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留荀彧、程昱领军三万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而自己则以夏侯惇、于禁、典韦为先锋,领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杀奔徐州而去来!
大军接近徐州附近,曹操登抬号令问道:“男儿立世,如若父母遭遇不测,此仇报否?
此语一出,台下山呼海啸一般回应:必报!必报!
曹操继续问道:“我曹孟德待兖、豫二州百姓如同骨肉!而我之所以能够有今日,完全得我老父相助!我老父亦如兖、豫二州百姓之父!如今父亲无辜被杀,这徐州该当如何?”
台下沉默,曹操见了,当然不能停住,于是自己喊道:“但得城池,鸡犬不留!”
台下冷了几秒之后,一人喊道——但得城池,鸡犬不留!
而后众人齐声高呼——但得城池,鸡犬不留!
于禁大惊,他完全看出士兵们心里对于屠杀徐州是心有不忍的,而且毕竟此战也是自己第一次跟随曹操出征,可这第一战便要尽行如此残忍之事,当然心中不忍,跪于曹操面前大声喊道:“主公!此等不仁之举,必遭报应啊!”
曹操双眼一斜,里面充满愤怒,大声吼道:“因果报应?若不是我老爹出钱出力,我曹孟德没有今日!我老爹一辈子未曾做过一件缺德事情,现在却遭此报应!屠尽徐州乃不仁之举,难道我老父就死得应该?”
于禁一时哑口无言,只得退到一边。
而这时台下一士兵快步上前禀报:“报主公!九江太守——边让,与陶谦交厚,闻知徐州有难,自引兵五千前来救援。”
曹操闻之大怒,拔出佩剑,狠狠劈断高台一扶手,大声吼道:“夏侯惇安在?”
夏侯惇急忙出列,跪拜:“末将在!主公尽管下令,末将含菊待放”
“夏侯惇、夏侯渊,你们兄弟俩速速引兵一万,前去截杀!我要那边让头颅为我祭旗!”曹操怒吼!
边让引兵至徐州外围,刚准备扎下营寨,却闻四周喊杀震天!边让急忙下令全军防御!
边让毕竟也是前来救援,关于临时战斗也早有准备,所以很快士兵们都准备就绪临时排起中圆之阵——这阵法是将所有士兵编成圆型,而后大圆套小圆,从而抵御来自不同方向的袭击!
阵型刚刚布好,边让却见前方冲出一将!
只见那将身穿白色铠甲、身披红色战袍,手上拿着一把枣色长枪,威风无比,竟一人独自冲向圆阵!
边让士兵马上撑起高盾,试图通过众人之力抵挡那将冲刺过来的马冲之力!
眼看白甲红袍将领即将冲撞到盾牌之时,那马儿前肢忽然一抬,连马带人竟凭空一跃起来!
持盾士兵本就为了降低重心,一个个都蹲在地上持盾防御,所以这一跃起,白甲红袍将领轻松跨越这圆阵第一道防线!而后只见这将大吼一声:“菊花安好否?”而后长枪一刺,直接挑起一个士兵挥至半空之中!
那士兵双手捂枪,此刻已经被长枪贯穿身体,与那糖葫芦丝毫不差,再加之底下将领不断左右比画那长枪,这士兵喊得无比凄惨!
白甲红袍将领猛一用力,将士兵甩了出去,无数内脏、大肠飘散而下!众人不敢直视!
这一突然举动,直看得周边士兵无人敢上前一步,乃至奇怪场景出现——明明这中圆之阵的所有士兵已经团团将这白甲红袍将领围在中间,可却偏偏在圆心处空出了一块位置,让那将领傲然挺立!
边让见了自然大怒,大声吼道:“混帐!给我杀了他!”
边让哪知道,外围早有人细心瞄准,其实就在等待自己的号令?
话语刚出,边让就闻一声“嗖”的呼啸而至!还好他反应够快,马上低身,而后便闻自己后方一随从惨嚎一下,边让抬眼望去,竟然那随从面门正中一箭!
边让冷汗泛起,心想若不是反应够快,自己已成那飞箭亡魂了啊!
而这时,那围住白甲红袍将领的阵内士兵们惨叫纷纷袭来!边让着急望去,原来那将竟然主动下了马来,只凭一人之力在阵内撕杀起来!所有士兵无人能敌!
边让大惊——此将乱军之中所向披靡,有万夫不当之勇啊!曹操手下竟有此等高人?
而边让似乎忘记了方才那夺命一箭!此刻稍一分神,有一箭如那流星一般袭来!边让躲闪不及,直中肩膀,而且箭矢冲击力之猛,即使边让已然被命中,却还向后被推出一个跟头!
边让士兵们见主将中招,纷纷挡在前面,组成人肉城墙!
而这时,对面敌军终于不再耽搁,只闻另外领衔一将高声喊道:“吾已射中敌方主将!现在冲杀,谁人擒下边让,我升他做伍长!”
