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的眼神能把那棵树瞪出个好歹来,可惜我瞪成了斗鸡眼,瞪得眼泪直流,竟然哗啦哗啦地流,那棵树还是风采依旧,悠悠然地立在忘川河的对面,艳丽得让人嫉妒。【首发】
“这树为什么自己长过来,现在呢?”我问黑肉团子,黑肉团子也说不明白,又是一阵头倒立冥思苦想之后说:“可能,是因为我的主人是开天辟地以来,最牛奔,最与众不同,最英俊潇洒的主人吧,所以这棵树被他给折服了。”
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够牛掰、伟大、得意洋洋吗?
“当然,我不是说主人你不够英俊潇洒啊,就是……”黑肉团子竟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腹诽,很快大拍马屁:“我想是因为那棵树被主人你给倾倒了,沉醉了,所以完全忘了生长了。”
切,拉倒吧。
我站在河岸这边冥思苦想,简直想要把自己的头发全部都要薅下来的时候,突然想到,我的头发不就是一头的御魂鞭吗,随着心意可以长到很长很远,不知道,能不能长到河对岸去?
我这个念头刚刚动起来,一头的黑发就像有生命力一样开始蠢蠢欲动,一头的头发在黑肉团子惊讶的叫声中,蔓延开来,飞快地向河对面生长飞跃过去,就好像凭空要架一座桥一样。
我特么地就是聪明啊!
我得意洋洋的自我褒奖还没有结束,头顶上的头发已经呈现出蟒蛇一样的状态,但感觉也很沉,乌压压地压在头顶上,压得我头疼,这样等长到对岸去,我不得压趴到地上去了啊,我想象了一下血红色河水之上架在两岸的黑色的桥,而我,即将成为忘川河历史上第一架自驾桥的桥墩!
只可惜,我脑补的关于头发桥的画面并没有成真,因为头发飞跃到河水上空的中央的时候,河水同样开始搅翻波浪,这次直接就是水波搅起了水柱,随着河水疯狂地翻滚,中心卷出来的水柱越来越巨大,越来越尖锐,这水柱一边旋转一边上升,一下子将我的头发给缠住了,好像搅面机一样,将我的头发卷着不停地旋转,直接就超过了我头发的生长速度,我感觉来自头皮的巨大的拉力,头皮被拽的生疼,无数根头发都传递过来力量,将我的身体硬生生地向河岸拉去,我擦,这样我岂不是很快就要被拉到河水下面了吗?
我双脚踩实地面,离地生根,千斤坠,气运丹田,对抗来自头顶的拉力,可不行,河水凝聚起来的力量太过巨大了,我怀疑我再抵抗下去头皮都要整个被扯去了,说不定还有脸皮。
黑肉团子见变故迭起,也有些惊慌失措,肉墩墩的圆胖的身子一下子扑上来拉住了我的脚踝,打算用它肉骨头的力量拽住我。
可是哥不想变成比秃子还惨的没有头皮的秃子啊!
我心念电转,头顶的御魂鞭迅速地软了下了,变软变细,但被搅在水柱中的那部分却掉落不出来,还在被水柱继续地向里面搅动着。没奈何,御魂鞭已经变成了头发,可头发的长度等闲缩不回来,只好牺牲我的一头秀发了,我再不迟疑,手中的夜刃已经手起刀落,眼前纷纷扬扬地飘荡着无数的黑色发丝,就好像下了一场头发雨。说实话,头发雨可绝对不是什么浪漫的代名词,反而诡异恶心。
“咳咳,”黑肉团子被头发呛住了,不停地咳嗽。
我身子由于反作用力向后蹬蹬蹬地退了几步,再默默头上,貌似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狗啃发型,真是,郁闷啊!
由于特殊情况,头发算是被伤了,估计等闲时间变不成御魂鞭了,还要劳烦我再整理一下。我把夜刃当成理发刀,又前后左右割了几下,弄得头上比较清爽了,一扭头看到黑肉团子张大的嘴巴,问道:“怎么样,主人的新发型?”
“那个,”黑肉团子咽了口唾沫说:“就是比较的个性,跟主人你非常相配。”
我不再纠结头发的问题,对这个忘川河是真头疼了,上空不管飞过去什么东西,河水都会做出相应的反映,飞不过去,也没有东西可以当船渡过去,当然更不能游泳过去,那根本就是自杀,那剩下,还有什么方法?
我绞尽脑汁地想我那些宝贝,貌似什么都不太适合,这忘川河,我到底要怎么过去?
黑肉团子也有些愁眉苦脸,它蹲在我脚边,两只小爪子撑着肉包子脸,特别伤感地说:“主人,咱们不会饿死在这里吧,主人,我饿了。”
黑肉团子这一说话,也提醒了我,是啊,我也饿了啊,差点忘了,爷好吃的可没少准备。
“行了,先歇歇吧。”我选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仿佛变戏法一样从乾坤袋里掏出来两个牛肉罐头,一个小铝锅,一个酒精炉,一个三脚架,两包方便面,四颗卤蛋和两个小碗、筷子、勺子,看得黑肉团子的眼睛都直了。
我不理它,慢条斯理地架好铝锅,点燃酒精炉,把矿泉水放到锅里煮一煮,再扔上方便面、卤蛋和牛肉罐头,香喷喷的味道很快就飘了起来,把个黑肉团子馋的大舌头耷拉老长,肥胖的屁股不停地扭动着,估计跟小狗一样,一兴奋就摇尾巴,可惜它没尾巴,就只好全心全力地摇屁股。
“主人,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人长得帅,没想到你的厨艺也帅的没边了,主人,我这一生绝对只爱你一个!”
“爱我一个?那你原来的主人呢?”
“主人就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就是主人……”黑肉团子跟我玩起了绕口令。
我肚子也饿了,不再逗它,从锅里将面条牛肉什么的都分装到碗里面,递给黑肉团子一碗,黑头团子用两只爪子捧住碗特别深情地说:“主人,我感觉,好幸福啊!”
“吃吧,别废话了,吃完了再想想这忘川河怎么过,你记得,跟着我,有肉吃!”
“是,是!”黑肉团子已经狼吞虎咽起来,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容。
我拿起筷子也正要吃东西,忘川河上突然传过来一阵歌声,歌声似乎是个女孩唱的,挺好听的,我一扭头,看到忘川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叶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