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早就吓傻了,凤三掌风扫过去,恶鬼留下的东西顿时消失。
一股尿骚味传来,凤三睨了男人一眼,道:“你长得这么猥琐,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刚才那样的美女会跟你来一场艳遇?”
“……”
凤三承认自己很火大,逮着人就想怼。
逮着鬼怪妖魔就不说了,话都懒得说,削萝卜似的处理掉一堆。
心里头那股火气发泄出来,能让她看到的邪祟已经被她清理的差不多了,等到她回过神,夜幕已尽,已是天光微明时。
她本想回到店里把衣服换一下,没想到老板还在店里,见了她就数落:“我说凤小三你现在越来越猖狂了啊?工作时间说走就走,你把这儿当什么了?”
凤三走进更衣间,老板跟进来还在说:“你哑巴了?”
凤三换了衣服,不耐烦的把她拨到一旁,老板还想说什么,凤三没什么感情的扫了她一眼,她张着嘴,所有的话顿时吞了回去。
这眼神……凌厉且极具压迫感。
凤三道:“这几天别乱跑,出门小心点。”想了想,她在空中画了道符,弹进老板额头,“我请两天假,这两天别找我。”
“哦。”老板愣愣的看着她离去。
回到公寓时,一念正在厨房忙碌。
凤三把自己扔沙发上,死尸般一动不动。
几个毛团子在她身上跳来跳去,凤三烦的很,几个弹指就把它们弹到地上:“再闹我炖了你们!”
这话说出来比什么威胁都有用,毛团子们顿时安份了。
毕竟,它们都见过这人杀生烤肉的‘残酷’手段。
一念从厨房里伸出半个身子,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她身上的妖鬼之气,一想便明白过来,什么也没问,道:“快去洗个澡,洗完就可以吃饭了。”
“不……想……动……”凤三懒在沙发上,情绪很是低落,鼻子动了动,道:“你菜糊了。”
一念急忙缩回厨房。
凤三像没长骨头似的起身,拖着步子走进房间。
一念将饭菜摆上桌后,毛团子们争先恐后的跳上来,他伸手将它们轻轻拂开,含笑道:“你们还小,少吃这些东西。”遂扬声冲凤三屋里道:“凤三,吃饭了。”
但是他摆好了碗筷,平常每到用餐时间就饿死鬼投胎般的凤三这会儿却毫无动静。
他警告了下椅子上巴巴流着口水的毛团子们,便去了凤三房间。
“还没洗好么……”推开门后, 他顿时消声。
床上,头发都没擦干的凤三已经趴着睡着了,兴许是有什么烦心事,连睡觉她都皱着眉头。
一念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施了个小法术弄干了她的头发,随后拉起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手背无意碰到了她的脸,他顿时触电般收回去。
然而手背上那温软的触感却怎么都挥之不去,像一股电流窜过全身。等到他回过神时,手指已经落在那张熟睡的脸上。
指尖从她眉,沿着眼角往下,挑起颊边的发拨到一旁,他正要收回手,凤三有些不安稳的翻了个身,柔软的唇从指腹擦过,他的手指便僵在了她嘴角。
她喷出的细细的呼吸落在指腹上,像有什么东西不断在一念心头扫动。他眼波闪动着,视线落在那唇上,便再也移不开。
外面毛团子们吵闹个不停,然而此时,房间里却异常的安静,静得他能清晰的听见她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鬼使神差的,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小心的,带着一丝怜惜的吻轻轻落在她唇角……
那吻很轻,一触即离。
然而下一刻,一念便浑身僵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凤三睁开了眼,正凝视着他。
一念难堪的移开视线:“我……”
话未出口,凤三忽然一个翻身,反将他压在身下。
一念呼吸一窒,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在做梦。
凤三长发垂落,挡住了窗外晨光,她眸子里没有半分茫然,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她轻声问,“带着那群毛团子,再找个清静的地方。”
一念抬手抚上她的脸,凤三没躲开。
他哑声问:“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嫌弃,”凤三将头偏了偏,脸颊紧贴着他掌心,“我们搭伙过个日子。”
一念轻抚着她的脸,犹有些不敢置信:“你是真心的吗?”
“可能,我一时没办法把他忘记,但是我会努力把他忘记。如果你不相信……”
一念指腹压住她的唇,眸中深情似潮水涌动:“我信。”
他轻吻上她的唇,凤三没有拒绝。
她不是傻子,这么长的时间,她不是没感觉到一念对她的感情,她有无数次想要和他分道扬镳,但是她受不住他的温暖,却又贪念着他的温暖。
有些人,她不敢去爱。而有些人,她舍不得伤害。
对于一念,她没能从一开始喜欢他,只能用余生报答他的感情和陪伴。
总有一天,她会忘记那个人。
终有一天,她会爱上这个人。
终于做了个这决定,忽然一下子身心都仿佛轻松了下来。她不是只能喜欢墨离的,她余生还很长,还来得及去喜欢另一个人。
心头压抑了太久,一旦松懈下来,就会感到特别累。凤三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擦黑。
夕阳像即将熄灭的火一样,留着淡淡的余温与光芒,将天色割剧出斑驳的黑红。
她睁着眼躺在床上,脑子还有些不太清醒。
原来放下那一切,原来也不是太困难。
以后,她就和一念好好过日子,管他世间如何颠覆。
房间里一片静谧,平常这个时候,一念已经做好了饭,毛团子们上窜下跳,早就不可开交。
但是这会儿,却很安静。
凤三翻身下床,唤了声:“一念!”
她打着哈欠走出去,客厅里也没开灯,她喃喃道:“难道出去了?”
随即看到毛团子变成的三岁小孩儿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憋红了一张脸望着她,一副倍受欺负的模样。
沙发里坐着一个人,屋子里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出一个模糊轮廓。她以为是一念,一边走过去把小家伙从地上抱起来,一边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啊,连灯都不开……”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玄关处,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一念。
与此同时,沙发上坐着的人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