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人知道……而且,我也是被逼的……”她缩在笼子衣角,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和台阶下。
然而还是非常害臊,心里跳个不停。
被子只有两张,一张垫在地上了,现在只能和他盖一张了。
“不行不行!这也太不知羞耻了,若被爹爹知道,非打死我!”
她摇头,决定还是算了,之前没被子也这么过来了。
拓拔翎岚裹好了自己的轻裘,卷在笼子的另一边。
大夫瞧过之后,少年的情况好多了,刚刚迷迷糊糊的吃完药,现在睡的很好。
拓拔翎岚一直看着他,那张热乎乎的被子,此刻对自己可谓是极大的诱.惑。
尤其是半夜冻醒了之后。
“……”她打着哆嗦,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钻了进去。
于是这一觉,她睡的很暖和,但也睡的很重。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还是昨晚的姿势,背对着那少年,可少年整个人都抱了上来,脸还埋在她肩窝上!
“呼……呼……”
那吐息一阵阵扑在皮肤上,拓拔翎岚顿时就起了身鸡皮疙瘩。
“啊!”她一声尖叫,挣脱了出去,缩到了笼子一角,紧紧裹着衣服,眼泪就掉下来了。
“……唔……?”少年也被弄醒了,却头还昏沉沉的,身子不太舒服,到处疼,还有点想吐。
他些许迷糊的四周围看看,然后发现了正在掉泪的少女。
“……?”他想了想,之后又瞅瞅被子,却忽然一个惊觉,抓起旁边的面具,瞪大了眼。
“不会吧……”他神色不妙的低语,看看面具,又看看少女,整个人都已经清醒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子的门打开了,外面的守卫凶神恶煞的进来:
“鬼叫什么?!吵死人了!”守卫骂道,见少年醒过来了,就笑了笑。
“哎哟,大夫的药还挺管用啊,这么快就好了,还能欺负人了?”守卫过来踢了笼子一脚,调侃着瞅了一眼哭鼻子的女孩。
而少年狠狠吼道:“你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哈哈,放你出去?做梦吧。”守卫又踢了他面前的栏杆一脚,又对门外面的另一个守卫喊。
“喂,这臭小子醒了,去把那个药膏拿过来!”
“醒了?”那个守卫探头进来看了看,之后就去拿药膏了。
“小子,你就老实呆着吧,跑不了的。”那男人说道,出去之前又想起什么。
回头戏谑笑道:“我听说你们凤栖国的规矩可变.态了,未婚的男人要是被哪个女人看了脸,那就得给人家当相公了,是不是啊?”
“哈哈哈!”那人说着大笑,“好好的男人搞的这么别扭,难怪你们亡国了!”
“你说什么?!”少年非常气愤,可那守卫已经出去了。
而听到这话的时候,拓拔翎岚整个人都傻了一下,也忘了哭了。
却见那少年无比懊恼的扶着额头,拿着他的面具重重叹了口气。
“……”拓拔翎岚很想问他,那个守卫说的是不是真的,可他突然瞪过来,吓得她赶紧低了头。
“
你不会又要哭了吧?”少年有些不耐烦的问她,但她低着头不敢作声。
姑且不说那个凤栖国的规矩,她昨晚,可是被占了大便宜,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那她在流焰国还怎么活?
她本是好心,还照顾了这个少年一场,却反过来被他毁了清誉,而且他好像还是凤栖国的难民。
她可是亲王的女儿,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流焰国皇室的颜面。
被一个流民坏了名声,这叫她该如何是好?
而且为什么这样一连串糟糕的事情,就偏偏被她遇上了。
早知道就劝娘亲不要去看外婆了,那样什么都不用发生了,她也不用遭遇这么多可怕的事!
“……呜呜……”想着这些,小翎岚就是满肚子委屈,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她一哭,少年就是一怔,却比她还委屈:“能不能别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我睡觉的习惯就是那样,只要旁边有人……!”少年解释,但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她为什么,会睡在自己被子里?
这里明明就有两张被子,她要睡觉,直接拿走一张不就好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守卫拿着一碗药膏和一些绷带进来了。
重重塞给拓拔翎岚:“好好帮他把药换了,明天当家的就回来了,这小子要有什么差池,唯你是问!”
守卫凶巴巴的吼道,说完就出去了。
然而看着面前的东西,拓拔翎岚又更委屈的哭了出来:
“嘤嘤嘤……哥,我想回家……呜呜呜……”
少年看着她,似乎明白了眼下什么情况,之前好像,自己还抓着她的手来。
想了想,便试探问道:“是他们让你照顾我的?”
