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那次一样,陈玥被她师父召回了山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下山。
我没感到多么不舍,也没感到多么留恋。
一切随缘,就好!
别人是我生命中的过客,相对的,我也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
缘起则聚,缘尽则散,一切随缘,莫要强求!
少了陈玥的叽叽喳喳,家里稍微变得冷清了一点。不过也正是因为陈玥的离开,若曦不用整天呆在古琴里了。
小肥仔一如既往地出去觅食,一天都见不到踪影。
一连过了几天优哉游哉的日子,每天听若曦弹弹琴,陪她一起喝喝茶,也算惬意。
这天中午,刚听完若曦抚琴一曲,我靠在沙发上,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了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蓦然间,我猛地一惊,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若曦被我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突然一惊一乍的?”
我摇头苦笑,解释道:“若曦,我答应一个朋友要送她一幅画的,刚才突然想起来,所以比较激动!”
“朋友?”若曦一愣,然后大有深意地看着我:“男的女的啊?”
我顿时老脸一红,解释道:“就是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地产公司,那个新上任的业务经理。”
一听我这么说,若曦这才想起来,笑着点了点头。可问题也随之而来,我该送她什么画比较好呢?
见我皱起眉头,若曦猜测道:“是不是在纠结送什么画给人家?”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就是因为不知道送什么才最纠结啊!
若曦沉吟片刻,然后两眼一亮,建议道:“小弟弟,你会画画吗?如果你亲自动手给她画一幅,不仅显示了自己的诚意,还能增加画的能量。”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意动,暗叹道:“对啊,我可以自己给她画一幅。毕竟我本身具有灵力,作画时可以将自己的精气神融入到画中,使之成为一件充满灵性的画卷!”
说干就干!
见我同意,若曦小手一挥,立刻幻化出笔墨纸砚和一张大长桌,一手神通让我震惊不已。
蛇仙就是蛇仙,这一出手,我这个鬼佛都比不了!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满脸惊讶地看着她。她不由一喜,有些得意地说道:“这都是小意思,来,小弟弟,我给你磨墨······”
如果她不喊我小弟弟的话,我此时的心情还会更开心一点。
每天被她喊小弟弟,我都感觉很别扭,一直都无法适应。
这个问题,得好好跟她说一下。
我看着她磨墨,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我笑着对她说:“若曦啊,跟你打个商量呗!”
她微微一愣,问道:“说吧,小弟弟,你跟我说啥我都答应!”
我不由苦笑,接着说道:“这样吧,以后不要喊我小弟弟,我年龄比你大,活的时间比你还长,你还是喊我哥哥吧,怎么样?”
我一边说,一边拿起毛笔,心境随之一变,仿若进入了另一种境界,准备开始作画。不过,若曦跟我说话,我还能搭理她。
“你活得比我还久,这怎么可能?”若曦惊讶地看着我,满脸的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我一笔画出,也不管画的是什么。这一刻,我心如明镜,手握毛笔,随心随欲地开始作画。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的秘密和身份对你隐瞒了很多。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活得比你久远,所以你得喊我哥!”
她没有反驳,而是反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每天只喊你小弟弟的,我都忘了问!”
“我叫白无常!”
此话一出,我手中的毛笔顿了顿,然后无意识地继续作画,继续和若曦聊着天。
“你怎么会叫这个名字,难道你是地府阴神?不对,你只是和他同名罢了。可就算这样,你不怕犯了忌讳?”
“不怕,我跟黑白无常两位老哥很熟,他们不会怪罪我的。事实上,就算他们想怪罪我,也没辙,因为我的名字是十殿阎罗赐的······”
“十殿阎罗赐的?”她不由一惊,追问道:“那你原来的名字呢?你原来叫什么?”
听到这,我手中的毛笔停了下来,整个人也愣了愣,低声呢喃道:“我原来叫什么······唉,时间太过久远,我都忘了!”
我如此敷衍的回答,若曦自然不信。她急忙说道:“我才不信呢,你要是说的话,你就是在编故事骗人!”
我没有理她,手中的毛笔快速舞动起来,内心似乎有种火焰在燃烧。
与此同时,我的心境莫名地感到一种悲凉,就好像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离开了我的世界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我放下手中的毛笔,慢慢睁开了眼睛······
是的,整个作画过程中,我一直闭着眼,犹如进入了一种难以言明的状态之中。
尽管我知道自己在和若曦说话,但手中的毛笔就是无法停下,心绪时而幸福欢乐,时而孤独悲凉,宛若冰火两重天!
笔落下的那一瞬间,一滴清泪从我眼中滴落而出,轻轻地落在画卷上,发出一声轻响。
一看画卷,我顿时心里一睹,一种心酸无奈的哀愁蓦然涌上心头。
画卷上,一位女子翩翩起舞,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弹琴的人。画中女子婀娜多姿,风姿绰约,一派闭月羞花之姿。
而那弹琴的男子,则面容模糊,仅仅只有一个身体的轮廓和背影。
我渐渐清醒过来,转过头看向若曦,只见她一脸呆滞地看着我,脸色变得非常不自然。
“怎么了?”
她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呐呐,我以后就喊你无常哥哥,怎么样?”
我不由一愣,微微一笑:“没问题!”
紧接着,若曦突然看向画卷的左下方,也就是那个抚琴男子的身边,有一条长着两颗头颅的小蛇。
“无常哥哥,你怎么画出了这条小蛇啊?”
我目瞪口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画出来了!
见我满脸困惑,她无奈一笑,轻叹道:“你刚才的样子很奇怪,似乎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或许这幅画,乃是你记忆深处的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吧······”
她说完,两眼紧紧地盯着那条不起眼的双头小蛇,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没有在意若曦的神情,问道:“若曦,就把这幅画送给杨若兰吧!”
她点头,然后问道:“你给这幅画题几个字吧,最好诗意一点!”
我神情一怔,抬头看向窗外,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古琴,于是轻叹道:“就题四个字,浮生若梦!”
就这样,一幅画卷完成,可等我拿着这幅画去找杨若兰的时候,却意外得知她生病住院,而且还很严重的样子。
“这又是什么情况?”我坐在前往医院的出租车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