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传来的回答,让萧绪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特别想要拥有的人或者东西,也从来没有觉得过,拥有自己喜欢的,会让自己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如今,只是一个简单的点头和应答,就让他感觉心里涨涨的,好像有什么满满的要溢出来。
也许,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你在我的房间里,不怕有人进来发现吗?”说开了之后,她也不扭捏了,钻出了他的怀抱,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现在她们基本是衣衫不整,要是碧玉她们进来了,可就尴尬了。
萧绪轻了点下她的鼻子,“你不觉得现在才担忧这个问题,有些晚了!”
“啊?”她不明所以。
“今日只要你不出门,就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你。”萧绪喜欢看她迷糊的样子,便也不吊她的胃口。“昨晚进来之前,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所以你今日想要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楚倾颜眨眼,回想起了昨晚他翻窗进来的场景,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就在她的房间里,也难怪这都挺晚了,希宁和碧玉也没有叫她起床,原来是他一早就打点好了,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
大冰块太贼了,她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惩罚他一下。
萧绪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这一大清早的,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这话一出,楚倾颜立即安分了,她现在手还酸着呢,可不想再遭罪,于是她老老实实躺在他怀里,一安静下来,就忍不住打呵欠。
萧绪重新将她揽入了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再睡一会吧,午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昨晚太晚睡了,两人精神都不足、
她点了点头,想再说什么也忘了,就这么安心窝在他怀里慢慢进入梦乡。
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小家伙。
如果想在都城里成亲,一般宫廷侯爵娶妻,新娘子都必须经过宫里派来的嬷嬷验贞,如果他想要尽快与小家伙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这一道程序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才会屡次在临门一脚的时候选择克制。
他不想让小家伙承受那些不该有的流言蜚语,忍一时,避免后顾之忧,他愿意给小家伙应有的尊重和理解。
一辈子就遇上这么一个人,他愿意倾覆所有去珍惜疼爱宠溺。
萧绪拍着她的背,看着她甜美的容颜,轻啄了那粉唇一口,然后闭上眼晴,再次补眠。
外面烈日炎炎,房间里头,昏暗清凉好眠。
抵足而眠的两人,周身都散发着幸福惬意。
然而,在西轩与南苍交界处的城镇里,正上演着一场追捕与被追捕的戏码。
“搜,公主一定跑不远!”一列列手执兵器的南苍士兵正在到处搜寻着。
一棵大树上,偷偷露出一个小脑袋,眼看着一群士兵从远处而来,她立即缩起脖子,利用茂密的枝叶遮挡着自己。
很快,士兵从下面经过,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倾吐了一口气,准备在树上耗上几日,反正她也带够了干粮,等他们找不到自己离开了,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正当她抱着树干准备眯一会时,突然感到浑身一凉,紧接着有什么“沙沙”的声音传来。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慢慢扭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
炸毛了!
“啊,蛇!”
她惊慌失措,手没抓紧,整个人从上面掉了下去。
完蛋了,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没有瘫痪也要骨折!
苍天啊——
然而就在她准备承受落地痛苦时,却意外没有感觉到疼痛,反倒是感觉到浑身被一个温软的怀抱环绕住了。
萧厚昨日刚与南苍使臣团汇合,但是南苍使臣对他多有敷衍,直到现在还未与他们坐下来交谈过,今日才知道,他们之所以对自己避而不见,是因为他们的公主不见了,这是多丢脸的事情,导致他们一再拖延时间。
知道原因后,萧厚不以为意,反正这些人如何折腾,都要交出一个公主,如果这个找不到,回头再送来一个,一点也不难。
所以在房间待久了,空气乏闷,他便屏退左右,自己一个人出来走走。
走到这个小林子里时,便能感觉到这棵树上不同寻常的气息,他走上前想查看,不想脚刚站定,上面就落下一个人。
他下意识要避开,但是在看到是女子身影,他心里有了计较,便伸手救了她一把。
怀中人面容姣好,只是受了惊吓,紧紧闭着双眸,不过看到她一身的装扮,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想。
庞芷静感觉到危险脱离后,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进入眼帘的是一毛茸茸的狐裘,她不由疑惑,这大热天的,还穿这么厚,是不是有病?
再往上,便看到一张温润俊美的脸,真是赏心悦目,她心中感叹,然而在触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后,她才发觉自己的处境,面色不由有些尴尬。
萧厚善于观察和揣摩人的心思,此时看到她的眼里闪过意外,疑惑,惊艳,到最后窘迫的情绪后,心里便对这女子下了定义,是一个构不成威胁的敌国公主。
“姑娘可以下去了吗?”萧厚浅浅笑着,温和问道。
如沐春风的声音,让庞芷静脸红到耳根,“你、你放手!”
她一紧张,话都说不好了,明明她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怎么可以在古人面前露怯呢?
萧厚顺从她的话放手,然而庞芷静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刚落地整个人就跌落在了地上,身上带着的馒头包子糕点随着她的摔倒落了一地。
她看着圆乎乎滚着滚着滚到对方靴子边的馒头,觉得天更黑了,世界更暗淡了,脸更热了。
在一个大帅哥面前,这么狼狈,可真是够丢脸的!
怎么来了古代,倒霉事一件接一件的?
庞芷静轻叹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眼里的那双靴子还在,她忽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