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切割到骨头里的痛楚,我的脸一瞬间都变了形,额头上渗出汗珠来,再看玖悦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更加苍白,身子靠在我怀里不住地颤抖,虽然在咬牙竭力忍着,也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老白给我这个死东西倒底是什么,难道这绳子是要绑到骨头上的吗?
“沐原夜你怎么回事?!”江心月听到里面异常的声音已经冲了过来,她跑过来毫不客气地甩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把玖悦从我怀里夺了过去:“敢占我妹妹的便宜,你真以为我们不敢吃了你吗?”
江心月声色俱厉,我待要解释一下,手腕的剧痛让我说不出话来,我被江心月一推就倒在了地上,那绳子也是奇怪,橡皮筋一样随着我和玖悦之间距离的拉开逐渐变长,我感觉不出两人之间拉紧的感觉,只是手腕的疼楚还在继续。
“怎么回事?”江心月也发现了那根扭曲的绳子,一头缠在玖悦手腕上,一头缠在我的手腕上,中间那部分还在不断地扭曲,好像活物一般。
“这绳子……”玖悦勉强吐出几个字来,就无力后继,她身上还有伤,此番忍得必然更加辛苦,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额头也见了晶莹的汗珠。
“什么东西?沐原夜这臭小子不安好心?”江心月就跟护犊子的丈母娘一样,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低头就去解玖悦手腕上的绳子。
丈母娘?我一边笑,一边疼,脸上可能出现了呲牙咧嘴的丑怪样子,江心月扫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果真是不安好心,笑的太过奸诈。”
大姐,我也笑不出来好吧?
我按着手腕,去拽那绳子,绳子灵活地左躲右闪,就不让我捉住,我想把绳子解开,绕着手腕找了一圈却发现这绳子根本就没有接口,而且这绳子正在逐渐没入肉里面,好像什么东西沉到沙子里逐渐被沙子掩埋了一样,那绳子也逐渐被肉给掩埋了,可却没有一点流血,也看不出伤口来,好像那绳子本来就是跟肌肤融在一起一样,只是一圈皮肤下面反上来的色泽,而这色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玖悦那边的情况恐怕也跟我差不多,我听到江心月的怪叫声,江心月手忙脚乱地捉着那根绳子,还要扶住摇摇欲坠地玖悦,竟然让那根绳子躲了过去,至于说解开,手腕上的绳子已经没进了肉里,还怎么解?
江心月发起狠来,恶狠狠地说:“我这就砍断了它,看它还怎么作怪!”她右手一杨,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起了一把短小的匕首,匕首闪着寒光,必然不是凡品,她手一起一落,向那绳索上砍了下去!
“哎呦!”江心月用力过猛,这一下子好像砍到了空气上,什么东西都没碰到,还把她给哐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她抬起头来一看,怪叫一声:“那鬼东西不见了!”
手腕上的剧痛这才缓解了一些,我也看过去,刚刚还在空中扭动的特别欢的跟江心月做对的绳子竟然不见了踪影,我再低头看我的手腕,手腕上浮现出来一层仿佛红色刺青一样的东西,好像是很多特别古怪的符号首尾相连,勾连了一圈,就像一只隐形的手镯一般。
“这是……什么?”玖悦似乎也发现了手腕的异常,我爬起来凑过去一看,玖悦白皙的手腕上浮现出黑色的刺青,因为她皮肤很白,那刺青看上去分外清晰,仿佛刚刚画上去的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江心月气势汹汹地质问我,我这才想起她刚才还给了我一个耳光,这脸还火辣辣的呢。但这绳子的事也确实是我不小心,我要怎么说,说这是老白送给我让我拴住一头猪的?结果却拴在了一个大美人身上?敢把玖悦与猪相提并论,我想不论是江心月还是属于金眸白狼的自尊,八成都能上来再甩给我两个耳光。
哎,对了,老白说红黑不能颠倒,如今我红,玖悦是黑,那是不是说明以后我就是玖悦的主人了?主人,那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我迅速地畅想了一下都可以为所欲为啥,内心冒出邪恶的得意来。
“你干嘛笑得这么猥琐?一看就不想好事呢!”江心月拍了我一下,“老实交代,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个,这个……”我拖了半天,才吭吭哧哧地说:“这是鬼界的一件法宝,就跟那电话似的,或者说是心灵感应,以后如果玖悦有什么事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我当然不能说“主人”这种事。
“你该不会想以后有事就拽我妹妹去帮忙吧?”江心月警惕地看着我,“我告诉你沐原夜,那不可能!”
我连连摇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就是,就是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吗,这下子联系更加紧密起来,有利于,那个,我们友谊的提升。”
“提升个鬼!赶快地,这个东西怎么解开?”江心月看着我,玖悦也看着我,我不敢琢磨玖悦的眼眸里是个什么意思,而且我内心深处也有点不想解开的意思,就说:“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你活了那么久了,就没听过这么个东西?”
“这样的东西……”江心月做出沉思的样子:“以前似乎听说有……但不对,肯定不是这种东西这么简单,这个看起来……”江心月走了几步,说:“这东西我还真不知道,谁给你的,问谁去!”
“是,是,我问。”我忙点头,做出一副特别诚恳的态度,心里却在想,你开玩笑吗,好不容易阴差阳错做了个大美女、美妖精的主人,我干嘛要解开?等哪天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我把玖悦叫到我卧室里……那不是太爽了吗?
“我这就去问,玖悦你好好养身体啊!”我怕江心月一直追着我问,忙溜之大吉,一出了江心月的那栋写字楼,我简直乐的都要跳起来了。就是,不知道是真好用还是假好用呢,哪天晚上试试呢?
我一边想一边回了自个的地方去了。
夜幽朵还没有回来,万里哼倒是在,我想起万里哼吞了一条诡异的怪蛇,对它态度好了一些,管了一顿馒头,好好地吃了。
正吃着呢,万里哼突然抬起头来,鼻子耸动说:“白馒头,白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