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之前叶老画过的金符,知道他绝对是有道行的。
因为我是被黄皮子咬的,一开始也担心过,但是后来我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也就淡忘了。现在重新提起这件事,我心里突然很忐忑,怕听到叶老说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叶老看到那牙印后,笑容一下子就僵了,又皱着眉看了我一眼,我更不安了,难道怕什么有什么,这牙印没那么简单?
“爷爷,文强这牙印到底怎么回事啊?”叶辰耐不住性子了,着急地问起来。
“这是被地仙咬的。你怎么会招惹上地仙的?”叶老异常紧张。
“我……我……”我支支吾吾起来,快速组织语言,我没想到叶老这么厉害,一下子就能看出是地仙,“其实我是去山里找黄皮子的时候,被咬伤的,但是我没有得罪他,就是被咬了一口。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叶辰听了十分惊讶,叶老倒很淡定,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找黄皮子这样的问题,而是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有好处,也有坏处。你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我回想了一下,倒也没什么异常,我的异常情况基本都是贝贝给我造成的,毒蛊也破了,其他一切正常。
“文强能看见鬼!”叶辰抢在我前面对叶老说。
我总是往自己的健康方面想,倒是忘了我能看见鬼这一点了。难道这和我被咬也有关系?
叶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黄三爷不会随便咬人,被他咬了之后,人体的阳气会被降到最低,我想这就是你能看见鬼的原因。”
我听叶老称呼黄皮子为黄三爷,很恭敬的样子,我不禁想,他不会是供奉着黄皮子呢吧?要真是那样,我也要注意对黄皮子的称呼了,一口一个黄皮子地叫感觉不太好
。
其实对于叶老刚才的话,我更在意的是他说我‘阳气降到最低’这件事,那是不是说我现在接近鬼的状态了,所以能看见鬼?
“我是不是快死了?或者快变成鬼了?”我特别害怕,着急地问叶老。
叶老没回答我,而是直接拿起我的手腕开始为我号脉,他紧锁眉头,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他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分析我的病症,又好像在跟谁说话。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叶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我也更加忐忑,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种感觉就像等着医生宣判还能活多久一样。
突然他松开我的手腕,表情特别严肃,“你的身体很不稳定,气血紊乱,脉象也是时强时弱。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恐怕撑不住啊。”
我好端端地怎么会出现这么紊乱的情况,我马上想到了黄皮子咬的我那一口。
于是我问叶老,“是不是因为黄三爷咬了我一口,就伤了我了?”
叶老点点头,“也不见得是损伤,要知道黄三爷可是修炼多年成仙的,被他咬了也许还是你的造化呢,所以我现在也说不好。”
不是损伤,难道还能是帮我保命不成?不过我想起黄皮子曾对我说过话,他说念我是个鬼名,可怜我,所以就咬了我一口?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其实自从我改名后就一直非常健康,也没遇到过危险。要说最近我身体出现的异常情况,也就两次,一次是在老家,我娘发现我的胳膊突然被划破了。另外一次就是贝贝给我下蛊,我现在唯一可以怀疑的对象就是贝贝了,该不会是因为那毒蛊造成了的呢?
我说出自己的猜测后,叶老说如果已经破蛊,就不会再有问题了,所以应该没有关系。
这时叶辰突然很认真地对我说,“文强,你和黄三爷到底有什么渊源啊?还有,你遇到的困难,也可以跟我爷爷说一说,没准儿他能帮你拿拿主意啊
。”我能看出叶辰不止是因为好奇,他是真心想帮我。
我又看看叶老,恍惚间,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姥爷一样亲切。其实我在北京也无亲无故,他们是唯一愿意帮我的人,我觉得自己也该放下戒备心了,我应该相信叶辰和叶老。
于是我把姥爷离奇去世后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包括姥爷给我托梦让我救他,然后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方法,就是去二龙山求一撮黄皮子的毛,这样在十五的时候才能跟鬼官交流,救出姥爷。这也是我提前去镇上的另一个原因,因为在跟鬼官沟通的时候,我不想被人发现,也怕被打扰,但没想到那次还是被贝贝搅了局。
我也把姥姥的离奇去世和祖坟莫名其妙被刨的事告诉了他们,我觉得这些事情应该都是有关联的,但是又找不出任何线索,这一直困扰着我。
“对付你们家的人,可不是个小角色啊!”叶老神情凝重地说,“你姥爷是因为什么去世的,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其实黄三爷曾经对我说过一些话,是它告诉我,我的名字是鬼名,还说我和我姥爷都被人利用了,但是这部分牵扯到我的另一个名字,我不能如实把这一部分说出来,包括黄皮书的存在也不能让人知道,对于这两个秘密,我知道非常重要,绝对不能泄露。
我对叶老摇摇头,紧接着我问他,有没有办法能帮我理顺气血,开点什么中药喝一喝也行啊。
叶老苦闷地叹了口气,“哎,我还是能力有限,你的病恐怕不是吃两剂药就能好的啊。”
“那文强就没救了吗?”叶辰替我问叶老。
叶老没表态,只对我说了一句,“先跟我来吧。”叶辰也站起来想一起去,但是被叶老又摁回到了椅子上。
叶老把我带到旁边的小屋里,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这间小屋的墙壁黑魆魆的,一看就是因为常年燃香熏黑的。屋子只有一扇小窗户,还被报纸糊上了,所以光线更暗。屋子中间摆着的一张个八仙桌,桌上满了贡品,有点心也有很多荤菜,桌子后面是一张长长的案几,上面供奉着一个长相怪异的泥塑人像,香炉里的香已经快要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