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菲心呀菲心,到时你可别怪我。
原本以为进了宫会发达娘家。
现在爹爹的性命都在突然冒出来的一老君手里,发达了不是乘了他的意吗?
到时不知道还要怎样利用她凌家。
爹爹若是知晓她拒绝了皇太后的美意,多半会气得跳脚。
两个女儿,一个嫁入世家,一个进宫为妃,可是他一生的梦想。
如今前一个梦想已经实现了,至于第二个梦想,是被前一个给扔掉了。
想想都迷糊,凌向月一阵头皮发麻。
脸上再装不下去了——
而特别“关爱”她的皇太后还在那里滔滔不绝。
“女儿家年少时有个心仪的对象很正常,不是没嫁人吗?好好在家候着,下个月选秀,哀家会着文书去柳州……”
安氏详细的讲了怎样将凌菲心接近宫来,叫凌向月不要担心。
凌向月心想皇太后是想打多大的主意在她身上。
她都这样说了她竟然还能“热忱”的邀请。
眼珠子转了转,凌向月莞尔笑道:“缘分天注定,此事容妾身回去与父亲商讨一二,到时还得问妹妹自己的意思,毕竟这是她的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能帮她定了后半辈子。”
那丫头若是知晓肯定高兴坏了——
该怎么样才能阻止她进宫呢——
凌向月绞尽脑汁。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皇太后轻抬了抬左手,似乎是在轻咳掩鼻,眼神向下瞟的时候流过冷漠的精光。
嘴角稀松平常的一翘,笑道:“既如此,那便先暂定下来,若有异,凌夫人再进宫告知一声便是。”
还有人请着让秀女进宫的皇太后?
凌向月笑眯眯的应了一声,那模样看起来烂漫无比。
然后就向皇太后辞行,高锦希本想跟上,安氏又叫住了她还有事对她说。
于是只得下一次了。
凌向月出了御花园,青竹一直在外围恭候着。
“小姐,没什么大碍吧?”她听到有宫女在传皇后娘娘要掌小姐的耳光子,差点吓坏了,都想着让人去找大人过来。
还好后面又听宫女在传耳光没打成。
青竹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她们家小姐哪有那么容易让人甩耳光子在脸上。
皇后娘娘听说极为嚣张得宠,安公主跟她比起来,那是小恶见大恶。
尤其是她的那些惩罚人的法子,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在这后|宫里,话就是她和皇太后说了算,难怪横得不行。
可是她们的爪子也顶多是在后|宫里舞动,除了皇宫,恐怕就没那么容易。
偏偏小家族,民间的土坤巴巴的将自家的女儿往宫里送个不停,每年有好几百个。
旧的弄死了,新的又来了。
一旦站得更高,想法便给原先不一样了。
几个月之前,凌向月还跟那些土坤一般巴巴的想着凌家有人能进皇宫,在家乡多么的威风。
光宗耀祖的荣誉。
如今恐怕——
见青竹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回她话,凌向月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
“还好还好,小姐怀着身孕,奴婢都担心死了。”
两人朝宫外走去。
两边是红色宫墙,路旁一块一块的种植着花草,凌向月和青竹的背影逐渐远去。
易水天闵从月洞门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公公。
望着凌向月消失的方向,易水天闵可气的拂了一下龙袖。
不甘心的声音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该死的萧奕澈,不但抢了朕的江山,还抢了朕的女人!”
身旁的福大海不解其意,莫名问道:“皇上,您莫不是误会什么了?”
凌夫人以前就是萧奕澈的小妾,从临汐带过来的,如何会与皇上有什么牵扯?
怎么就成了萧指挥抢了皇上的女人了?
萧指挥什么时候抢皇上的女人了?
易水天闵转身横他一眼:“你懂什么!”
然后大阔步的离开,那脚下都生了风。
另一名公公偷笑,易水天闵此时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福大海见他笑个不听。
于是更好奇了。
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那名公公了解易水天闵的喜好,他今天是跟着易水天闵去了御花园的,所以知晓其中的误会。
两人一边跟在易水天闵身后,那名公公一边对他俏声说道:“皇上今天,噗——”
还没说几个字又忍不住掩嘴无声的笑个不停,身子跟着抖啊抖。
福大海瞪他一眼,嘴里无声的发出几个字:“快点说!”
