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的魏泓章却如同沒了理智一般。他将头凑到了她露出來的皮肤上。那喷出來的呼吸之气让苏蔓玖有些发痒。
她忸怩着身子。想让魏泓章的头离自己敏感的地方远一些。却沒有想到对方察觉到她到举动后。竟用手紧紧扣住了她。
魏泓章伸出舌头。舔了舔。
苏蔓玖顿觉全身发麻。五感树立。
不。绝对不可以让他继续下去。
自己是穿越女。是这个王朝、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他像对待寻常女子一般就收拾了。
苏蔓玖忍住胸口传來的酥麻之感。先试图劝说着魏泓章:“殿下今日是怎么。殿下有什么烦心之事。尽管同蔓玖说。蔓玖都会听着的……殿下怜爱蔓玖。蔓玖一直也心悦殿下。但是因为心悦。蔓玖才珍惜与殿下的每一次相处。蔓玖希望……”
一股刺痛传來。
显然魏泓章今日远沒有往日的好心情。听苏蔓玖这抒情的长篇大论。他将男人的兽性充分发挥了出來。用鼻息在苏蔓玖胸前來回触碰了之后。他张开口。一口咬住了苏蔓玖的某个地方。
苏蔓玖痛得眼泪都要流了出來。
比痛意更让她此时觉得担忧的是魏泓章这动作。他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耳鬓厮磨了。这分明就是有所**。
苏蔓玖努力转动被魏泓章压制住的双手。想要将手腕从魏泓章的手下挪动出來。
可是魏泓章已然动了真格。一个男人。对上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真的让女人有可逃的机会。
魏泓章加大了力气箍住苏蔓玖的手腕。将她的双手背到身后。扣在马车壁上。苏蔓玖莫说是挣脱。就连转动手腕也是再也做不到。
魏泓章的手还在不断地下移。他是真正上过战场的皇子。握过兵器、经历过厮杀。他的掌心有很明显的老茧。
过去魏泓章抚摸苏蔓玖脸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到对方皮肤的粗糙。但是那种粗糙并不明显。
今日是完全不同的。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动作。
苏蔓玖几乎能数清楚魏泓章到底手上有多少个老茧。
不得不说。魏泓章是个有些技术的男人。他箍住苏蔓玖手的动作很粗鲁。苏蔓玖甚至能感觉到从自己手腕上传來的疼痛感。
但是。他另一只手的抚摸。却不完全是粗鲁。那是种带着颤栗感的触碰。
他温热的鼻息从苏蔓玖的皮肤上擦过。他粗糙的手从苏蔓玖的皮肤上抚摸过。
这种感觉。苏蔓玖的内心很排斥。可是。从身体上來说。她动情了。
魏泓章埋下头。将唇放到苏蔓玖身子更敏感的地方去。他小口小口地亲吻着她。因为苏蔓玖沒有再挣扎。他的动作也愈发温柔起來。
马车其实一直是在缓缓走动的。只是走动的速度很慢。车夫驾驶得又十分平和。是以马车中的人不会感觉很明显。
整个马车。随着魏泓章的动作越來越散发出一种旖旎的气息。在这白色的月光之下。一个车夫。十分闲适地驾驶着辆马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驶。
若此时有人撑窗将门打开。就能够发现。那马车的车厢微微有些不正常的摇晃。那种摇晃并不是因为马在走动而引起的。
李大夫诊断完这边的急症。月已经上了中天。他背起药箱。才推开那门。就看到外面有个眼熟的小厮。
终于等到李大夫忙完。小厮难掩欣喜地跑了过來。他向李大夫道:“李大夫。我们大人请您务必跟我回府一趟。”
“是哪位。”李大夫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可他这么多年來。一直是拿着苏府的月诊金的。可以说是苏府的半个家中大夫。拒绝的话。他不好说出口。
这个等候的小厮是苏瑞文身边的。他虽然知道是夫人出了事。但是多年來跟在当官的老爷身边养成的敏锐感。让小厮直觉今日的事。他越少说越好。
故而。小厮只是十分恭敬地一边在前面掌灯。一边时不时转过身陪笑着与李大夫说话。
“小的也不太清楚。老爷只说务必要请李大夫您过去一趟。”
“李大夫方才看的这个病人有些麻烦。瞧着您老面色有些疲倦。待老爷这边忙完。小的给您揉揉肩膀。”
小厮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恭敬了。李大夫纵使身子再是疲倦。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将脸上的不满挥散开來:“无妨。当大夫都是这样的。我们且赶紧去看看。”
小王氏的房中。此刻正点着一盏弱弱的油灯。苏瑞文靠在床边。已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苏陌素站起身将灯芯拨了拨。让房间亮堂一些。
