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门口?”
许妙音颤声开口,此时虽然是午间,可是那窗外没有一丝的明亮,这时候居然也听得到风吼声,天昏地暗间,让她感到一阵的恐慌。
“咝咝!”
没有人回应,只有一声声怪异的响声,继续的在门外响起。
“婆婆,是你吗?黑儿,是不是你?”许妙音坐不住了,勉强站立起来,没走到门口,远远的离着,颤声开口。
“呼呼!”
一阵黑儿的急促呼吸声响起,许妙音长长吐了一口气息,“黑儿,是你?你这个小东西,干嘛吓唬姐姐?”
许妙音颤声回应,对于屋外的声音,感到一阵的担心。
“咣,咣!”
随着许妙音的话音一落,卧室的门晃动起来,门框撞动,发出一阵阵的声响。
许妙音嘴唇颤动,不知所措,这会儿,究竟是什么在屋外?
“喵呜?”
突然一声猫叫,许妙音看到,就在自己的屋子里,黑儿不知何时出现,正抬起头来,睁着一双迷茫的猫眼望着自己。
“黑儿,你,你在这时?”许妙音颤声开口,眼前出现的是黑儿,那么,屋外的那些声音,又是什么?
“喵呜!呼,呼!”似乎是为了回应许妙音的话语,黑儿一双黑漆漆的猫眼转动间,继续的发出声声鸣叫,眸子紧盯着许妙音,一瞬不瞬。
“咣,咣!”似乎是为了回应黑儿的叫声,卧室的房门在这时候再次的摇晃,发出声声的响声。
“谁?究竟是谁?”许妙音声音颤抖,此时此刻,早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冷静。
“呜呜!”黑儿对于许妙音的反应感到相当的奇怪,嘴里边发出警戒的声音,身子微微的弓起,流露出警戒的神情。
“咣咣!”卧室房门在这时候再次被撞响,向着里边,狠狠的撞了两次。
“是谁?究竟是谁?”许妙音大声质问,却也已然显得是有些色厉内荏。
“呜呜!”黑儿凑到了门边,双爪轻轻挠动着门框,嘴里边发出一声声的低鸣。
许妙音坚持着站立起来,走到了门边,颤抖着伸出手来,握住了门把手,“黑儿别怕,我们一起!”
看着门边的黑儿,许妙音沉声开口,为自己打着气,手紧紧捏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用力拉开。
一阵丝竹声传来,门外的走廊里,灯光明亮,人来人往,身着清服的男男女女,欢声笑语,男孩女孩奔跑
其间,一派其乐融融。
一个与许妙音几乎一样的女子身着旗袍,微笑着,在人群当中转来转去,不时的与这贵妇说说笑,或是与那贵男谈两句,行走其间,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样。
许妙音呆滞成干尸一般,呆立当场,四周的一切,与她全然无干,没有人理睬她,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有那身着旗袍,梳着‘旗头’的女子捏着高脚酒杯,缓缓的走到了她的身前。
“妙音,我们很快乐,你也加入我们吧?”
许妙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与自己容貌完全一致,只是一身的水洗旗袍,加上那身装扮,让她由得高雅之极。
不由自主点了点头,似乎是生怕自己的表现不够诚恳,许妙音回大力量,用力摇晃自己的脑袋,用着这般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诚意。
“来吧,这里原本就是为你所准备的,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能回来,真的很好。”旗袍女子轻启朱唇,声声话语缓缓由其唇间传出,带着一丝丝的娇媚,带着一丝丝不庸置疑的强势,一只冰冷的手儿抓住了许妙音的手,就要将其拖往前方。
“呼呼!”黑儿冲了上来,一双猫爪紧紧抱住了许妙音的一条腿,嘴里边依然是那粗重的呼吸声,似乎随时,它的呼吸声都会停歇,似乎随时,它都会因为喘上不气,而倒毙当场。
“滚开,可恶的死猫!”与许妙音相貌一致的旗袍女子恶声恶气,似乎对于黑儿的举动相当不满,喝斥声中,拽住许妙音的手,就要往前拉。
“够了!”
一声冷喝声响起,眼前的一切,完全的消失。不论是旗袍美女,还是来往的男男女女,完全的消失无迹。只有黑儿的僵硬猫身躺在脚下,嘴里边还在‘呼呼’的发出喘息。
“小小姐,你如果不想活,别害了我的黑儿,这屋子里活的我们三个,死的无数,他们不介意多你一个,但我不愿意黑儿也离开我。”
黑身黑面的黑婆婆出现,蹲下身来,将黑儿纳入她的怀中,一轻紧紧搂起,一边对着许妙音说着极其不满的话语。
许妙音嘴唇颤动,想要说话,却连舌头都无法动弹,想要举手,却连手指都无法举起,只能够是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黑婆婆抱着死了一般的黑儿离去,房门砰的一声再次紧闭,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沉寂。
“唉!”
久久之后,许妙音发出长长的叹息,坐在桌前,手中拿着手机,却不知给谁打去,翻出电脑,想要连上电
源,电灯在这时候,却突然间忽明忽暗,间隔就那么一两秒,不亦乐乎的玩了起来。
在那忽明忽暗之间,许妙音坐在椅子上,缓缓的闭上双眸,静静的去感觉着这幢三屋的上楼里传来的各种气息。
沙沙沙,那是屋外秋雨的声音,轰隆隆,那是秋雷已然失去了威力的叫嚣。呼呼,那是黑儿远远传来的呼吸声吧,至于咳咳声,那是由楼下传来的黑婆婆的轻咳声吧。
嘀嘀嗒嗒,屋顶上传来一阵珠子掉落滚动的声音,这又是什么?没听说过楼上住过人,这也是下午时分,这时候,是什么样的东西,会弄出如此的动静?
“咯咯!”
“哈哈!”
“嘻嘻!”
一声声怪异的声音响起,许妙音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风声雨声当中,这些声音,却显得如此的尖厉,声声侵入脑髓,就算是捂紧耳朵,也都没有办法避开。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许妙音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嘴里边拼命的念叨着一席在国外唐人街的时候,一位大和尚传给自己的语句,似乎是佛家谒语,却又只是一句普通的诗句,可是此时,顾不得一切的许妙音,拼命捂紧自己的双耳,大声念叨了出来。
天地间,似乎只有自己嘴里边所念颂出来的那些诗句,一切的一切,都已然消失,直到许妙音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传来痛楚,她这才醒来。
睁开眼睛,自己居然又卧在了地上,只是这一次,自己却是盘膝而坐,身子是鞠在了地上,刚才也是脑袋撞在了地板上,这才被惊醒的吧?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许妙音轻轻叹息,一阵蝉鸣声由窗外传来,让许妙音蓦然回神,这是秋蝉的声音?
推开窗户,窗户外一株野枣树上,一只小小的秋蝉正在拼命的呐喊着,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曾经存在。
“唉!”活动了一下身子骨,许妙音感觉到一阵的酸痛,似乎这时差极其难以调过来,看了看时间,这时候才下午一点过,自己回家,也没有多长的时间吧。楼下传来了黑婆婆的叫声,先是骂了一通似乎是在偷食的黑儿,然后又叫起了许妙音,让其下去吃午饭了。
许妙音欢快的应了一声,活力重回到了体内,这样的日子,似乎才算是有着生趣,至少,让人不至于那般的无趣。走出房间,关门之前望了望桌上曾曾祖母的画像,画像上的曾曾祖母,笑得似乎更加的妩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