一时之间,山林之内尽是“夏侯”字样彩旗!无数士兵蜂拥而出,一个个红着双眼,似乎是冲过来杀兔宰羊一般!
边让焦急万分,即使身负重伤也探出脖子一看究竟,可这一看倒让他更没了底气——只见对面冲过来的士兵们个个都是豺狼虎豹一般,而自己的士兵们不断倒下,更有甚者丢盔弃甲直接转身而逃!
只是片刻,边让的军队便被冲的一败涂地!此时仅剩自己几十亲兵围在身边,而敌方大军已将自己团团围住!边让知道此战败矣,于是高声问道:“败了!败了!我边让只想知道对面二位将领乃是何人?”
只是话刚说完,边让只觉前方一亮点由远及近,快速袭来,这速度根本不给他躲闪机会!
“啊!”一声惨叫之后,边让额头被流矢爆穿,应声倒地!
众亲兵见主将已阵亡,也不废话,一个个丢了武器便跪下投降了。可这些亲兵们没有想到,对面二将笔直纵马冲来,根本没有受降的意思!几翻刀光剑影,所有投降士兵悉数身首异处!
白甲红袍将领拍了拍坐下马儿:“恩,没想到你我配合的还是如此默契!”
另外一将身持一把银铜长弓轻声说道:“惇,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丢了军人道德?”
白甲红袍将自然是夏侯惇了,而那银铜长弓者也就是夏侯渊!
夏侯惇听完后斜眼一怒:“军人只服从命令!渊!你杂念太多了!”
夏侯渊听完低下头来,双手抱拳算是认同了。
徐州之战还未正式打响,但郊外首场伏击之战便以曹操完胜告终!适时那曹操故友陈宫正在东郡从事,而这陈宫也与陶谦私交甚厚,听闻曹操欲尽杀百姓,又闻其首战大捷却尽杀俘虏,心里为徐州百姓担忧起来!整夜坐卧不安,最终还是星夜前来见拜见曹操,希望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免去徐州浩劫!
很快,士兵便来通报曹操——陈宫求见。
曹操一听,眉头紧锁:“一个死说客!不见!”
郭嘉上前一步:“哎~主公,见不见是您说了算,打不打也是您说了说。如今人家行了礼数你却不见,外人知道了,如何议论?”
其实郭嘉这个逼这句话的暗示是很另人郁闷的。意思不过就是建议曹操见那陈宫,从而不会落下个不尽礼节的坏名声。但就算听完一翻说辞之后,照样可以继续攻打徐州,这两件事本身是不矛盾的。这就好比你去找一个朋友,你说自己生意赔钱、老婆跑了、儿子改姓、父母断交,说字这么多悲惨的事只是为了借点钱,而你那朋友听得一把鼻涕一把尿的,各种同情你,甚至留你吃了一顿饭外加请你唱了卡拉ok,但第二天他告诉你——我很困难,实在帮不了你。
曹操听罢,心里觉得也是,毕竟当年与陈宫有过旧恩,怎么算来也是老基友了!如今基友星夜来访,而自己让对方吃闭门羹也确实说不过去,若是传出去了,以后还如何寻找真爱?于是只得请入帐中相见。
陈宫终于进帐,却见曹操身边站一翩翩少年,美艳(请注意个词)无比,心里已经失落万分,琢磨着这曹操看来已经寻得新欢了!但想起正事,还是恭敬说道:“今闻明公以大兵临徐州,报尊父之仇,所到欲尽杀百姓,某因此特来进言。陶谦乃仁人君子,非好利忘义之辈;尊父遇害,乃奸人之恶,非谦罪也。且州县之民,与明公何仇?杀之不祥。望三思而行。”
曹操听罢一时无言以对,毕竟那陈宫说的句句在理!若不是自己父亲死于徐州境内,曹操对于陶谦的评价也是比较高的!
郭嘉当然看出曹操为难,赶忙一步上前,淡淡问道:“奸人之恶?谁为奸人?”
陈宫一惊,赶忙望向说话之人:“汝是何人?”
郭嘉听罢笑回:“吾乃曹公身边忠义小郎君一枚,方才大人所言句句在理。可这奸人是谁偏偏没有道出?大人只说陶谦无辜,可毕竟祸乱起于陶谦安排之后啊!”
陈宫也明白,郭嘉所言确实是这一次说服行动的死穴!毕竟陶谦派出张闿护送,可后来却传出所有家眷悉数被杀,所有财物悉数不知所踪,而那张闿又不知到哪去了,怎么想来都是张闿做出了恶行!这样判断下来,陶谦当然脱不了干系!
这回,换了陈宫哑巴了,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曹操对于郭嘉的解围欣喜不已,此刻又见陈宫无言以对,于是顺势说道:“公昔弃我而去,今有何面目复来相见?陶谦杀吾一家,誓当摘胆剜心,以雪吾恨!公不必多言了!”
陈宫没了办法,只好告辞而出,仰天长叹:“吾亦无面目见陶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