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大战在即2
萧尧正端着酒杯坐在烛光下自饮,酒落下肚如火烧一般灼伤五脏六腑,脸如一张白纸,薄唇有一抹乌色,嘴角微微上扬,原本妖娆的眸瞳失了颜色,替代的是死寂。
忽觉一阵风来,眼睛一动,警惕抬眸,见两个黑色身影落在他面前。
“哥哥!”萧尧瞬间就认出了摸着面的萧慕,立刻用尽全力跳了起来。
跟他来的是赵桐,他悄然去了门口守着。
“你怎么样?”萧慕不多话,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尧,见他的脸色剑眉紧蹙。
萧尧立刻露出习惯妖娆的一笑,“逍遥自在啊。”
萧慕见他脸色苍白,眉心皱了皱,伸手握住他的肩膀,萧尧不由自主的往下沉,萧慕脸一阴。
“他们居然给你下了软筋散!”
萧尧无所谓的样子,将杯中酒喝尽,哈哈一笑道,“哥,你快走!他们留着我就是为了诱你,你和我一起,反而我们都会没命。”
萧慕一把抓住他,“胡说,走!”
萧尧脸一变,收了笑容,“不要管我!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就是我们的死期!哥,目光放远点,不要白费了我们那么多年的布局!”
赵桐的低声传了来,“主子,得走了。”
萧慕皱眉看着萧尧,外面的繁杂脚步声他也听到了,坚持下去被发现,萧尧救不了反而害了他。
“你一定给我要活着!”萧慕咬牙。
萧尧恢复了笑容,眼底却闪过一抹决绝,低吼,“走!”
萧慕和赵桐飞快的从窗户飞身上顶,纵身往宫外飘去。
见萧慕身影消失,萧尧徒然坐下,浑身微微的颤栗起来,手狠命的掐了一把毫无感觉的大腿。怒意上涌,手握酒杯狠狠往地上一砸,瓷片碎了一地。眼底飞快掠过一抹亮色,费力的躬身拾起一块瓷片。
一只黄色绣龙的靴子一脚踩到他的手上,握着瓷片的手顿时血流如泉。
“皇弟怎能如此轻生?为兄定然是爱护你不让你死的。”冷冷的声音传来。
萧尧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用力抽出手,无所谓的将手上的血擦在萧墨的衣襟上,魅惑一笑,“为弟不想死,只是想为皇兄的野心加上一抹血色,瞧,这样夺目多了。”
萧墨冷眸森沉。
“鬼公子和你感情深厚啊,为兄很好奇这位鬼公子究竟何方神圣。”
萧尧眼底瞬间变了变颜色,即刻,恢复正常,直迎萧墨的眼睛,“你杀不死的人。”
萧墨深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尧,“哦?那就试试。”
宁邑走了进来,萧墨看了他一眼,眼神阴冷了许多。不用宁邑说话,就清楚人还是跑了。
“可跟上?”
宁邑点头,“保证跟死了。”
萧墨神情松了些,勾唇走近萧尧,用十分力气握着他的肩膀,冷冷道,“其实,我一直觉得父辈的恩怨是父辈的,我们兄弟间的恩怨不应该那么深。可惜,先帝遗命令太子血脉永远是那样愚蠢的高傲,难道你们认为只有太子一脉做皇帝吗?为什么!凭什么!如今不是太子血脉做皇帝,天下不一样太平?”
萧尧因痛脸色更加惨白,却没有露出一丝痛苦,苍白的美艳的脸笑得如妖孽一般。
“皇叔和他的儿子们从来就没有甘心过不是吗?所以,你的话真是可笑。恩怨?皇家之间从来就不是因为恩怨而互不相容,而是不甘心和野心。就算你们给我们兄弟下同样的药,让我们双腿呢不良于行,就算你们将我们围得铁桶一般,你们依旧不敢明目张胆的杀我们,是为什么?就是你们血统的不纯带给你们根深蒂固的自卑感!因为你们也害怕天下不太平而淹没了你们的偷盗而来的权贵不是吗?人心从来都是最能颠覆命运的,它可以让你成魔成佛。”
萧墨讽刺笑道,“那就看下究竟是你们太子血脉如何成佛!”
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太监冷冷道,“郡王爷若是死了,你们一个宫里的人全部灭九族!”
太监吓得脚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呼着奴才遵命。
萧尧笑得更加妖娆,眼角溢出溢出一滴晶莹。
凤栖宫。
秦鹤宁穿着寐衣,腾然做起来,“什么?鬼公子潜入皇宫?”
永权点了点头,将白色雪貂披肩细心的为她披上,“王爷埋伏的人竟然没有抓到他。”
秦鹤宁皱着眉头,“这家伙是心腹大患,萧墨怎么搞的,一直都杀不掉他!”
