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拉着舒云沁的手就要朝外走,那满脸担忧的神色,和那坚决的样子,让舒云沁黑了脸。
但还未等舒云沁做出反应,默默就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为师的宝贝徒孙,这要是你们入了战王府,为师想要见他怕是更难了。”
默默一边说着,一边脑补着以后要见这对母子时的艰难场景,他猛烈的摇着头,脸上的坚定之色更加明显,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坚决不行!”
看着默默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担忧,舒云沁知道,一定是宣景煜那个霸道又爱吃醋的男人,他一定是跟默默说什么了,否则默默不会是这样的表现。与默默师徒几年,但默默从未像今日这般担忧过,一直都是爽朗无比,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还一直吵着要将她给嫁出去,可今日……
舒云哲也是醉了,他无奈的看着默默拉着舒云沁朝门口走,正想着要如何劝说呢,却看到宣成玉先他一步拉住了默默。毕竟是宣成玉和老姐的师傅,他开口,不如宣成玉开口劝说的好。省的在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他老姐这个师傅,那就得不偿失了。
试问,谁也不愿得罪了一个神医,毕竟这人都会生病,若是生病了,可还指着这神医救命呢!
虽然他老姐是神医,可眼前这位神医是他老姐的师傅啊!他可不敢怠慢了!
“师傅,你快放开沁儿!”宣成玉拉开了默默,一脸焦急的说道,“你放心吧,就算师妹和安安去了战王府,你也一样可以见到她的……”
“为什么见不到娘亲和我?”安安的声音幽怨的从门口传来。
几人转眸看向门口,见轩辕澈拉着安安的手站在门口,安安那小脸上正写满了疑惑,怔怔的看着他们呢!
“安安!”默默看到安安,一脸的惊喜,仿佛看到了救星般,“老夫的乖孙子,你来的正好!”
默默甩开宣成玉的手,疾步走到安安身边,将安安抱在怀中,兴奋的与安安商量着,“快,你去跟你娘亲说说,这婚咱们不成了,咱们回玉莲山去,以后都不回来了!”
安安听着默默的话,脸一点点的黑了,他可是巴不得他的娘亲能幸福呢!这娘亲好不容易找到了幸福,他师公这是做什么啊?
转念又想起刚刚听到师伯说的话,安安瞬间便明白了,他那肉呼呼的小脸上写满了自信的笑意,对默默微笑着保证道,“师公,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娘亲的!”
“你能做的了主?”默默蹙着白眉,看着安安,满满的质疑,撇着嘴问道。
“当然了!”安安得意的拍着小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你可别忘了,战王是我的父亲,我以后可是战王府的小世子,战王府所有的人可都得听我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默默点点头,突然觉得安安的话也是极为有道理的。
可他这次可是错了。
不只是他错了,就连安安也错了。
宣景煜是安安的父亲没错,他很疼爱安安,这点也不假,安安也是战王府的小世子这点也无可厚非,可宣景煜那个霸道又爱吃醋的男人,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在以后的日子里,虽然安安在战王府中,战王府中所有人都听他的,可唯独有一个人是不会听他的,那就是战王宣景煜。别说是保证默默能见到舒云沁了,就连他想要见到自家娘亲都要费上一番波折。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默默看着安安自信的模样,想想安安说的也对,便转变了思想,看向宣成玉,眼神中有着浓浓的询问。
宣成玉见默默询问他,赶紧点头,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任由他师傅乱来,若是固执的他真的拉着舒云沁不让成婚,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他的师傅他知道,他师傅真的是有可能阻止这场婚礼的,若是场面混乱,他师傅还不知会用什么招数来强制执行呢!
宣成玉比谁都清楚,他师傅的医术有多高明,毒术就有多高明,想要对付一些平凡人,他师傅有的是办法。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要想想如何让这场婚礼顺利的进行下去,让他的皇叔能尽快娶到他的爱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默默知道此刻宣成玉心中所想,一定会狠狠地戳戳宣成玉的脑袋,问问他到底站哪边儿?
“姐,父亲在门外……”舒云哲见默默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便还是开口说道。
毕竟是他的父亲,心里总是会记挂一些的。他刚才在走进来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舒敏,见他苍老的面孔上带着满满的担忧,他就知道,父亲终归是来了,既然他对以前的事情已然知道了后悔,那么他们是不是该原谅他了?
正是因为心中有了这个念头,舒云哲想着,他应该要开口,至少要让他老姐知道,父亲也是很关心她的,就算是她做出了一些让舒敏很丢脸的事情,但他依旧不计较,还是在她大婚之日出现在了这里。
“他说,不能让你平白被人笑话了去,更不能让你被婆家的人欺负……”舒云哲越说声音越低,低着浓浓的鼻音,有些哽咽的将这些话重复了出来。
在他刚听到舒敏说这话的时候,他只是有些惊讶舒敏的表现,可没想到,在他重复出这些话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包含的不只是舒敏对舒云沁的歉意,更多的是对舒云沁以后所走之路的担忧。
此刻的舒云哲才明白,原来爱就是这样简单的。
听着舒云哲的话,舒云沁的心里也不是滋味,鼻头泛上一阵酸意,虽然当年发生的事是因为舒敏造成的,可自从她回到京城后,舒敏对她可谓是疼爱之至,甚至不惜为了她去顶撞皇帝,如今又为了她而不顾及他自己的脸面,倒是让她对舒敏生出了几分父女情来。
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说,以前的事情抛开不说,只说如今的话,舒敏的确是个好父亲,一个好到没有道理的父亲。那么以前的事情,就让它随风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