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冥阎和沐一都没有回来。
我简单的洗涮了下,就回到了我的屋内,至于他俩,一个修练千年的鬼和几百年的妖,他俩的人身安全,我一点也不担心。
月光从窗外倾泄了进来,洒了一地。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只找到一块灵石,要找齐七块,那得是猴年马月啊?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我陷入了沉睡。
睡到半夜,我感觉身后多了一副结实的胸膛,那阴冷的温度,如同寒冰,让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我想逃离,可我的腰身,却被有力的臂膀给圈住了,那双冰凉的手指,顺着我的脖子缓缓爬行,最后定格在了我的唇上。
直到嘴唇被冰凉的薄唇覆住,许久许久才放开。
第二天一早,当我睡眼惺忪的醒来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冥阎居然就躺在我的身侧。
他依然是黑猫的样子,小小的,软软的团成一团,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把他抱在怀里,狠狠的疼惜一番。
我拿手戳了戳了他的肚皮,他细长的尾巴微微动了动,似乎睡得很沉,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干嘛去了,居然累成这个样子。
我抬眼看了下表,已经快八点了,我连忙穿鞋下地,再晚恐怕那热乎乎的豆浆就没有了。
自打冥阎和沐一赖在我这里后,我钱包里的毛爷爷就跟长了翅膀是的,全飞了。
最可气的是,这俩货居然特么不吃素,顿顿必须都得有肉,上次我买的韭菜鸡蛋馅的馅饼,他俩居然一副看猪的眼神看着我,那意思是说,你就吃这个?
可是,最近会所根本就没有委托任务,自从上次宋家出事后,别墅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宋初微也死了。
我的那一百万,全都化成了灰烬,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我捏着手里仅有两张毛爷爷,瞬间感觉压梨山大啊。
当我把早点摆上桌的时候,沐一很自觉的已经坐在那里了,看着桌子上的包子,闻了一下。
嗯,肉馅的,这才一手一个,开吃。
大爷的,我怎么感觉我这主人当得这么窝心的,我咬着手里的油条,看着沐一那嘴边的油光,真想有种给丫扔出去的冲动。
太特么能吃了,一眨眼五个包子没了。
“沐一,别光吃包子啊,喝点粥。”我咬牙说着,眼睛微成了一条缝。
一碗粥下去,不得省俩包子啊。
这货连头也没抬,一手拿俩,含糊不清的说着:“没事,我不腻。”
“我……”算了,跟他生不起那个气。
正当我俩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沐一理所当然的对我说:“去开门啊?”
合着我这保姆,他使得还挺顺手。
我万分不情愿的起身去开门,回头的工夫,包子又少了俩。
门打开,外面的阳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只见一帅得妖孽的不像样的男人,站在了我的门口,见我开门出来,冲我粲然一笑,露出了八颗小白牙。
我被那魅惑的笑容,给迷住了眼,忙端起淑女的架子,柔柔的问道:“帅哥,你找谁?”
趁着这个空档,我打量了一下这位帅哥。
精练的短发居然是当下最潮流的发型,肌肤如玉,凤眼微眯,说不清的妖娆魅惑,上身着红色皮衣,下身穿一条紧身黑色皮裤,脚上的长筒靴发着黑亮的光泽。
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我看着帅哥这身时髦的装扮,在心里小声的腹诽着。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顿时觉得自己土得掉渣。
“你就是白小诺?”那帅哥说话了,见我茫然的点了点头,便不客气的挤进门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走路是一瘸一瘸的。
哦,感情是个残疾,可惜了。
直到那帅哥进了门,我才反应过来。
“哎,哎你是谁啊?”我收起了花痴,忙追了上去,万一沐一吃高兴,变成蛇样在地上打滚,让他看见了,这还了得?
“哦,冥阎没跟你说过吗?我是火汐。”那帅哥一瘸一拐的坐到沙发上,呲牙咧嘴的回道。
火汐?好像是听到冥阎提起过,可他也没说这人啥时候来啊。
知道是冥阎的人过来,我这心也放下了大半。
现在我居然怕起了人类,还真是可笑。
“他呢?”火汐问道。
“哦,还在睡觉,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累。”我老实的答道。
“嗯,没事,我一出马,那小子就是死了我也能给丫医活了。”
火汐长得白白净净,星眸剑目,如果不说话的话,基本上都会把他当成梦中的白马王子。
可是他这一开口就是满嘴的粗话,形象直接就跌到谷底了。
我撇撇嘴,真要那么历害,还能伤成这样?
