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消失的力量,让我很不适应,金光闪闪的算盘,在一瞬间失去光泽,变得灰白的样子,也让我的心里很失落。
那个女人的话,仿佛意有所指?难道说,我一正一反同时施展技能的做法错了吗?
没等我琢磨明白,周围突然增强的阴冷感,让我回归现实,我记得那个女人曾经说过,完成了考验就送我们到长生之门的北归墟,难道这里就是北归墟了?
我抬头仔细的打量一眼周围,才发现这就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平常的墓地,墓地不大,气氛很阴冷,让人感到惊惧。
墓地的周围,是大片大片的黑暗,看不清黑暗里有什么,总是给人一种可怕的未知感。
我的脚下,是一排排的墓碑,墓碑伴随着岁月的侵蚀,留下了可怕的痕迹,有些已经塌陷了大半,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诉说着悲凉。
墓碑与墓碑之间的过道很狭窄,只能一人通过,我前后左右打量了半晌,也没见到胖子他们,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冷风一吹,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后,打算搜寻下这里。
毕竟是那个女人把我送来的,这里肯定不简单。
带着这样的思绪,我无意中低头看了一眼最近的一个墓碑,结果就愣住了。
“坟墓零”
怎么回事?
我瞪大了眼睛,感觉有点不对劲,这让我惊恐不已,我以为只是眼花了,揉揉眼睛仔细看,没错,依旧是坟墓零。
墓碑已经塌陷了许多,但是中间那一行字依旧很清晰,没错,就是坟墓零。
我擦擦额头的冷汗,不敢在看,却又不甘心,我心说这或许只是凑巧吧?怎么可能呢?
我牵强的笑笑,拖着僵硬的脚步,向前迈去。
坟墓零。
在看。
依旧是坟墓零。
我急了,向前奔跑起来,坟墓零——坟墓零。
无尽的墓碑,除了坟墓零,还是坟墓零。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我强硬的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这么诡异的墓地,要是自己乱了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望着最后面前这一块崭新的墓碑,看着上面血迹俨然的坟墓零,仿佛在对我无声的嘲笑着,这让我恨恨不已,狠狠的一脚踹了上去。
“喀嚓……”
这墓碑就仿佛是泡沫的,毫不受力,一脚下去,就四分五裂的碎裂开来,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心。
空心里,隐约还传来了呜咽的声音,我以为是风的呼啸,并没多想,就在我打算捡起墓碑的碎块,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时,空心里呜咽的声音陡然变得很清晰,让我一下子就听清了。
这让我毛骨悚然。
竟然是我自己的哭泣声。
我头一次听到这么恐怖的哭泣声,如泣如诉,哀怨断肠,简直就像是一曲断肠曲,让人魂飞魄散。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有种尿频的冲动,吓得。这让我很愧疚,我毕竟经过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怎么胆子还越来越小了?
“来啊……快点来啊……别想着逃避,你是逃不脱命运的,来吧,跟我合二为一,成为零的新主人,从此再也不用拼命反抗了。”
这仿佛是某种迷惑之音,竟然让我听到的瞬间,就迷迷糊糊的顺从了,我一点点的扒开墓碑,从越来越大的豁口里钻了进去,一步步走向死亡的陷阱。
经过,无比的诡异,我已经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了,只知道当我在次的苏醒过来的时候,我呈大字型的躺在血池中,周围温暖的血液包裹着我,隐约中,血池外面仿佛有个人正在忙碌着什么。
我的身体变得无比的僵硬,我的胸口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我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那是种无比可怕的体验。
一阵金光突然让我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紧跟着,那个忙碌的人影,我终于看清楚了。
她带着记忆片段少女的容颜,却有着一股子颓废的气息,她的眼睛十分浑浊,仿佛经历了世间的一切,她的红衣裳已经十分破旧,带着一股子霉味,她的双腿已经变成了枯骨,却依旧还能支撑她的体重。
张慕玲。
这个阴魂不散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醒了?”她微笑的问我,手里把玩着一张泛旧的扑克牌,很慈祥,仿佛看着一个亲近的小辈。
“我怎么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没什么好脸色给她,这个张家不存在的人,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呵呵,别着急,马上就结束了,只要你乖乖听话,等我把金算盘上最后的守护誓言略微改动下,你就解脱了。”
她说着,还用一种你乖乖听话的表情警告我,让我很生气,用尽全力的挣扎起来。
周围的血池掀起了片片的涟漪,很轻、很小,也证明了我没了反抗的力量。
我颓然的停止了无用的挣扎,苦笑问她“能让我死个明白吗?否则我死不瞑目。”
她啧啧了几声,摇摇头笑笑,这才说“这里是长生世界的北归墟不假,但是北归墟很大,也很奇特,这么跟你说吧,这里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死亡之地,你还记得当初我见到你,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我不该来,你也不该找我。你也不会死。对吗?”我有些不甘的问。
她点点头,笑了。
“让你这么死,是我的遗憾,可惜,这一切都是为了张家,为了让我更好的活下去,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你可以去死了。”
她说完,就来到我的面前,一只手按在我的额头,另外一只手上的扑克牌狠狠的在我灵台穴狠狠地一切,瞬间,鲜血飞溅了出来,与我身子底下的血池的鲜血,在不断的融合着。
可怕的事情出现了,在我鲜血与血池里怪异血液融合的瞬间,一个不属于我的相同声音,突然从血池里传了出来。
“我,张家张启山,对列祖列宗起誓,对守护起誓,做那个愿意放弃守护的人,从此背叛张家、背叛守护,并且把守护传承给张家张慕玲,承受一切厄运。”
“不……”
我疯狂的挣扎着怒吼着,这绝对是一个无比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