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颜和谨信在酒楼待了一个多时辰,听闻了不少消息,虽然都是有待确定,但是楚倾颜多少对江南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因为明日还要早起,所以楚倾颜没有久待便带着谨信回去。
一回到院子,便看到火灵等在那里。
“小公子,主子在等您。”
“嗯,我这就过去。”她也来不及换一身衣裳,风尘仆仆地往大冰块的房间走。
一入门,楚倾颜就自顾自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牛饮而下,才边倒水边问首座上的人,“大冰块,你找我什么事?”
看她连喝了两杯水,萧绪扬眉,“你今晚吃了什么?”
“吃了很多,但是有一道尖椒笋丝,辣得十分的入味,简直是回味无穷!”楚倾颜咂咂舌,然后又喝了一杯水。
萧绪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今日出去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收获,不过得等明日才能确认,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万一不是如我所想,那可就丢脸了。”楚倾颜朝他吐了吐舌,她的计划都是建立在明日某些事情是否发生的基础上的,如果一旦发生了,那么她就可以成功排除两位嫌疑人,但是如果没有发生的话,嘿嘿——
对于她心中的小九九,萧绪一向迁就。
“嗯。”萧绪准备起身,却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味,他皱眉,转而朝楚倾颜走去。
楚倾颜觉得差不多了,该回去洗洗睡了,正打算起身,忽然一道人影如墙在自己面前矗立。
“大、大冰块,你可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楚倾颜后退了一步,看清了面前的人后,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语气中带有一丝的埋怨。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萧绪语气沉沉,却听不出喜怒。
楚倾颜闻言拉起自己的衣裳这里嗅嗅那里嗅嗅,一头雾水,“没有味道啊!”
话落,不见大冰块展颜,楚倾颜摸了摸头,随后想起了什么,她贼兮兮一笑,“我知道了,是那牡丹的,今日去了临月楼,那个方老板为了迷惑我,叫了一个美貌的姑娘作陪,估计是那时候沾染上的吧,过去一晚上了,味道应该已经淡了,没有想到大冰块鼻子这么灵!”
萧绪闻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楚倾颜说完抬头,却一张大黑脸正对着自己,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大冰块生气了?因为她说他鼻子很灵?她没骂他是汪!要不要解释?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上头一句话泰山压顶,“回去洗漱,把这身衣服换掉,不要了,现在立刻马上!”
凉飕飕的话语像是冰块砸了个满怀,楚倾颜吓得立即应下,“得令!”然后像一阵旋风不见了。
萧绪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冷哼了一声,明明是一个姑娘家,却成天给他沾花惹草,昨日一个杨小环,今日一个牡丹,萧绪感觉很头疼!
刚入门,楚倾颜便瘫软在床榻上,杨小环早已经候在房间里,她一见到主子回来,便迎了上去,“主子,您要先吃夜宵还是要先沐浴?”
“我不饿,先沐浴吧!”楚倾颜伸了伸腰身,然后在杨小环准备的浴桶里将自己清清爽爽地打理一遍。
楚倾颜拿着布巾绞着长发的时候,看到杨小环在收拾她今日穿的衣裳,她的手一顿,“小环,那一套衣裳不要了,扔了吧!”
“可是主子,这套您今日才第一次穿。”杨小环有些不解。
楚倾颜也不解,“这是殿下的意思。”
杨小环点了点头,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自有殿下的道理。
只可惜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她们殿下无道理可循。
“下午我不在,还顺利吗?”楚倾颜边绞着头发,边抬眉问道。
杨小环闻言回道,“都挺好的,金大也过来了几次,虽然人不爱笑,但是探讨了不少问题,小环发现他这人也挺听得进去意见的。”
“那就好,小环,辛苦你了,白天要看账本,晚上还要伺候我!过几日便将希宁接过来吧,我有点想她了。”楚倾颜松开手,将自己置身于锦被之中,心里不止想着希宁,还想着爹娘,不知道他们在连城过得还好吗?
“小环不辛苦,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充实,要不是主子,小环恐怕一辈子也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杨小环感激地对她笑了笑,才抱着衣裳走了出去。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楚倾颜对这几个字有些感慨,她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应该就是赖在大冰块身边,能赖多久算多久吧!虽然有些不争气,可是这真的是她最想做的事情,而创业,变强,不过是附加罢了。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翌日,晨曦微露的时候,楚倾颜已经站在了训练场上等候众人了。
她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她可真是个劳碌命,从到达江南那一刻开始,就不得安生。
可是——
她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稀稀拉拉的几个江南骁烈骑,不由托着腮,这些人也不给她安生,看来,她今日只能让他们也不安生了。
“谨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楚倾颜淡淡开口。
“寅时一刻。”谨信看了眼天色回道。
“到了几个人?”楚倾颜继续问道。
虽然面前到的人屈指可数,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谨信还是尽职回道,“八个。”
他家主子,恐怕是生气了。
而站在训练场上的那八个人,基本上都是抱着肩一脸敌意地看向树下站着的玉面小生,就这样子的人,有资格使唤他们骁烈骑?还让他们一大清早来训练场?玩笑简直不要开太大。
“很好,应到几人?”楚倾颜无视那几人脸上的轻讽之意,继续开口问道。
“应到四十五人,管事五人,守卫二十人,护卫二十人。”谨信回道。
楚倾颜微微一笑,“不,应该是四十六人。”
谨信闻言皱眉,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是,属下算错了。”
楚倾颜靠在树干上,姿态闲散,说出来的话轻飘飘没有一点着重感,“那咱们就等等剩下的人,什么时候都到了,什么时候开始!”
然后她就站着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