“我这是大意了,谁能想到那幽灵犬真能下死口啊。”火汐似乎能感应到我心里的话,捂着屁股,一脸的愤慨。
“下次再让老子看见它,非得把丫抽筋扒皮,架在幽冥岩浆上烤成肉串。”
说话间,他从兜里掏出来一白色小玉瓶,递给了我:“来,给小爷上药。”
“啊?让我给你上药?”我握着手里冰凉的小玉瓶,有些不知所措。
这家伙的伤在屁股上,我又是一个女孩子,连嘴都没有跟男生亲过,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让他帮你好不好?”我手指着在餐桌边狼吞虎咽的沐一说道。
“他不行,满手的油。”
火汐一口就回绝了,合着这家伙还有些洁癖。
见我还在犹豫,他皱起了眉头。
“我对待男女之事从来不在意,在我看来,女人和那些石头,猫啊狗啊,都是同一类的物体,对于这种生灵,我可是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再这么说下去,我指不定被他贬成啥样呢。
沐一吃饱之后,开始狂打哈欠,对于他这种怕见光的生物,我也真是无可奈何。
“沐一,你去睡吧。”
“唔。”他点点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面前白光一闪,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我把药瓶的盖子拧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飘了出来。
刚把手刚伸到火汐的后腰上,准备将他的衣服掀开的时候,就明显的感觉到后背生起一股阴冷的凉风。
顺着那股阴冷的气息,我看到冥阎瞪着瘆人的猫眼,正幽幽的冒着蓝光。
森冷、邪魅、似乎还有愤怒。
“火汐受伤了,我,我在帮他上药。”我看着沉默的冥阎,竟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忙跟它解释。
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为啥要跟一只猫解释。
火汐从沙发上坐起来,慵懒伸手跟冥阎打招呼:“醒了?你……”
他本就长得妖孽,现在这副样子更像是被满足的后表情,而这却深深的刺痛了冥阎的心。
话没说完,就见面前黑影一闪,冥阎亮着弯钩的爪子,在他的脸上划出三条深深的血痕。
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我惊呆了,三秒后,火汐怒了。
白烟一闪,幻化成一只白狐,呲牙咧嘴的朝着冥阎扑了过去,而冥阎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把磨好的爪子亮了出来。
动老子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就动了,咋地吧。
一狐一猫,在不到五十平的房里,打得天昏地暗。
我站在客厅,听着屋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气得浑身发抖,握在腿两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
暗自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动怒,这俩货全不是自己能惹的主。
可是,当一只拖鞋伴着满天的菜叶子,砸到我头上的时候,骨子里那只暴怒的小人立马蹦跶了出来。
“你们都特么给老娘住手。”
我这一吼,底气十足,就连整幢楼晃动了几分。
冥阎的爪子正扣在火汐的眼珠子上,而火汐的利齿则咬着它的后腿,俩人都以极其古怪的姿势,斜眼看了向了我。
安静了三秒后。
同时朝我呲牙。
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
紧接着又咬在了一起,我看着屋内那团黑与白的影子,深吸了口气后,摔门走了出去。
打吧打吧,打死就清静了。
可是,当我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了一黑一白两位俊美异常的少年,站在我的面前。
“有事啊?”被那俩货一气,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好脸色。
两位少年对视一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小心的答道:“黑凤和白鸾,有要事要跟殿下禀报。”
我打量了他俩一眼,心下了然,看来这就是黑白无常了。
“殿下在屋里呢。”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有那俩货就够闹心的了,这一来还来这么多,烦死了。
估计黑白无常被我这暴脾气给吓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就去找他啊,杵在这儿干嘛,让开。”我丢下这句话,推开二人便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俩一个好脸色。
现在,我对于冥界的人,真是烦透了。
黑凤和白鸾有些委屈,苦笑了一下,这特么是招谁惹谁了,随后就推开门准备进去。
满天的羽毛夹带着菜叶子,从门里飞了出来,跟六月下雪是的,落了黑凤和白鸾一身,俩人看清屋内的情形后,果断的转身关门上锁。
总算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这么大气。
我走在人行道上,握着手里所剩无几的毛爷爷,整颗心跟被猫爪子挠了是的,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