然而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小翎岚就更委屈了,尤其还是当事人提起的。
见她突然哭的更伤心了,少年头都大了,也不知该怎么办,最后抓起被子,蒙到了她头上:
“你别哭了,赶紧擦擦。”
但她把杯子抱在怀里,继续哭。
“你……!”少年崩溃,揉了揉太阳穴,却目光落在装膏药的碗上。
想刚刚守卫说,明天当家的就回来了,便顿时眼睛一亮:
“别哭了,我有办法逃出这里。”他很认真的说道,那种目光让她一瞬间就安定下来。
不自觉就被他带动了:“什么办法……”
她问道,便见少年端起了那碗膏药:“你先帮我上药!”
“啊?”小翎岚愣愣,昨天的药是郎中给他上的,而且上药,可是要脱衣服的呀。
“不,不行啊,男女授受不亲!”她很严肃的告诉他,摆着手。
怎料他不愉快的甩来一句:“你已经嫁人了?”
“没……没有。”她瞅着他,目光就像兔子看狼,所以他更恼了。
“你又没嫁人,还看了我的脸,不负责怎么行?”
“我,负责?”拓拔翎岚眨眨眼,有点傻的指着自己,没懂他说的啥。
他占便宜的事还没算,居然恶人先告状,让她负责了?!
“可,可是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啊。”拓
拔翎岚心里火大,可嘴上说出来的时候,完全就是个软柿子。
流焰国的女人,不许粗声粗气、大大咧咧的讲话,这是规矩。
然而她说完之后,少年不爽的凑了过来:“怎么,你嫌弃我?”
“不管你哪个国家的,反正在我们那儿,看了脸就得负责。”
“虽然咱们才认识,我也很吃亏,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就这么先定了,具体的等逃出去了再说。”
“可是……”拓拔翎岚委屈极了,怎么还成他吃亏了。
但他已经生气了,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没有可是,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娘子,要是敢负我,当心做鬼都不放过你!”
“……!”小翎岚一怔,他这眼神并非玩笑,怨毒的气场十分迫人。
她瘪嘴,却不敢再说什么了,而他已经背过去开始脱衣服了。
“先帮我换药,待会儿告诉你怎么逃出去。”
“……哦……”拓拔翎岚拿了膏药,总之现在,先逃出去才是重要的。
至于负责什么的,到时候再好好和他解释吧。
毕竟流焰国的规矩,和凤栖国可不一样。
然而她并不知道,那背过去的少年,在她帮忙上药的时候,脸是有多红。
在这样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是在患难的时候相遇,即便无关爱情,但也定是彼此最特殊的记忆。
况且对于国破家亡的他而言,眼下唯一能为凤栖国做的,好像也只有坚守凤栖国的风俗这一件事了。
只不过,她长的也不差,而且很温柔,就算他蛮不讲理,上药的时候,她也会认真的在伤口上吹一吹。
很多时候,爱情的萌芽都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
对年少的他而言,就正是这样。
上完了药之后,拓拔翎岚又认真给他包扎,只是面如火烧的红着。
不经意瞅瞅少年,他则会把目光躲闪开,但脸上,和她一样红。
“我,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弄完之后,拓拔翎岚握着药膏,低头问道。
而他也没回答,只是把药膏拿过去,用被子包住,然后使劲往地上砸。
“你干什么?”拓拔翎岚不解,他看了她一眼。
“我们把碎片藏在身上,可以防身,只要他们带我们离开笼子,就能找机会逃跑。”
“这样,真的可以吗。”拓拔翎岚胆怯,没什么自信。
却他眸光熠熠,有种她不了解的锋锐:
“必须可以!”
“……”拓拔翎岚看看他,之后两人再没说话,但包着被子,药膏的碗很难砸破。
如果砸了饭菜的碗碟,又怕山贼会起疑心,毕竟药膏,他们已经交给拓拔翎岚了,见她好好换了药,自然不会多疑。
下午的时候,山贼又给少年送来了煎好的药,喝过之后,他便是犯困。
想要逃出去,养好伤是必要的,他说这是自己逃亡这么久的经验。
“那你休息吧,现在都已经有裂痕了,剩下的我来。”小翎岚把药膏碗那过去,用自己的披风包上。
而少年,丢了一张被子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