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水声,就像是从身体周围涌过的溪流,软软的,暖暖的,让人打从心里的生出一种欢喜的感觉。
等等?
我猛然想到,自己不是被恐怖的归墟邪影惦记上了?
又想到安美伊的惨死,汉莫拉比愤怒的眼神,我更不能释怀了。
我刚想撑起身体,看看现在在哪?这才发现,我的身体一动间,延伸出去了好远,就仿佛……
不,那绝对只是一个错觉。
我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了眼睛,我惊慌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我瞎了?
可是明明有种视觉,就仿佛,我变成了一滩水,一滩小溪中的水,一滩有了自我意志,可以变化万千的水。
这感觉,实在让人太头皮发麻了。
视觉的概念,完全消失了,我的感知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到处都是水,晶莹剔透,带着莫名的气息,让我感觉很舒服,仿佛就想永远的这样沉沦下去,什么仇恨,什么使命,什么亲人,什么爱情……都统统见鬼去吧。
水里,仿佛并非我一个这样有自我意志的生命体存在,我刚刚在释放感知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气息,涌入我的感知里,只是我正在恐慌中,根本就没发现那个熟悉的气息,是在呼救,还是在传递着什么,总之,我那一刻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种舒适的想法,早就被我扔到了爪哇国,这不是美丽的梦,而是真实存在的恐怖地狱,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思索破解的办法。
“主人,您来了,没想到老奴是在这个地方与您再次相见,哎……”说不出苍老的叹息声,突然从我的感知里传递过来,那感觉,就仿佛一个相熟多年的手下,正在扼腕长叹,叹息自己生不逢时,叹息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伴随着记忆的逐渐回归,我终于颤抖着问道“轿、轿奴?”
“是啊,正是老身。”
轿奴蹉跎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急忙的再次问道。
“老奴也不清楚,只知道老奴当时正在准备后手,刘五爷要求的最后一条退路,可惜一切都变了,突然间出现一声愤怒的吼声,接着那个声音说你必死无疑,等我在苏醒,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悚然一惊,这记忆,跟我最后一刻的记忆何其的相似?难道说,那个归墟的邪影这么恐怖,把我们所有人都连根拔起了?
“这还不算,您看看这个。”鬼奴说着,我仿佛看到眼前大金色的轿子一闪,几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人”,悄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之所以说是“人”,因为他们还保持着原本作为人的形状,只是身体已经变得无比透明,若不是轿奴的金光照耀,我根本就没发现,他们与现在的我,有什么异常。
都是一滩滩透明的人形水。
最左一个,手里死死的抱着一本圣经,那朦胧的光辉若隐若现,那张英俊的脸,已经透明到了让人发指的程度,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