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白雾当中,我看到有两个身影。可这会儿当我走进,却发现那亭子里,只做了一位穿着绿色青衫的男子。
男子黑发轻柔飘逸,宽松的袍子在风中,伴着手中的琴音随风摆动。
Wωω •тт κan •c ○
我站在亭子外愣了一下,玄苍、堇青欲白逸之,已是这世间各具特色的绝美男子。只是眼前这男人,有着白逸之的飘然出尘,眉宇间却又比白逸之多了一丝俊朗。模样一如堇青那般美妙,却又不似他那般女气……
纵使是日日见惯了玄苍那等帅哥,在见到竹亭当中那个男子时,也还是被惊艳了一下。
男子停下手中波动的琴弦,微微抬头朝我看了过来。
我面色一红,有些窘迫的还未开口,就听他唤了声:“你来了!”
男子莞尔一笑,那一袭青衣绿衫衣炔翻飞。
我慌忙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刚刚所见到的,是否为真人。
“丈夫志,壮年何事憔悴,华发改朱颜……真是好一曲《沧浪亭》。我见公子华发未改,又为何又此壮志难酬的感叹?”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子飒爽的声音。
我浑身一颤,立即回过身,看到一个身着灰布衣裳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额……”我略带尴尬的回头看了那男子一眼,可见他刚刚露出的笑容,是对我身后的那位女子的。
“华发虽未改,心却已死!于我而言,华发鬓霜又有和区别?”男子微微蹙眉,轻声感叹。
女子微微凝眉,向前又走了两步,似是很不认同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的壮志难酬又怎样?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如愿以偿?就算是朝堂之上,最为高贵的人,也不见得能事事如意。又何况是我等寻常百姓?”
“如姑娘所言,这世人岂非人人活在痛苦与悲伤当中?若是如此,人活在又有何意义?”男子看着那姑娘的双眸微微一亮。
“公子所言也并非全然,人的一生自然是痛苦与欢乐并存着。我们为明日生计而奔波愁苦,却也会为这手中握着的馒头而高兴。公子虽在此抱怨壮志不酬,却又怎知有多少人,有在羡慕公子现在的这种生活呢?”女子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可谈吐之间却不似寻常女人那般扭捏。
举手投足之间,皆有着一股,纵使是男儿也未必可及的豪爽洒脱。
男子被那女子说得一愣,随即笑道:“呵!如姑娘所言……在下岂非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高兴还是难过,端看公子心境!”见男子打开了心怀。那女子莞尔一笑,转身从那竹亭前走过,朝那瀑布走了过去。
我这才看到,那个女子手上,竟然还提着两个木桶。
女子利落的在瀑布里打了两桶水,解下胸前的竹扁,她蹲下身将那两桶水给挑了起来。
“姑娘!”女子刚要从那竹亭前走过,男子立即开口唤了一声。
女子顿住脚步,回头疑惑的看向那男子。
男子翘着嘴角微微一笑,道:“挑水这等粗活,本该为男子来。姑娘一个女儿家,为何要如此?”
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朝那男子挑着嘴角不羁的一笑:“男子能为之事,我思君亦不输人!多谢公子关怀!”
思君挑肩头的水,转身利落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来时的方向,我这才惊觉……刚刚我来顶时候,那林子里还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而这会儿……那里早就变得清明干净。
就连地上的残叶杂草,似乎都有人经常打扫一般,被清扫得十分的干净。
“诶?”我惊呼一声,心中大呼奇怪。
思君刚走两步,突然觉得肩头一轻。她错愕的回头,却看到那两桶水,已从她的肩头,转到了他的手上。
“你——”思君错愕的看着那男子。
“在下身为男子,这等粗鄙之事,又何须思君动手?”男人看着清瘦弱不禁风,可提着那两桶水,却如拎着两片落叶那般的轻松。
“我不需……”思君开口欲拒绝。
男子一转身,轻松避开思君欲夺回木桶的手。他朝竹亭的方向挑了挑下颚,道:“在下的琴还在竹亭当中,就有劳姑娘了!”
那男人意思很明显,就是他来帮思君挑水,而思君帮他拿琴。
思君并不想与他交换,可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那男子已经挑着她的水,转身向林子外面走去。
“喂!”思君思量了一秒,立即跑到竹亭当中,将那古琴拿了起来,疾步追着那男人的脚步离去。
“诶!等等我啊!”我看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这才想起我还站在这呢!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懒得管他们两个是什么人,小跑着也跟了上去。
男子挑着两桶水,一直与思君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思君似乎执意要换回来,一边抱着琴一边嚷嚷着:“公子!我多谢你的好意了,你将水还给我吧!我看你衣着不凡,也不似我这等粗鄙的丫头!若将您这身板给压弯了,那可就不好了!”
男子听思君的话挺有意思,笑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她道:“思君姑娘莫要担忧,去去两桶水而已……在下可以!”
“可是……”思君无语的跟在他身后。她发现,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有话能将她驳回。
可奇怪的是,先前在亭子里,她怎么没有举得他有这般伶牙俐齿呢?
见自己无望将水给拿回来,思君也不再纠结,索性为那公子指路。“前边往左手边走,再过两个路口,就到我家了!”
我一路跟在那两人身后,从山上一路下来,都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了,却还没有到那姑娘的家中。我都累得气喘吁吁了,可前面那两个人却像是不知疲惫般,竟然不需停歇。
看着思君眼中闪动的光彩,那与如示想要恶作剧整人时的神彩一模一样。这么一看,我就猜到这思君姑娘家,并非离那瀑布真有那么远,而是故意耍那青衣公子而已。
而那青衣公子却丝毫不在意,全然按着思君指引的方向走。
在山路间绕了几个大圈,最后我崩溃的方向,那姑娘的家根本就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里。
体好,走了那么远都不累。他们有精力闹腾,可我却没有精力去围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