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预定的地方,所有人都到齐了,只有江老帽,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他慢腾腾地过来,又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个样子显得有些刻意,白逸觉得他是想掩饰自己有多紧张,可是物极必反,他的手还在微微地抖动呢,骗不了别人。
雷子带路,从当初他与周哥挖的盗洞下去,到达南郊之后,雷子很快就找到了当初挖的盗洞,当初雷子与周哥并没有将盗洞回填,就裸露在那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有被人发现过,雷子的身子首先跳了下去,这条路当初走过,里面的机关都已经被破了,可以长驱直入,没有必要防备什么,刘知习照例只有望风的份儿,他拉着绳子让他们一一地下去,尽管只是如此,也让刘知习兴奋不已。
有雷子在前面打头阵,后面的人迅速地跟上,江老帽年纪虽大,可是一跳进去,身手立刻变得灵活起来,不愧是有这么多年倒斗经验的人,一回到地底下,就回到了最拿手的领域,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顺利,至少会有一个良好开端的时候,突然传来前方雷子的惨叫声,白逸暗叫一声不好,手上的动作更快了,终于脚触到地底,赶紧松开强索,顺着声音的方向去找雷子。
雷子正靠在一条圆柱形的墓道边,手正捂着脚底,嘴上还不停地骂着:“娘的,这是谁丢的刀在这里,还是反放的。”
白逸看到地上有一把刀,刀的形状有些怪,圆月状,刀刃朝上,雷子也是太大意了,下来之后看也没看就朝墓道上走,谁知道正好一脚踩在刀刃上,这刀不是一般地锋利,割破了雷子的鞋之后,还让他的脚底板多了一道血口子,雷子这一声叫,是既疼,又恼,这真是阴沟里面翻了船,让人笑掉大牙了。
雷子见自己引的动静大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事,幸好鞋底子硬。”
白逸捡起那把祸害了雷子的刀,这把刀有些像少数民族用的,而且这刀像是新近落到这里了,他朝墓道前看了一眼,说道:“雷子,我看是不是有人已经比我们先一步进去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要么人家是之前通过这里进去的,人早走了,或者早死在里面了,要不然就是刚刚进去,这样两班人马就要在里面遭遇上了,看这刀的形状的和样式,对方很有可能是少数民族,蒙古族的可能性很大,蒙古族的汉子凶悍得很,这个白逸早就见识过,万没有想到一下来就遇到这种可能,雷子骂了一声娘:“我们这狗运气,也太好了吧。”
“不管,进去再说,谁能活着出来还不一定呢。”白逸说道:“就算里面真有人在,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白逸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刀别在了自己腰上,回头看,除了刘知习,该下来的人都来了,他将雷子拽起来,继续朝里面走,这墓道和以前雷子来的时候一样,圆形的,上面的石头平滑得很,肯定比不上移动墓室中平滑如镜的石壁面,可能做到这一程度,也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依雷子以前的经验,这墓道一直通到一间耳室里,那间耳室里有一道拱形的门通向一个祭台,祭台下面有通向另一间墓室的通道,在那个通道之后,这墓室的玄机就会一点一点出来了,因为进了那条通道之后,就只能进,不能退了,不要再想着从这条盗洞原路返回。
按照雷了预想的,六人一直到了祭台的面前,原本应该空空如也的祭台上,现在摆上了一些牛肉干,还有人在上面焚烧过什么东西,白逸摸着祭台的温度:“还是余温,看来人刚进去不久,这下子是真要正面遇上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
江老帽闷哼了一声:“怕什么,大不了就狭路相逢。”
一回到地底下,这江老帽的豪气就一点点出来了,白逸冷笑了一下:“江老帽,你到是说得轻巧,当初你的六名兄弟可是死在你面前的。”
这戳到了江老帽的痛处,这下子他不吭声了,雷子说道:“白逸,进了这祭台下的通道,就只能进,不能出了,一条道走到黑。”
“没事,你当初能出得去,我们也能出去,走吧。”白逸第一个钻进那祭台下的通道里,六人鱼贯而入,白逸刚一进去,身后的唐三成就叫了一声:“小心,闪开!”
白逸立刻身子一滚,只见一柄刀正好插在自己耳朵旁,白逸抬眼一看,两名黑黝黝的汉子正站在前方,气势临人!敢情唐三成是听到动静了,这两人扔刀的功夫绝不亚于自己,奇准,而且力道比自己还要强上三分,要不是唐三成提醒得快,这刀就直接戳到自己的嘴巴里了,白逸觉得一阵后怕:“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名黑汉子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原来不是他,我们认错人了。”
白逸后脑勺一阵发凉,这弄错人险些让自己脑袋开花了,白逸站了起来,后面的人也钻了进来,江老帽一进来,看到两人背上背的刀柄,低声说道:“是蒙古大刀。”
这两人后背上背的刀,只露出了刀柄来,刀柄上面各镶嵌着一颗宝石,刀柄是银制的,鞘中有孔,插了一双象牙的筷子,筷子的另一端还套有银束子,民间传说,饭菜下毒用银束子就可以试出来,从这两人刀的架势上来看,像是老江湖。
蒙古人有三大宝和三小宝,其中三大宝为:蒙古包,草原,牛羊。三小宝为:蒙古刀,马头琴,奶酪工艺,这大小三宝统称为六宝,这要是以前,蒙古人背个大刀上街不是什么稀奇事,可现在解放都几十年了,改革开放都开始了,这个年代遇上这样的两名刀客,还是在地底下,实在是奇怪,不过看这两人的装束又是现代的,唐三成的头挤到前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