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除了沈明全无法入睡之外,沈天星一家也是灯火通明,没有几个入睡的。
不过,他倒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而担忧,而是他请来的一位大师出了意外。
和看起来温文尔雅,一派书生气息的沈明全相比,沈天星则显得冷峻严酷很多。
更让人注意的是,他的左半边脸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附近。
这道伤疤,更增添了沈天星整个人的残酷气势。因此,在杭城上流精英群体中,他有个响亮的称号。
冷面刀疤!
很少有人看到沈天星在人前一脸笑眯眯的,他出现的地方,基本上没人敢大喘气。
他不笑,别人也不敢笑;他说话的时候,别人只能安静地听着,不能提出任何反驳的意见。
据说有一次,他们公司去了一个新人,由于不懂这些个规矩,结果第二天,那人就没去上班。
而且,那人从此之后再也没去上班,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不过,沈天星对别人狠,对自己狠,但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却是慈爱有加,生怕他们受一丁点委屈。
尽管他笑起来很难看,尽管,他脸上的那条疤痕影响了美感。
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是疼孩子的好父亲!
这一次,为了对抗以及吞并沈明全,他花重金请出几个阴阳先生为他服务。
而炼制骨灵,试图摧毁沈明全,让其身败名裂的计划,他也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规划。
如今,眼看就要到收获的时候,他可不想闹出什么幺蛾子。
“古大师,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天之内,连续两次吐血,遭到反噬,您还好吗?”
沈天星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一个青年男子,一身黑色长袍,带着个黑色的帽子,就像不敢见人似的。
“咳咳咳”,那人轻咳几声,声音嘶哑地说道:“沈老板,杨若兰身上的血煞噬魂蛊被人破解,我重伤反噬在所难免。可刚才,冯远翔那小子主动触发摄魂印,连累了我。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不过,我们的麻烦也来了!”
“麻烦?”沈天星脸色微变,不由皱了皱眉。
事情到了紧要关头,他最怕出现变数,尤其,还是在这么大的事情上。
沈天星的脸色自然逃不过那个黑衣人的注意,他冷笑一声,轻叹道:“你放心,就算缺了杨若兰的灵魂炼制骨灵,我也有办法解决。这一次,你花大价钱请出我们暗夜之月的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到这番话,沈天星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他沉默片刻,一脸恭敬地说道:“既然如此,我沈某人也就放心了。那,我就不打扰大师休息了!”
一直以来,沈天星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只要被他选中替自己做事的人,他都给予最大限度的信任和人力物力等资源上的辅助。
尽管古大师接连出问题,但他相信,古大师会处理好一切的。因为他知道,从暗夜之月走出来的阴阳先生,都是些什么家伙!
他们都是从名门大派叛逃而且修炼邪术,走上歧途的阴阳师!
“师父,你留给我的血煞噬魂蛊,怎么会被人破解了呢?当年,我在你身上施蛊,眼睁睁看着你身死道消,还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好宝贝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古大师一声呢喃,冷冷地笑道。只是他的笑声,却让人不寒而栗,让人感到无尽的邪恶。
“咻”的一声,他大手一挥,冯远翔的灵魂顿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臭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没了杨若兰的灵魂,就拿你的灵魂来祭炼骨灵吧!”
冯远翔正要大声怒吼,却突然被收进了一个黑葫芦,消失无踪。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月圆之时!鬼佛,我马上就能喝到你的血液,获得长生不老的能力了!”
一夜无话,我躺在地上睡得很舒服。由于生物钟的关系,我的睡眠一直都很浅。
恍惚间,我转了个身,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若曦睡在我的右手边,尽管她睡觉不老实,整个人就像八爪鱼似的黏在我身上。
可她只是个灵体,本身没啥重量,我倒没觉得有什么。
可我这么一翻身,右手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感觉软软的。与此同时,一缕清香飘进我的鼻孔里。
我猛地睁开眼,然后就对上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只不过,此时此刻,这双眼眸,却满是娇羞。
我急忙把手撤回来,狠狠地拍了几下,尴尬地说道:“对不起,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该摸你的。”
可话一说完,我瞬间就纳闷了。
“不对呀,你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跑下来干啥?”我看了看小雪,疑惑地问道。
她看了看我,然后指了指我边上的若曦:“这个小丫头是谁?她为什么可以跟你如此亲近?”
我顿时有些尴尬!
这个问题,该怎么解释呢?
左思右想之下,我还是决定说实话。
“小雪,她叫若曦,是条渡劫失败却侥幸存活下来的蓝蛇。我从一个山洞里把她带出来,而她,能够吸收汇聚在我身体周围的灵力。所以,我跟她比较亲近。”
“那,你一直强调的男女授受不清对她不适用?”
我被小雪问得一愣,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若曦对我而言,是个特殊的存在。不仅因为她本身的特殊,还因为她对我而言,是最能理解我的人。
她是妖族,寿命悠久,尽管渡劫失败,但依旧活了上千年,看尽人世沧海桑田,浮世繁华。
如我这般!
面对她,我会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就像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不用我多说什么,她总能明白我的心意。
“小雪,这条规则对她也适用。只不过,特殊情况下,可以有例外,明白?”
她轻轻“哦”了一声,然后闭上眼,迅速翻过身,一只小手伸过来,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正要挣扎,她却突然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别动,再动的话,我就放蛇了······”
接着,她就不再说话,慢慢睡了过去。
我动都不敢动,都不敢大喘气,顿时觉得欲哭无泪。
“行行行,我认输,都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