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
被嘲讽了?
慕无心听到这大婶的话,额上青筋一跳,她貌似今天第一次见到这大婶吧?为何如此针对自己?
还有,这大婶是谁?
今日要来的几人,慕无心早就提前见过了,据慕无心与药灵的记忆中,邀请名单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吧?
想了想,慕无心理也不理那大婶,绕过了她,神色淡淡的往手术室里一站,一扫今日来的那几位邀请人员,她道:“不管是谁泄露了手术的事,大家全都请回吧。留下我师门中人自己观摩就够了。”
很明显,慕无心生气了。
想也知道,今天这种揭开手术谜底的大好日子,忽然被一个莫名其的大婶一顿说,谁还开心的起来?
慕无心又不是任人评价的商品,她可是内里藏着二十二世纪第一神医,人称鬼界夺魂的灵魂!可以说她的医术在逐天大陆上,也是顶流中的顶流!
天才是谦虚的,但他们也是骄傲的。
慕无心不容许那些莫名其的人质疑她的医术,所以今日之事,让她不愉快了。
被旁人挤的不得不站在角落中的东方颜与赵鹰飞,在听到慕无心这霸道果决的话后,东方颜立刻无比赞同的想要给慕无心鼓掌,却被一旁的赵鹰飞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但赵鹰飞此时看着慕无心的眼神中,也带了一丝钦佩。
在这里的人,除了都是药痴相交不错的老友以外,大家也是远近驰名的医师或是炼丹师,慕无心能不畏其身份,保住自己的傲气与底线,实乃不易啊。
赵鹰飞有些感叹,他这小师妹果然非一般人。
而药痴在听到慕无心这话后,脸上流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他淡淡一扫他平日里的几位老友,故作无奈的样子,他道:“我就说会出事吧,你们还想欺她年幼,让她委屈?”
语气一顿,药痴对这些人摆了摆手,那模样看起来是在赔罪,实则是在赶人,他道:“今日大家就都散了吧,日后你们也是有机会看看这手术结果的,只是嘛——”
药痴拉长了音,脸上笑眯眯,但笑意不达眼底,他道:“那手术过程记录,以及经验手札什么的,大家就别惦记了。我这好徒弟一生气,可是一辈子的事呢。”
药痴护短,非常的护短。
今日发生的事,慕无心虽然不清楚原委,但也能看出,药痴也很生气,仿佛憋着一股子气,到现在才发出来似的。
在场众人在听到药痴这话后,顿时面面相觑,脸上带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惊诧,或是懊恼后悔。
“药大人,你这说的……是真的?”其中一名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药痴闻言,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很明显,药痴是默认了。
得到了药痴的答案后,这些人就有些慌乱了,他们也没料到会成了这个局面。
这时候,在众人乱哄哄作成一团时,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正是那个讽刺慕无心的大婶。
“都吵吵嚷嚷个什么?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这就是个局?”
那大婶叉着腰,健硕的体型与尖酸刻薄的嘴脸,使得她整个人就像是个泼妇一般。
听到这大婶的话,顿时有人愣住,发声问道:“局?什么意思?”
慕无心闻言,微微眯眼,不动声色,淡淡看着那大婶。
这时候,就听到那大婶道:“想也知道就这样沉不住气的小毛孩,哪能做出那般高端的手术?恐怕这次她就是手术失败了,但是因为早就放话出去,下不了台!今日你们这些人过来,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会被她想方设法的赶走!然后她趁这个空隙,再找个与之前那毁容的婢女模样相似带到圣院里,来个偷梁换柱,你们再来的时候,看到别人,就真以为是她手术成功了!”
说罢,大婶冷笑一声,讽刺的拍了拍手,她看着慕无心,道:“这样一来,名也赚了,多好啊!好手段啊!”
听到这大婶颠倒黑白的话,慕无心倒是被气笑了,她眼底带着冷色,看着那大婶,忽然道:“若我手术成功了呢?”
“你的手术绝不可能成功!”大婶斩钉截铁的回道。
慕无心闻言,微微眯眼,她道:“你可敢与我赌一把?”
语气一顿,慕无心视线放到那些药痴的老友们身上,她又问道:“你们要是有谁信她的话,也可以与我赌一把,就赌这手术我是否成功了!只要是输家,就得把全部家当给对方,你们敢——还是不敢?”
那大婶听到这话,便又是急不可耐的开始挑刺了,她咋咋呼呼道:“小毛孩这算盘倒是打得响!你的家当才多少?我们的家当又是多少?你要是输了,你的家当分出来都不够我们塞牙缝!你要是赢了,你还不赚大……”
“这么说你是没信心赢我了?”
慕无心挑眉反问,语气一顿,又道:“也就是说,你其实相信我手术成功了,只是心里头不爽跟嫉妒,所以特地来滋事挑衅了?”
慕无心这话,仿佛戳中了什么似的,那大婶顿时就咋呼开了,大声嚷嚷道:“你手术成功?!放屁!你怎么可能会成功!这局我就赌了!可你要是耍什么小手段——早就换了那婢女之类的,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那婢女在毁容之前,毁容之后,我可是都见过的,你在别人面前偷梁换柱还行,可别想在我面前做这些!”
听到大婶的话,慕无心微微眯眼,这大婶早就见过殷嫃?莫非她是宗门之人?
思考间,慕无心视线一扫那边坐在手术台边的殷嫃,只见殷嫃眼神嫌恶的看了眼那大婶,发现慕无心看她之后,便对慕无心悄悄使了个眼色,然后继续装作没事人一般坐在那里。
慕无心见此,心里大概有底了,随即她看着那大婶,又道:“口说无凭,你可敢立字据?”
大婶闻言,顿时与慕无心杠上了,她道:“有什么不敢?!”
说罢,便让他人准备墨纸,与慕无心写了字据后签名,将字据极为明显的贴到了手术室的墙上。
做完这一切后,慕无心走到殷嫃身边,手放到了那纱布的结上,她动作微微一顿,视线放到墙上那张字据上,她忽然道:“所谓给对方自己全部的家当,也就是说,哪怕你身上穿的衣服——也算是你的家当。”
语气一顿,慕无心看向那大婶,神色冷漠又讽刺,她沉了声音,道:“我会让你输的连裤子都不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