片已经年代久远,也可以看出她的蓬头垢面和满脸慌张,她姿势很不优雅的半蹲半跪在地上,双臂张开像是抱着什么,但是因为被大大的衣服挡住,所以看不见她到底抱着的是什么,她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带着大檐帽的警官。
“你看!她那衣服的下面是一双脚!”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声,随后大家的注意力全聚集在
女人宽大衣服的下摆上,果然,那里有一双小脚丫,仔细看一下,还可以看见那双小脚丫上套的是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赫连明月也被这一副画面吸引了注意力,根据她对照片的观察,她大致可以断定,这幅照片的拍摄地点是一家看守所的门口。
那家看守所后来因为着火已经迁址了,不过在十多年前,那座看守所关押了b城的大部分关押犯,其中就包括少年犯。
“我相信大家肯定对为什么我要放这张照片存在疑惑,接下来我就和大家说一下。“孙姓记者复而开腔道。
褚一刀见赫连明月听的认真,还有越来越要往前窜的趋势,赶紧一把抓住她,谁知道赫连明月还记着他刚才怀疑她的抽仇,不仅不听从他的管教,直接就缩起手指使劲儿的掐了一下褚一刀的手心。
褚一刀吃痛,但是也没放开她,反而微微用力,将赫连明月拖回到自己的范围内,然后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只见赫连明月瞪大了双眼,带着难以置信和惊诧,褚一刀微微的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她这才恢复自己的表情,然后乖乖的站在褚一刀的身边,任凭他揽着自己的肩膀。
不远处的西装男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
孙姓记者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干娱记的,先是做足了铺垫挑起大家的胃口,然后又卖官司似的不说话,气的底下的几个急性子小声的骂他。赫连明月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骂人,顿时憋不住,乐了。褚一刀见状,拍了她脑袋几下。
“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孙姓记者贱贱的开口道,说实话,他的声音其实很刺耳,总是从胸腔里憋着说话确实是播音员惯常用的手段,这种音发出来的效果是音色饱满,而且如果掌握好了窍门,那么说话的时候会特别的‘省’嗓子,不会有一大堆话说下来嗓子冒烟的感觉,而且,这样的音色听起来很有领导范,孙姓记者显然就是想要给自己创造出这样的气势来,但是奈何他的先天条件太差劲儿了,故而有种装b却装不明白的感觉。
“这个故事我想你们中的一部分人都听说过,想当年也是上了我们当地杂志的头版头条呢!”
头版头条,除了人命或者流血的时间哪还有这么引起当时社会关注的事情。
赫连明月又听见底下有人在偷偷的骂娘。
“有一家三口,本来日子过的挺好的,但是因为有第三者的介入,一个家庭就这么的破碎了。因为孩子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跟身价千万的丈夫比起来,对于争夺抚养权没有任何的优势,她也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去富抚养这个孩子。”
赫连明月看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开始发起抖来,褚一刀想起昨天为了救下共子询时,自己抢先一步将那个女人踢晕屎,那个女人身上嶙峋的骨头。
“但是让这个女人没想到的是,丈夫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并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因为母亲长期在医院的放射线科,所以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患有侏儒症。“
赫连明月戳了戳褚一刀,小声的问道:”放射线会导致人生出来侏儒症的孩子么?”没等褚一刀回答,赫连明月就自己说:“那真是太可怕了!”
“人人都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负心汉有了新欢以后,看见自己本来不想留在身边,但是因为法律的审判判到自己手里的孩子就感觉心烦意乱,他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不完美的作品,但是他又不能像在纸上写错了字一样的将那个错误给抹去。他只能忍。”
“长久的忍耐肯定不是一个办法,负心汉用了许多的招数,比如说以去郊外玩的名义,然后故意把孩子留在那里,或者坐火车出去玩但是下车的时候忘记叫醒已经睡着了的孩子等等等等这样的招数。然而,这个孩子还是‘阴魂不散’的在他的身边,更闹心的是,他和他的新婚妻子始终都没有办法再生出一个孩子来。“
大家这时候要是猜不出他所说的孩子是眼前的这个小孩儿那就是傻了,但是这个一家人的故事到底和鲁老爷子的死亡到底有什么关系,众人纷纷表示怀疑。
“孩子的后妈……”
就在孙姓记者要继续说那个陈芝麻烂谷子的家庭伦理剧的时候,那个稳稳坐在轮椅上的孩子忽然爆发了,他猛地挥开自己的双臂,因为动作的幅度太大了,原来罩在他脸上的布呼啦一下子就掀起了一半,然后他那被缝合的脸就若隐若现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离他近的几个女的顿时被吓的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