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间火辣辣的一片刺痛,她勉强站起来,走路直打飘,摇摇晃晃的贴着墙壁去了侧卧。
草草的洗漱一番,她翻出日常穿的裙子,挑了一件粉红色的绣花罗衫给自己换上,下着珍珠白湖绉裙。
去梳妆镜前,镜中的人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懒散样,嘴被吻得红肿不堪,粉白的面颊上还浮着些许嫣红,脖子上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斑红点点,青青紫紫,怎么看都是一副刚经历了那啥的模样。
她凑近了些,摸了摸脖颈上清晰的痕迹,这么明显,怎么出门?
这会天气还略有些热,也不可能脖子上围个东西欲盖弥彰。
她翻了翻玉匣子,在每处擦了些增白的粉,又给自己披了一件旖旎的粉纱,总算是遮掩过去。
正踌躇间,屋外响起青竹小心翼翼的低声:“小姐!醒了吗?”
凌向月赶忙站起来,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她歪歪斜斜的走出去,到了厅堂。
青竹一见她出来吓了一跳,凑上去,担忧的说道:“早上公子走的时候不让人去打搅你,我看这会都晌午了也应该醒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说完上下打量她一眼,因为凑得近,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淤痕齿印,还有厚厚的肿唇。
青竹淡定的问:“被那啥了?”
凌向月脸一红,推开她,遮遮掩掩:“什么那啥那啥,你别问了。”
她拢了拢随身披着的粉纱,不想在自己亲仆面前谈论这种隐秘的事情。
青竹奇怪的看着她的装扮,直言道:“小姐披着这个感觉很奇怪,好像是公主大人物似的。”
要是以前,青竹特定喜欢小姐这样打扮,但是到萧家这几个月后,渐渐的品味也变了。
凌向月恼羞成怒:“你能不能别说这些了,反正我今日又不准备出门。”
她起来还没有喝过一口水,自顾去茶几倒了杯水喝,越喝越饿,肚子极是难受。
“去厨房给我备一些点心和饭菜,你怎么当人家丫鬟的?”
青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先去给她准备了一些菜肴填肚子。
看着自己小姐狼狈的小模样,青竹终于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小姐,有件事想给你汇报一下。”
凌向月细嚼慢咽,见她不再纠结昨晚的事,便随口问道:“什么事?”
青竹看了看外面刺眼的阳光,转过头迟疑的说道:“我要不要告诉你公子的未婚妻惜妍公主现在人在府里,并且已经呆了一个半时辰了......”
凌向月顿住,面色微白。
她记得曾经自己听到萧奕澈有未婚妻时,还大放厥词说过要干掉她。
可对方是当今最受宠地位最尊贵的惜妍公主。
皇上是她表哥,皇太后是她亲姑母,并且极为受宠,根本不是易水云瑶这个落败和亲公主能比的。
她吃了块点心,心里在盘算该怎么避开和这位公主起摩擦。
青竹见她没什么表情,便又道:“木槿说,公主明面上是来探望一下未来婆婆,实则是听说萧大人竟然纳了一位小妾,很好奇,想过来看看,不过听说大人早上吩咐过不要打搅你,所以公主一直等着你呢。”
凌向月一噎,差点被糕点的残渣呛着。
她咽下后平静的问青竹:“你能不能一下说完?”
青竹很冤枉,目光时不时的看她脖子几眼,终是忍不住说道:“小姐,我看你还是装病吧,你这模样过去,肯定会让人产生误会的。”
凌向月横了她一眼:“还用你说。”
说完站起来,忍着不适,硬是笔直的进了内室。
“青竹,你给我找些冰块过来。”里面传来凌向月的声音,青竹放下正在收拾的碗筷,跑去掀帘子。
“还需要什么吗?”她索性一次问完,免得小姐因为刚刚的事报复她。
凌向月没她那么多小九九,虚弱的说道:“没了。”
青竹不相信,摸着下巴认真仔细的想了想消肿的话还需要哪些东西。
去叫了人来收拾桌子,青竹去了药房。
没一会,青竹回来了,手上拎了些冰片,还有乳香,红花,朱砂制成的粉末。
“小姐,我进来了。”她掀起帘子。
凌向月正在打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听到她的声音嗯了一声。
青竹进来,有些得意的显了显手上的粉包:“小姐,这是我从药房拿来的,我问过先生了,他说这些合着冰片就可以散淤去痛。”
凌向月瞪着她手上的大包小包,差点起来爆她的头。
她黑着脸说:“你有没有耳朵,我叫你给我弄些冰块来我敷一敷嘴唇,你给我搞这些东西干什么?还跑去药房,还问先生!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青竹“啊”地一声,刚刚还等着夸奖的小脸刹时就傻眼了。
凌向月坐起来,乃斥道:“你想想我装病也不是办法,公主要是兴趣来了可以直接上这来瞅我,不一定非得我过去,脖子上的淤青好遮掩,我是想敷这嘴......”她说不下去了。
青竹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我咋就没想到这一点?”
凌向月无语的躺下去,眼朝上看:“怪我,怪我没提醒你。”
青竹将大包小包放在边柜上,凌向月嘱咐一声:“放柜子里。”
青竹匆匆忙忙的塞进柜子里,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我这就去地窖拿冰块去,还得先找木槿才行。”
......
丞相府内宅的中堂,名曰闫和堂。
坐北朝南,是接待重要的尊贵客人的地方,主体比宅院还要高大宏伟,一共五间。
屋顶上,东南西北各安放着神兽麒麟的陶质雕像以象征富贵祥瑞。
鲜红的紫檀木雕刻着典雅的花纹蜿蜒在每扇门上,显得十分高贵和古典。
此时几扇大门敞开,里面传来轻轻的谈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