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南庭雁回万万没想到慕无心会挣脱他的掌控,更是万万没想到慕无心竟然会当众打他!
毫无防备之下,南庭雁回直接被打飞,狠狠砸到了地上。
就在南庭雁回以为慕无心只是发泄一时之气时,然而,下一秒,一只穿着白色锻靴的脚出现在他视线内——
“砰!”
那脚直接踹中他的肚子,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踩成渣滓!
接着,踩着南庭雁回肚子的慕无心,弯下腰,抬起拳头,一拳又一拳的往南庭雁回的脸上砸去!
“砰!砰!砰!”
那皮肉碰撞敲打的声音,几乎要传遍方圆数百米,听到这声音的人,无一不再心惊胆战——
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打那个男人啊?!
“为我好?”慕无心声音低沉,带着嘶哑,仿佛是力竭一般,她双目赤红,眼角有血泪划过,她抬起手,猛地砸到南庭雁回的脸上!
“砰!”
南庭雁回被慕无心一拳砸倒,脸歪到了一边,原本俊朗的脸庞,顿时高高肿起,不成人形。
“你算个什么东西!”
慕无心仍然不解气,又是抬手砸去,“南庭雁回!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擅做主张?为我好?你配吗?!”
“砰!”
又是一拳头下去,南庭雁回脸上隐隐传来了骨裂声,这让周围围观人群心中一颤。
慕无心仿佛无知无觉,她只知道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出去,她抬起手,打算再给南庭雁回一拳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
“无心!”
慕无风用力抓住慕无心的手臂,他看了一眼地上早已没了人形的南庭雁回,眼底没有同情,却带着惊骇,他拉着慕无心,拼命将慕无心往远离南庭雁回的方向扯,“够了,无心,够了……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慕无风不是没有看到慕无心眼角的血泪,不是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绝望与愤怒,不是感受不到慕无心身上传来的那股悲伤到了极致的气息……
但,不可以啊!
无常现在已经被识破身份仓皇逃跑,若是慕无心再当中杀人惹出乱子,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是去救无常,还是救慕无心?
不管是救谁,都会伤害到另外一个人!
为了大局着想,慕无风只能拦住已经快要丧失理智的慕无心,他看着怀中拼命挣扎的慕无心,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抬手就往慕无心的后颈一劈,下一秒,慕无心表情一滞,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抱着慕无心,慕无风眼神微冷的扫了眼前方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的南庭雁回,他面无表情道:“南庭雁回,我不知道你之前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今后会做什么,但你若是敢动我妹妹一分一毫,做了让她伤心的事——你和你的国家,就别想再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
说完这无异于宣战的话,南庭雁回横抱起慕无心,立刻往回四合院的方向赶去。
然而,都被这场莫名其的戏份吸引走视线的众人并没有发现,在无常离去的方向,一根黑色的,宛若发丝的短线从半空中惊鸿掠过,飞往圣院深处的方向!
……
“所以说,院长的意思是想……”
圣院中,校长办公室内,华容开口打算说什么。
然而,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华容语气一顿,抬手一挥,大门被打开。
一位穿着圣院老师服装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前,他一脸歉意道:“抱歉院长,我没找到华容同……咦?”
那年轻男子话还没说完,便与神色惊诧的华容对上了视线,他道:“华容同学,你已经来了?”
“伊泽……老师?”
华容张了张嘴,表情有些变了,“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就在这时,在场其他人都没察觉的时候,伊泽身后,一条黑色发丝粗细的短线迅速掠过,一瞬间冲向华容的心脏处,诡异的融了进去!
顿时,华容表情变得很难看。
“华容同学你这是……在说什么呢?”这时候,伊泽开口了,一脸茫然,“我到处找都没找着你呢,怎么会叫你来呢?”
然而,伊泽话还没有说完,只感觉身侧一阵风掠过,眼前一花,华容竟然消失不见了!
“华、华容同学?”
伊泽愣了愣,顿时不明所以。
就在此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正对大门的靠椅后方响起,带着一丝深意——
“又要变天了吗……”
……
月下楼前,围观的人群早已离开,对于他们来说,刚才看的那一场好戏,足够他们回去跟亲朋好友炫耀好久了。
圣都多少年没出现过暗兽了啊!
况且那暗兽听说还是圣院学生带过来的,被**主之子叶承徽发现了,中间还牵扯到了南庭帝国的太子南庭雁回,关系复杂的不得了。
那圣院学生被她哥哥带走后,叶承徽已经打算去圣院揭发此事了,而被打成猪头的南庭雁回,则是被圣院药大人带走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巨大,也不知明日圣都中会传出多少版本的猜疑流言。
人群离散之后,月下楼的门口显得有些冷清。
月下楼中,月下楼掌柜站在门口,一脸纠结的看着不远处跪在街上,捂着胸口,眼神茫然的那个粉色身影。
那是楼天香。
之前无常现行之后,楼天香一直都是这副反应,等身边人来人往,人走人散之后,他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仿佛是中邪了似的!
月下楼掌柜很想叫楼天香起来,然而又不敢,只好扒拉在门框边,担忧的看着自家东家发呆。
“哒、哒……”
就在这时,楼天香身后突兀的出现一个身穿黑袍,绝代风华的妖孽男人,他看着冷清至极的街道,缓缓踱步而来,越过了楼天香,走到月下楼门口的台阶下,他面无表情,弯下腰,伸手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糖人。
猪头人身的糖人。
人身已经被踩得稀巴烂,猪头也只有一半脸是幸免的,那半边完好的脸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鲜血,却依旧带着嘲讽的笑脸,直直的对上妖孽男人有些发红、发狂的视线。
“告诉我……”
妖孽男人的声音颤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手里小心翼翼的拿着糖人,他看向那边如同木偶一般跪着的楼天香,“到底是谁……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