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被四个尸王抬着,眨眼间就经过了还在血战的替天行。
替天行咬咬牙,就要使出杀手锏,可惜他刚要动手,就被打断了。
一团幽幽的迷雾,从替天行的面前陡然出现,迷雾中,无数幽光闪烁,就仿佛无数只眼睛正在看着他,这让替天行的脸色十分难看,却不得不停止了动作。
“哼,就算真拼命,你身后的老家伙都未必敢跟我动手,算你识相。”迷雾里断断续续传出的尖锐话语声,让替天行脸色更难看了。
这一僵持,让三叔公文包里,陡然传来了不甘的咆哮声。
咆哮声带着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安的情绪,这让战斗的高手们,鬼怪们纷纷停止了攻击,接着纷纷退后,就连替天行跟胖子他们,都远远的退开,望着我一脸焦急。
迷雾突然一个闪烁,就来到三叔面前,无数双闪烁的幽光,又盯上了三叔的背包。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你难道真想动手拼个你死我活,让外人占足便宜?”幽光里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反而有些迟疑的说着。
在我的视野里,根本就看不到公文包的异动,反而三叔的话语声,逐渐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
三叔说“那又如何?”
好霸气的话,这让我疑惑,让我惊讶,让我思索,我不知道三叔为什么要为我出头,毕竟之前,他可是要彻底杀死我的?
迷雾没有了生息,仿佛在思考拼命值得否?但是接着三叔的一番话,彻底惹怒了它。
“我们张家没有废物,就算彼此之间有些误会,可那都是为了张家好,倒是你们贾家,哪一个不是吃里扒外?就会算计自己的小账?成为我们四大的笑柄,真是耻与为伍。”
“你找死。”迷雾怒了,它的周围陡然出现了大片的飓风,飓风刚一出现,就刮向三叔,与此同时,三叔也动了,他单手从公文包里掏出大把大把的黑灰洒向迷雾。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黑灰仿佛很重,那无形的飓风竟然吹不动它们,黑灰带着可怕的速度,冲向了迷雾。
迷雾尖叫一声,闪烁着从原地消失,接着一闪,又来到了三叔的背后,接着迷雾中出现了一个个尖叫的丑陋幽魂,这些幽魂甫一出现,我的脑袋就炸裂开般的疼痛起来,疼得我呲牙咧嘴,疼得我呻吟出声。
三叔仿佛根本就不受幽魂的影响,他轻轻的抬脚,对着迷雾中的幽魂狠狠踹去。
虽然我疼痛难忍,但是我依旧关心着战局,毕竟这是我能否逃生的关键,可是三叔这一脚让我看得十分无语,就算三叔的脚再有力量,又能把灵魂怎么样呢?
那毕竟是无形的东西。
可是惊人的一幕还是出现了,在三叔一脚踹下之后,那些幽魂仿佛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打击,它们惨叫着湮灭,散发出无穷的怨气,这些怨气刚刚出现,又在三叔挥起的公文包面前,彻底的消失。
这是我见过,最离谱,也最奇怪的战斗,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匪夷所思,因为三叔的动作,就仿佛一个莽汉醉酒后的拳脚,偏偏打得一个国术高手手忙脚乱,毫无招架之力。
事实上,这一幕在替天行这样的高手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情景。
两个巨大无比的智慧境虚影,在施展着自己的本源福报碰撞着,冲击着,每一击都会发出磅礴的福报气息,更让人恐惧的是,这些本源福报消弭后,又会转换成一种无比恐怖的鬼债,无尽无止的索取着周围的一切,导至那一大片区域都在坍塌,都在瓦解,都在崩溃。
这,就是不到境界,不能领略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独到之处了。
事实上真实的情况是,我的眼睛被遮挡,我的耳朵被捂住,就连我的感知,也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屏蔽了,而我能看到的,能感知到的,只不过是那只看不见大手的主人想让我知道的罢了。
在我看来,这无厘头的战斗,已经进行了好久,直到我都快失去兴趣的时候,大战终于到了一个高潮。
三叔笨拙的以一个黑虎掏心的动作,掏进迷雾中,接着他猛然回头看着我,用一个惨烈的声音说“大侄子,看我怎么把它杀死,你要记住,张家男人,没有孬种。”
他说着,狠狠的掏出了一个四四方方心脏模样还在跳动的东西,而迷雾仿佛被重伤,它惨叫着释放出无尽的幽魂,幽魂对三叔又撕又咬,眨眼间,三叔就变成了一个血葫芦。
可是三叔惨烈的笑着,就是不松手,伴随着他狠狠收缩着手,漆黑的液体,从心脏中不断流淌,黑色的液体仿佛带着可怕的腐蚀性,让三叔仅剩的那只手瞬间发出轻烟,接着被腐蚀得露出白骨。
尖叫声、三叔惨烈的笑声,就仿佛成为了绝响的序章,三叔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脸上的鲜血迸发,身体被撕裂,身上露出了大片的青烟,紧跟着溶解,消失……
他的眼神,让我永远无法忘记,他的那句“张家男人,没有孬种。”让我的眼睛湿润了,虽然之前我对他很提防,甚至之前差点没被他害死,但是我总觉得,他应该有说不出来的理由,或许那并不是他的本意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三叔变成了一堆枯骨,他手上的公文包,也在围绕的青烟中,不断的消失,而迷雾也崩塌了大半,露出一个骷髅一般的骨头架子。
骨头架子狠狠的踩着枯骨,一遍又一遍的踩着,这让我的心在颤抖,在痉挛,这就仿佛在踩着我的身体,在踩我的脸。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恨一个人,虽然它只是一副骷髅架子,但是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恨不得把它千刀万剐。
我的心,痛极了,我没想到老家的最后一个亲人都已经失去了,那种伤感,仇恨让我无法宣泄,我疯了一样的撕扯着头发,眼角已经被泪水彻底淹没。
看到我伤心至极的样子,胖子撇撇嘴嘀咕“小山还是一如当年的纯真啊。三叔这是要隐身幕后玩阴谋?啧啧……这一家子,也不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