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被她的懂给说服了,没有任何禁忌地开始和她交流下去,心里太多不吐不快的东西。却只是短短的两个字表达。“不错。”
高一涵在下面说出了他的所想。“但是,病灶不割,后患无穷。”
“知道。”算是认同,依然毫无波澜。
“那我们,玩大点?”眼睛里闪烁出一道犀利的光。
杨晨的斗志在她“玩大点”里从心底最深处拱了出来。
“怎么玩儿?”
“引蛇出洞?”
“蛇?洞?”
“溪望!”
“溪望!”
这种时候他们总是这么有默契,高一涵竟然在他之前的简述里第一时间解读出了关键中的关键。
“你说找溪望?”
“对,找溪望!”
“那好,我们找溪望!”
两个人的手在空中划过响亮地拍在了一起!
“跟我来。”
“哪去?”
“买手机。我的手机不是被埋了吗?”
“现在吗?”
“对,我要恢复手机号码,查通话记录。”
“谁的?”
“溪望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有存。问过明凡,她不知道有这个人在公司里存在,我就放弃了。找到号码,就可以联系她。现在问公司的任何人都会打草惊蛇。”此时的杨晨才开始把所有的情绪释放到自己的语言和行动中来。与高一涵的这段沟通让他信心骤升,只要决策的人下定了决心,他今后的所有行动才是“合法”的。高一涵以自己的行动帮助他打消了很多的顾虑。
“走!”
……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在移动公司的营业厅打印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杨晨把它用笔标记了符号,存在了自己的电话簿里,把裁下来的纸条交给了高一涵。
“又陪你干了两个多小时,该吃饭去了。”高一涵叹了一口,调整了自己的身心,把注意力暂时放到了别处,其实刚才和刚才她一直心事重重,身背重负,现在想要抽离。
杨晨竟然在第一时间拒绝了。“算了吧,我随意找点东西垫吧垫吧。”
“你不打算回请我一顿?这是在你的地盘。”被无情的拒绝惊讶的张开嘴巴,半天没有合上,俏丽的脸上很是不满。
杨晨实在不想和她一起吃饭,那种测试他不想那么快又来经历一次。姑娘除了在工作的时候还算比较正常,其余时候与生俱来的美貌会让面对她的人心生恐惧,特别是他们独处的时候。
“我不知道哪好吃。”笨拙地找了一个很笨拙的借口,她哪就是为了吃一顿饭呢?
“酒店向南,200米,有个西餐厅,就那儿,安静。难不成你不想我们再商量一下怎么办?”
他没辙了,老板说这是工作。
北方就这样,室外冻死狗,入户就“武汉”,两人在餐桌前各自把棉衣买套都脱了。
高一涵虽然是来工作的,还是妆扮得无比精致,在杨晨看来美丽动人。
他恨自己不够矜持,怎么对她的容颜如此“上心”,恐怕是后遗症吧。自从那次开始,她的美丽竟然不自主地成了他的研究范畴。
“我给你送的棉衣怎么不穿?”直截了当就问了,喘气的机会都不给,脸上都是热辣的精致与端庄。
“没那么冷,舍不得。”极其牵强。
“坝上零下30了?”惊讶的还是他的笨拙。
“带的够。”
“矫情!”高一涵一声嗔怒。
他用傻笑应对。
“好了,随你。”没了办法的姑娘相对待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一般。
“有个不情之请?”杨晨很认真地看向他。
“啥?”
“别……,别让林妍知道。”犹豫再三,还是把请求表达了出来,即使他知道她的疑问回更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顾虑什么。
“你在乎林妍姐?”预料中的疑问被高一涵简化成更直接的提问。
“没有,别人知道了,话杂。”他不想过多解释,以免越描越黑。
“林妍姐在乎你?”还是出乎预料的追问。
щщщ ▪ttκǎ n ▪C〇
“不是,您想多了。”
“好吧,想多了。说我们的事。”高一涵等杨晨点好餐食,开始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成年人之间的灵犀足够的多,高一涵并不死逼,情感本来就太复杂,不合适他们这样的人过多纠结,事业才是本质。何况,她的心里总隐隐生长着一根稻草,它也在疯狂地成长,说不清道不明,等待时间的解答。
高一涵把关注终于转还到了那个主题上来。“老大,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林妍。”
“妥吗?”
“顺理成章。”
“方法?”