“奴才打听过,王爷一直再查他的底细,担心万一只杀了他,揪不出幕后之人。太后想想,皇宫不仅有王爷的护卫还有五万羽林卫守护,他对皇宫熟悉得进入如履平地直达朝阳宫,没有内应怎么可能?王爷的思虑也是对的。”
秦鹤宁沉默一会点头,“晚宴准备得如何?”
“太后放心,全都准备妥当了。王爷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要一网打尽的。”永权笑着说。
这次皇宫盛宴不仅宴请了二品以上的官员,也请了羽雀阁的鬼公子。鬼公子不是官员,无权带着随从入宫,自然也只能他自己一人入宫,纵然他是神,也不可能逃脱五万伏兵,跨越一里地的皇宫安然无恙的出去。
萧墨的想法很明确,当众擒下鬼公子,二品官员间一定有异动,也可以一并排查并抓获,只要动了他们在朝堂上的根本,剩下的再一点一点清除就无大碍了。
“哼,萧墨自然会全力对付鬼公子。那女人入京了没有?”
永权点头,“启程了,已经到了余杭城。”
秦鹤宁眉头皱得更紧,“她到余杭作甚?”
“似乎她在那里有生意。”
秦鹤宁鄙夷地哼了一声,“市井小民的做派,可惜北宁王的家世。也不知萧墨究竟看上她哪一点!”
永权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太后不可小瞧她。”
“笑话!哀家需要高看她?”秦鹤宁傲然昂起美丽无双的脸,缓缓下床,将手搭在永权伸来的手掌中,走向窗边,抬头看越发圆润的月亮。
“奴才倒是不怕她,而是担心王爷。”
“担心什么?她是贵公子的女人,难道萧墨会糊涂到娶一个别人的女人?”
永权低垂的眼帘盖去一抹阴狠,咬了咬牙道,“万一如此呢?御王和镇国王爷可以扶您为后宫至尊,也可以换个人。”
“什么!”秦鹤宁忽然收手,狠狠的瞪着永权。
永权忙跪了下去,“奴才是为了太后,才斗胆一说的。”
秦鹤宁美丽的眼睛露出冷冷的目光,“他们敢!我秦家也不是好惹的!”
“如今秦家是不可动摇,可近来御王不是将秦国公换了个闲职吗?说是让国丈爷好好颐养天年,其实,岂不是让秦家失去最大的支持力量?前几日,御王派了他的几个学生新将进了水军做参将,据说那几个势头颇大,都是出自柳家和齐家,难道不是为了架空水军的势力?”
秦鹤宁闻言,浑身发凉。她背后最大的支持就是娘家,柳家开始巴结秦家,将柳家女儿嫁给了秦鹤宁大哥为妾室,又和父亲商议将自己推入皇宫,虽然是她自己不愿意的,可父命难为,她也忍了,让御王长孙做皇帝,自己花一样的年纪做了太后她也忍了。但是,如果她的付出和忍让,成全了御王和柳氏,她秦鹤宁一定是不会咽下这口气,任由事态发展的!
“皇上这两日如何?”
永权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气色不佳。”
“哼,御王想用他的血脉压在哀家头上,让哀家做垫脚石。他想得太美了!”
“那太后打算如何?”
秦鹤宁低下头抚弄着自己保养得极好涂着豆蔻红的指甲,幽幽低声道,“难道哀家不会生孩子吗?”
永权眼睛一瞪,迅速看了一眼秦鹤宁,又立刻将眼帘低垂,谁也看不见他眼里有什么。
“让人钉死那个女人,一入京城立刻来报。”秦鹤宁向软床走去,将肩上的披风退了,永权赶紧接住,帮她掀了丝被。
秦鹤宁转了身,看着头边另一个枕头。
从来没有男人睡过她身边这个枕头,她也不愿意撤掉,用它可以逼着自己撑着,她怎能让自己一身就这样下去。她一定会随心所欲的让心爱的男人心甘情愿的睡在这里!
哪怕他不是自己最爱的,他也必是天下人炫目的!
她秦鹤宁只能和天下权势最大的男人同床共枕!
永权凝视着她的背影,孤独倔强得令他心疼。
自从他为了她不顾家族的颜面,就在铡刀落在父亲脖子上的那一刻,他同时举刀自宫,甘愿一辈子守在她身边。
可她的心,永远不会放下自己。她坚持不撤掉那多余的枕头,每次睡觉都喜欢摸着那个空枕头入睡,而每次这样他的心都是心如刀割。
镇国王府书房。
昼夜灯火未灭。
萧墨阴沉着脸看着面前一张图纸,那是一张皇陵地宫的图纸。
“她到了余杭?”
宁邑点头,“住在草根客栈。”
“让她盯紧了,如出一点差错唯她是问!”
“是。”
“你说陵墓有动过的痕迹?”
“是。”
萧墨手掌握拳,“他会如此……”一拳击在图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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