那名公公笑够了,这才解释道:“皇上今天,将凌夫人误会成是自己的妃子了,正欢喜着呢,谁知道——嘻嘻——”
他一想起皇上那会听到“凌夫人”三个字时,那僵硬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发笑。
圣上也恁糊涂了,若真是自己的妃子,怀了龙胎都快五个月大了怎会没人发现。
福大海本来还严肃着,一听他这样的话,也跟着噗嗤忍俊不禁,难怪皇上刚刚咬牙切齿的不甘心,难道还对这位凌夫人一见钟情不成。
可惜,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萧家,的确是难对付。
不过以他的感觉来看,萧家虽大,却并无谋反之意,只要安抚即可。
顺便还可以帮皇上打理天下。
可惜皇上忍受不了这种被人摆布的境地。
“你们两个还不跟上在干什么?”前方一声狮子吼传来。
福大海和另外一名公公连忙敛了笑容正儿八经的跟上。
……
到边疆沙县的路长又难走,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到不了的。
毕菲纤和吴永双双被押在囚车里,披头散发,嘴唇干裂得不行。
这才走了一天的时间而已,这人就已经熬不住了,往后还有那么长一段路程,如何挺得下来?
“驾!”
士兵几鞭子甩下去,赶了一天路程的马屁似乎是累了,连它都想找水喝。
冷眼看着的毕菲纤,越加的渴了,她嘴里一直在喊着:“水,水,水……” wWW▲ Tтkд n▲ C〇
可是士兵只顾着赶路,无人理会她。
反正死在流放路上的人多不胜数,如果她死了,他们还少一分负担。
“嗖——”
几名士兵押着两人正在赶路,两旁是山崖。
这时一道箭矢的声音破空传来。
几名士兵松散的神经一绷:“谁?”
从山上突然冒出几名人的影子,手里举着弓箭——
押送毕菲纤和吴永的那几名士兵还未来得及抽出刀剑,那几名黑衣人射下的箭矢便命中了他们。
像打在靶子上一般,几名士兵唉哟叫唤几声,纷纷瞪着眼睛倒在了血泊里。
毕菲纤目露希冀的朝山上望去——
有人来救了他们?是谁?
吴永看着倒地的几名士兵,神情异常的激动和兴奋,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一丝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死了!我得救了!我得救了!”
这一段时间来的压抑,直接导致他神经崩坏,整个人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也不问是谁杀了这几名士兵,他只知道这些押送他的人死了。
从山上下来六名黑衣人,将不在状况的两人从囚车里拖了出来,往山上跑去。
……
凌向月将那块蝾螈皮小心裁剪一半,贴在了手心里。
这蝾螈皮不知是如何制造出来的。
表皮纹理和人的皮肤极其相似,可是不具有弹性,一旦轻轻的按下去一点,那个印子便一直存在不会缩回去。
能紧贴肌肤,若不是火红的颜色,摸上去像是没东西似的。
难怪汲墨说萧奕澈发现不出来。
这段时间经过她有意无意的试探,发现,萧奕澈当真分辨不出颜色来。
他是个色盲,并且还伴有夜间视力下降,惧光——
那她种的满院子的花,他且不是一个都欣赏不来?
凌向月忽视心里的异样,乘他不在家的时候翻看了很多医书来查阅这种病是否有得治。
他那么宝贝他的那盆冰灯玉露,是不是玉露对他有什么用处?治疗他的眼疾吗?
正东想西想,萧奕澈说要去沐浴,让她过来给他擦背。
凌向月欣然同意,好机会!
长发湿漉漉的披散着,他眼中带柔,我行我素的撑在沐浴池边上,递给凌向月一张搓背巾。
凌向月衣衫完好,半跪在他身后,也顾不得将裙子弄脏了,反正待会还要洗。
小心的不让自己手心贴着蝾螈皮的那只手挨到搓背巾和水,用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上上下下卖力的搓了起来。
他的皮肤很光滑结实,搓的时候感觉像是在搓铁壁,巍然不动。
由于她的腹部隆起一部分,所以动作之间难免触碰到萧奕澈袒露的脊背。
手猛地被他抓住,凌向月倒抽一口气,他抓得好准!
一来就将她那只贴着蝾螈皮的手抓住了,不知道是否抓出印子了——
“累了没有?”低沉暗哑的声音。
她毕竟怀着身孕,萧奕澈原也没有想让她真的给他搓多么用力的意思。
没想到她反倒还搓得很开心的样子。
沐浴池里热气缭绕,两人的面上均被热气熏得湿漉漉的。
“不累,来,你躺下,妾身给相公按摩按摩。”凌向月不着痕迹的搬掉他的那只大手,手拍了拍滑溜溜的地板上,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