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不免有些紧张。我虽然不是医学专业的人,但是我也知道病毒和细菌习惯在人体制最弱的时候侵入人体,趁着人体各项机能减弱之时,大面积感染人体。现在我们这一行人虽然说还有一息尚存,但是却早已疲惫不堪,所有人都是强打着精神勉强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精神和躯体。
方红接着说道:“就像是琳琳姐说的这样,究竟是不是我们说的这样,我看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一段时间,看看前面的尸体到底还有多远,在最后那一块儿地方有没有当年日军活动所留下来的痕迹……”
我知道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到了骑马找骆驼的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何琳琳、棚子我们三人背上都背着重重的包,只有方红一人轻轻松松,所以她走在最前面,虽然背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她也像是采蘑菇的小孩子一样在断断续续的寻找这一路上的蛛丝马迹……
棚子悄声问我:“我说老杜,你们这是在趟地雷呢吗?就这一群连臭味都没有了的骨头棒棒有啥好看的?”
我说:“棚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忘了你爹当年是怎么教导你的了?怎样才能当好一名侦察兵?那就要不放过身边的任何蛛丝马迹,还要有高度的敏锐感,比如说你刚刚去撒尿,尿到裤子上的尿大约有几毫升你注意过吗?”
棚子听我这么一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一块儿湿湿的地方,说道:“估计有2ml吧!”
我说:“现在咱们可没水了,而且也不敢贸然进食进水,那虎烈拉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这些尸体真的是死于霍乱,咱们从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所有进入到口中的食物或水中都很可能含有这一类病毒。一旦被感染上,咱们俩恐怕盼不到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展,就要提前去马克思他老人家那里报道,你说见了人家咱们有啥脸跟人家嘚吧,就说咱俩是感染了霍乱而死的?所以呀,你别老是去尿尿,多留点儿水分在身体里对咱们有好处!诶,我说你是不是那方面出问题了?进山之前我可看报纸来着,听说咱们国家的肾病发病率这两年可又提升了,你这可没结婚呢,别过早泄了阳性!”
棚子可爱听我这么说了,他觉得我说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棚子咽了口吐沫问我道:“老杜你也别跟我提什么脱不脱水,肾不肾病的,你就告诉我,你们刚刚说的那个霍乱和虎烈拉到底是个啥东西?”
我不知道该和棚子怎么解释,我说:“就是和鼠疫差不多,是一种瘟疫!”
我跟棚子一道上也没怎么注意旁边的情况,东拉西扯说了很多跟眼前的遭遇没有关系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此时竟然有了一丝释怀,仿佛从出发的那一刻便压在心底的一颗石头,已经悄然落地了,虽然我还是没有能解开家族的诅咒,但是我觉得我已经达到了冒险的最后一刻,无论成败与否,都已经在此一举,所以我才会和棚子如此扯淡!
有时候我也在想,可能何琳琳说的是对的,我跟棚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是不分场合的,这种性格如果是放在社会上,肯定是要吃亏的,但是我们现在是一群和社会脱轨的人,我们所接触到的只有神奇、江湖、冒险和自然,所以这样的环境需要我们这种当机立断和临危不乱、处事不惊的性格……
因为要寻找关于日军的痕迹,所以我们走的很慢,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连续向前开进了三千多米的距离,何琳琳说即便是日军的牛皮大头鞋鞋印也不能放过,但是这一路上我们倒是看到了几个脚印,但都是这些死者生前所留下来的,所以我们找到了这些尸体的尽头,却没有发现任何日军的痕迹……
方红说:“如果我们之前的想法是对的,可这里并没有日军活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日军没有到过这里,但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秘密基地呢?”
棚子问道:“能确定那秘密基地的尸体和这些尸体是同一批人吗?”
何琳琳点点头,说道:“有八成的可能是同一批人,他们身上的衣服风格和材质都大抵相同,而且从衣服风化的程度来看,前后应该不会相差一百年。”
这些专业性的东西我不懂,我也无法凭借肉眼看出来,但是既然何琳琳说是,那我也认为就是这样。但是既然方红提出了问题,而且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所以我转过身去,面对着旁边那条异常宁静却一点儿也不小的河流思索着……
眼前一片望去直到那河岸上全部都是四仰八叉倒着的尸体,突然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种非常大的可能性。我转过头对他们说道:“是水……”
方红与何琳琳多聪明,我只提到了水,她们两个便已经想到了,只有棚子反应稍稍有点儿慢,愣神一般的看着我,我说:“很可能有些人死前或死后滚到了水里,这水流虽然不大,但是将一具具死尸冲到河的下游很是绰绰有余的,这样的话,无论我们在秘密基地发现了多少尸体也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棚子说:“可是老杜,咱们在那秘密的基地可不仅仅是看到了人的尸首,还有动物的!而且我记得当时小何同志可是说过了,那些尸体虽然很古老,但却并非是一个年代的,顶多也就说明日军鬼库里的尸体有一部分和这些尸体相仿,那么另一外的尸体到底来自于哪儿呢?”
棚子总算问了一个有点儿营养的问题,但是关于这个问题,我想目前我们三个人谁都无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也正是我现在所想的。
何琳琳说:“不管怎样,现在这些问题关系到将军岭日军失踪之谜,也关系到将军岭的秘密,我想我们只好继续朝着河的下游走去才有可能弄清楚这些事情的大致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