看到父亲苏瑞文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苏陌素犹豫了片刻。还是从小王氏的屏风上取上一件披风。给苏瑞文盖在身后。
今日的事情太多、太杂、太乱。苏瑞文虽然疲惫。却睡得并不死。他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忙睁开眼:“蓉儿。”
“是我。父亲。”苏陌素松开抓披风的手。淡淡地答道。
在跳动的烛火之中。苏瑞文的视线渐渐清晰。他靠的地方是夫人小王氏的床边。而他心心念念的夫人王蓉儿正躺在床榻之上。
苏瑞文微微转了转头。看清楚自己旁边的苏陌素。
烛火跳跃之中。苏陌素一身鹅黄色裙裳。静静地站在一边。并沒有再说话。
“是你啊!”苏瑞文的话语中有些失望。他此时倒并不是仍在嫌弃这个不受他宠爱的庶女。只不过。方才在那小憩之中。苏瑞文又梦到了小王氏。
梦里的小王氏笑靥如花。她腹部隆起。一脸幸福地躺在自己怀里。
他原以为。胎动、血团。这些都是梦。
可并不是的。他所追忆的、舍不得的。才是梦。
苏陌素如今对苏瑞文的期待之心。也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磨殆尽。虽然不至于完全丧失。但终究在乎之心要淡了许多。因此。即便听出了苏瑞文话语中浓浓的失望。苏陌素也并沒有多难受。
她轻轻走到桌前。自己坐了下來。提起水壶。倒满一杯后。苏陌素回头望了望苏瑞文。问道:“父亲。喝杯水吗。”
苏瑞文站起身。答道:“喝一杯吧。”
先前入睡的时候。苏瑞文一直是以侧身坐在小王氏床边的小凳子上。且身子有些歪斜地靠在床榻之上。因而这突然一起來。他的脚有些发麻。几乎是不受控的往下跪去。
苏陌素站起身。想去扶苏瑞文。却被他挥手制止了。
“无妨。为父是坐久了。”
苏瑞文说完。便站起身。又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他已经坐了些准备。可是脚上的酸软不是马上就可以消失的。于是。他继续摔了下去。
听到那重重的倒地声音。苏陌素也顾不得苏瑞文的拒绝了。忙走过去。将苏瑞文扶到桌边坐下。
“父亲饿吗。”苏瑞文拒绝自己扶。苏陌素便也不纠缠于这个话題。主动将话題绕开。“您这里进房后也一直沒有吃点什么。要不我去给你煮碗面。”
苏瑞文的下意识是拒绝:“不……”
可看到苏陌素眼中那极其细微的失望时。他突然犹豫了。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一说起來。我真的有些饿了呢。”苏瑞文重新答道。
苏陌素有些讶然。她重生以來。已经经历了太多次父亲苏瑞文对自己的不喜。是以这次开口。她主要的目的就是转移方才摔倒的话題。不让他尴尬。
苏陌素沒有想过。他会答应。
不过既然答应了。她还是有些开心地站起身來。
前世。父亲为她做了许多许多事。可她却是连一碗面的孝心也未曾进过的。
“父亲你等等。我很快就回來。”苏陌素很快地打开房门走出去。她步子有些急。手里又沒有提灯笼。才走出房门。就险些被阶梯绊倒。
“我儿小心些。”苏瑞文看到苏陌素身形的踉跄。忙喊道。
苏陌素回过头。苏瑞文已起身点起了灯笼。
他将点燃的灯笼递给苏陌素:“拿着这个再去。”
“嗯。”苏陌素点点头。提着灯笼。步子十分地轻快。
走到灶房之中。因为今日是办过大宴席的缘故。过去已经沒有了仆从的时刻。竟还有一两个在收拾东西的。
仅剩的两个仆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做着手头的功夫。见到苏陌素进來。他们一个激灵站直身子。问道:“二、二小姐。您怎么來了。是想吃点什么吗。”
苏陌素也知道他们今日的疲惫。更何况此刻她更想亲手给自己的父亲下碗面条。故而。她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忙你们的。我用个灶台下碗面就好。”
仆从们有些犹豫。虽然这二小姐在府里比不得大小姐的地位。可与他们这种灶火小厮对比。谁主谁仆。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
仆大欺主。那也得是管事妈妈或大丫鬟才能做的事。他们一个末等杂役算什么。
仆从们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还是走了过來:“我给您把火烧旺些。”
另一个将锅子放到灶上:“这个是才洗干净的。二小姐需要些什么佐料。”
仆从们将火烧旺。将锅子放好后。回过头想请示苏陌素时。却发现她已经自己择了葱花和萝卜。在哒哒哒地切了起來。
苏陌素的刀落得很快。声音十分有节奏感。就连切下來的萝卜片或葱花段都十分的厚薄一致、长短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