“小张告诉我,坝上有人在公司吃空饷,就从这里开始查起。”
“然后?”
“牵出溪望。”
“哦,你没打算自己联系这个人?”有些不明白他的策划,想要更清晰一些。
“牵出来再去会面,要不太牵强,容易打草惊蛇。”简要说明,他觉得她懂,所有并没有细讲。
“再然后?”
“改造会所,那是个烂尾楼工程,不搞明年一样重演我们的经历。”
“这回是谁?我想想,你慢点。”高一涵需要在逻辑上有所捋顺,方便下面的思考。
“这回是边疆。”
“他要那么快出来吗?”她已经入戏,他的脚本引人入胜起来。
“他不出来就是无头冤案,该让他出来晒晒太阳了。而且,会所是在他的手上建成的。当时转让给我们公司,代价不小。”
“再之后?”
“您的律师出场。”
“那是不是英文该出来了?”
“是的,项目交易合同是他负责的,这个是时候也该出来了。”很满意“观众”的智慧,怎么办呢,她总是立刻懂他,在最短的时间里。
“这之后呢?”
“我出面。”
“老大你?”又是疑问,对于这出戏,高一涵总觉得有一个层面杨晨的考虑更深。
“我劝他供出边疆,我们起诉边疆。胜诉面很大。”
“然后把英文交给我爸?”
“不,您处理,让他有多远走多有,你给他一笔遣散费。保留对他法律责任的追究。”这就是她隐隐感觉到的那一层他的考虑。
“再之后呢?”高一涵想听到更精彩的,然而他给了更精彩的。
“我辞职。”
“啊!为什么?!老大,你等等,我捋捋,什么是你辞职?”非常出乎她预料的结果,本以为可以皆大欢喜了,却急转直下。
“我教您把对你爸的恩人给干了,你爸和你爸身边的股东饶不了我。”
“有我在,他们不可能。”高一涵的骄傲,她想给他所谓的关照,始终这件事是为了她、为了项目和企业。
“这件事上,您不可能保我。要不你爸会对企业失去控制。”
“啊!?”高一涵彻底失去了信心,她沉默了。为了扳倒英文,失去一个杨晨,不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嘛。这笔帐算不过来呀?
想不明白,高一涵不情愿了,这个损失她心有不甘。“这我就不干了。”
“谢谢!先吃东西。”
杨晨认真地在吃,高一涵心不在焉地边吃边想,秀眉拧巴得能拧出水来。
“再皱眉,显老了。高董。”杨晨品尝着食物开着高一涵的玩笑。
看到他轻松地样子,高一涵一想:“他是不是还有主意?”
“你辞职了,我们不就玩完儿了?”计策,她的聪慧一直在线,问不出来,撒个娇总是可以的。
杨晨最恨的她的态度,总是不能叫人拒绝,还是原原本本地告知更好些,于是,“我是辞总裁职位,基金公司总经理照常。”
“不明白?那文旅项目谁来管?”
“您和林妍。”
“我们都是生手。”
“明年这个时候就不生了。”
“哦,你说要干一年,这事?”
“那当然,快不得的。我刚才说的所有事都是一件件发生的,不是一起冒出来的。”
“高一涵,您知道我什么我不辞去基金公司总经理职位?”
他喊了她名字。这个一向高傲的姑娘,突然心里一暖,耳根有一些发热。是空调太强?
杨晨站起来把空调稍微调低了几度,他也热。温度来自空调、心情和高一涵的传递。
“不-知-道?”
她想不清楚,他干脆说了出来。“基金公司是投资什么的?”
“文化旅游项目。啊!老大,你太厉害了。这样的话,你其实还在掌控着项目的运作,而且你有充分的时间和空间去负责更多项目资源的获取,同时让基金公司尽快成立并运作起来。”
还是她,这一点终究就让她豁然开朗起来,杨晨以退为进,顾忌到了可能发生的一切不测,关键的是在这个过程里,高一涵始终安全、准里,她和她的家族在这个当中毫发无损,杨晨竟然把她保护的妥妥的。
“您才厉害,我只是想到,您已经把结果告诉我了。”他第一次当面高度赞扬了她,发自内心的认同,是长时间工作配合磨合出来的那种彼此的认同。
高一涵不多地腼腆一笑:“禁止商业胡吹。”
“您的智慧,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那么,老大,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