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顿时让胡定山一惊。
跛子刘倒是没说什么,他从怀里拿出烟枪,放点烟叶,拿出火柴,“啪”的一声点着,用嘴猛吸了几口、
吐出几道烟雾,跛子刘看了看一脸震惊的胡定山,神情一正。
“老胡,就听这个小兄弟的吧,早点把这两个道士火化也好。这两人的喉咙处还吊着一口怨气,如果放久了,吸收了足够多的阳气,恐怕要尸变,变成僵尸起来害人!”
我眉头一皱,暗暗点头。
跛子刘说的没错,这两个道士的尸体的确有尸变的迹象。还好这里平时没什人来,更被一个有道行的高手看着。
否则的话,肯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胡定山见状,也不再多问,直接同意我的请求,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大师,这两个道士究竟是哪门哪派的?你为什么说没人来认领?”
我沉吟片刻,接着说道:“他们属于一个隐世不出的门派,而且很神秘。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其他的,不用多问!”
当然,我还有句话没说。
“虽然没人来认领尸体,但雾隐宗肯定会再次派人来到这里寻找那口圣棺!”
我可很清楚,雾隐宗的门人死后,不管死在哪里,灵魂都会回归山门,就好像身前就被施下某种灵魂秘术。
不由的,我看了一眼跛子刘,抱拳问道:“老前辈,你看守尸体的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些什么?”
跛子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抽口烟,不急不慢地说道:“你是不是想问,他俩刚被送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想知道他俩的死因是什么!
听到这,胡定山也愣了一下,立即看了过来。
半晌,跛子刘轻轻一叹。
“这俩人的确死于非命,但我没看出死因。这七天下来,除了尸体慢慢发生变化之外,没有任何异状。”
我不由蹙眉,随即摇摇头。
“罢了罢了,一把火烧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我甩甩头,把这些烦恼抛诸脑后。
人都死了,我也没必要去追究死因。况且,我和雾隐宗本来就有仇隙,何必自找麻烦?
下午,胡定山就去找了村支书,把这事说了一下。
而我,则和跛子刘聊了一下午,最主要的,就是和他探讨胡静的问题。
“老前辈,胡静的三甲命,真的只有我能破?”我好奇地看着他,一脸认真地问道。
这个老前辈有两把刷子,道行很深,我不敢小觑。
他抽了口烟,朝我轻轻一吐,摇头一叹。
“没错,只有你能帮她。三甲命虽然比不过命犯天煞孤星,但同样很厉害。至于你能不能破,就看你俩的缘分够不够深。毕竟,有缘无分的事情,也很常见!”
我点头,深以为然。
对于胡静,我了解不多,跟她的交往也不够深入。要不是因为她的劫数和许神婆的事情,我还不会来到这里。
我突然意识到,至今为止经历的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意。
如果跳脱出来看,这一切的故事,都见证了我和胡静之间的交往。
而这,便是所谓的相遇,慢慢朝相知的过渡!
人,为什么会那么多经历,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故事,或悲伤,或欢喜?
因为,如果没有经历,如何遇到另外的人,如何成长?
我常说一切相遇皆是缘,没曾想,自己还是忽略了身边的一些人。不过,胡静是三甲命这个事情,我还真没仔细研究过。
因此,当跛子刘一口说出胡静的秘密时,我心里也很震惊。
见我不说话,跛子刘也没多说什么,继续抽自己的烟。
良久,他看着我,轻轻一笑。
“你有使命在身,但也被红颜所牵。你要明悟自己的本心,不要在意世人的眼光。因为现在的你,在应劫!”
我两眼一愣,深深地看了看跛子刘,恭敬一拜。
或许在实力上,他不如我,可要论看相算命,他的确有一手。
我不得不佩服!
所谓红颜劫,红颜众多,是缘更是劫!
“老前辈,受教了!我跟胡静,还是看缘分吧,不能因为她是三甲命,而我是唯一能帮助她的人,就主动凑上去!”
跛子刘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临近傍晚,村支书带着胡定山和一群村民来到棺材铺,抬到荒郊野外,准备火化。
为了安全起见,我一路跟着看,直到确认安全无事后,我才和胡定山轻松离开。
回到家,我看着胡静,感觉有些别扭。不只是我,胡定山的脸色也很不自然。
饭桌上,胡定山一个人喝着酒,不时地看着胡静,轻轻叹气。
见状,胡静不由疑惑,忙问:“爸,你老是看我叹气干啥?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闻言,我脸色微变,只顾埋头吃饭,不敢看他父女俩。
听到自己女儿的发问,胡定山把满满的一杯酒喝了下去,借着酒劲,他苦笑一声。
“静静啊,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你。今天,棺材铺的跛子刘提了一句,我心里很难受。”
一听这话,胡静更疑惑了。
“爸,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说吧,我现在长大了,接受能力很强,你直说吧!”
胡定山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是一叹,便把她是三甲命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寇和花如烟听的很认真,听完后,脸色有了变化。
“静静啊,我现在唯一操心的就是你的终生大事,本想着你能遇到个好人,把自己嫁出去。可你越来越大,我这心里就越着急。”
看着一脸惆怅的父母,胡静展颜一笑,安慰道:“姻缘由天定,谁能一口咬定,我没有真命天子?”
她话音一落,胡定山眉头一蹙,然后两眼直直地盯着我。所有人都很疑惑,尤其是胡静。
“爸,你盯着白先生看啥?”胡静问道,一脸的莫名其妙。
胡定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起身给我倒了一杯,醉醺醺地看着我。
“大师,跛子刘的话,你可以不在意,但一把年纪的我,不能不多想。你小子,以后对我女儿好点,就算她做小,你也要让她幸福,不能亏待她,懂不?”
说完,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慢悠悠地坐下,夹菜吃饭了。
刹那间,我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不由苦笑。
“那个,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