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发现那尸毒已经渗进皮肤里,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用刀将尸毒渗进去的腐肉挑了出去,然后撕了一块布条缠住胳膊。
“茴子,这是化阴地,我们不能再待,还是快走,再待一会它就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刘川忽地变脸。
我看着刘川,想要上去扶他,可被他推了出去,我不解地看向刘川:“刘哥?”
“我没事,趁现在那东西还没回来,快走……”刘川脸色煞白,身体像橡皮泥软得扶也扶不住,我也来不及想,直接背起刘川,可刚跑了两步,脚下忽地一阵晃动。
我脚下不敢停,背着刘川狂奔。
身后的东西也追了过来,我抬眼看了看前面,发现有两个岔路口,我想问刘川,要走那条路,可刘川这时有些昏昏沉沉,问估计也问不出来啥。
我咬了咬牙,进了左边的路。
可没跑一会,那路竟是死路,我无办法,只能返回,脚下依旧晃动不停,我努力稳住身体,使出吃奶得劲狂奔,跑了有十分钟,我累得快虚脱,可不敢歇。
“吼。”
这怒吼声越来越近,我脚下一顿。
只见前面出现两米高的巨型怪物,我愣了一会,将口水咽了下去,我靠,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长得贼他妈难看。
我背着刘川,不断地往后退。
咱打不过,跑也跑不过,那总不至于跪地求饶吧,算了吧,就它这榆木脑袋能看懂爷下跪求它,再说了,爷也是有骨气的,就算是死,也不能给个阴物下跪。
就在我为难时,那巨型怪物竟然朝我冲了过来,我连忙将刘川放在地上,并顺势一滚,那怪物见我是个喘气的,立马追了上来,一爪子下去,那石壁顿时出现三条抓印。
我盯着那抓印,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奶奶的,差点被掏了心窝了都,刚喘两口气,就听到身后一阵疾风,我抱着头往后一闪,只听刺啦一声,后背就被这怪物抓破。
我去,这他娘的是个色鬼啊!
“吼。”
那怪物又冲了过来,我想着我这血应该能辟邪,便用刀划了一下,血珠子顿时蹦了出来,血果真有用,那怪物连连往后退,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血抹了一把脸。
“姥姥的,老子还不信治不了你这肉瘤。”
可我还没嘚瑟一会,那伤口便慢慢结了痂,怪物闻不到血,又扑了过来,我又划了一刀,这次我不敢再显摆,直接背起刘川就狂奔。
可无论我怎么跑,那怪物就紧追着我们不放,我划了四五刀,胳膊都划烂了,可还是不顶事,我揣着老铁给的罗盘,想着要是这血不顶事的话,那我直接用这罗盘。
“吼……”
怪物逼近,我脚下一个踉跄。
背上的刘川被甩了下去,我顾不得看自己的伤,连忙背起刘川就要跑,这时刘川醒了过来,手按住我的肩膀,虚弱道:“茴子,你放我下来,这样下去,我们谁都跑不了。”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我执意要背起刘川,可他却拒绝:“茴子,我有法子脱身,你快走,在前面的石门前等我,若我一个小时后没赶来,你就找东子,东子手里有地图,你们根据地图出去,记住,别再进来……”
“刘哥!”
他要做什么?
刘川瞪了我一眼,厉声道:“快走,再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吼……”
怪物扑了过来,刘川推开我,自己则引着怪物往回跑,我想要救他,可脚底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脚。
刘川,这恩情我记下了。
我定了定神,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那吼叫声越来越远,我攥紧拳头,拼命地跑,刘川,他会不会死,他会不会因为我而死在那怪物手里,会不会……
这愧疚涌上心头,我鼻头忽地一酸。
虽然刘川算计过我,可他终究没害我的命,而且关键时刻还将逃生的机会给了我,我怎么弃他不管,怎么能丢下自己的兄弟而自个逃命。
马茴,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啊!
如此想着,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往回跑,刘川是我兄弟,我不能弃他于危险之中。
那怪物的吼声越来越近,我将罗盘拿了出来,并将血滴在天池里,昌叔说过,我这血能避煞气,而且必要时能救人。
我吸深了一口气,拿着罗盘冲了进去。
刘川正被怪物抓伤了胳膊,血糊了一身,那怪物张着嘴要咬刘川,我见状,立马抽出大砍刀对准怪物的后背扎了下去。
“吼!”
怪物吃痛,扔下刘川朝我扑了过来。
刘川见我跑了回来,气得破口大骂:“马茴,你他娘脑子有病是不是,老子让你跑,你他妈还回来做什么,是不是耳朵塞了猪毛了啊!”
“我不能丢下自己的兄弟。”
我喘了两口气,抹了一把脸说。
我就算再生气,再痛恨某人,也不能违背我做人的原则,不能抛下我的兄弟独自逃命。
刘川眼眶忽地一热,可嘴上不留情:“老子不是你兄弟,我一直将你当做棋子,我算计老昌九,也算计你……”
“就算这样,你刘川还是我兄弟。”
怪物的利爪刺穿了我的肩膀,趁它慌神的空隙,我咬了咬牙,将最后的黑驴蹄子塞它嘴里,随后拿起大砍刀砍了下去。
怪物疼得震天吼,将我甩了下去,那猩红地眼睛紧盯着我,手快速举起,想一巴掌拍死我,我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巨掌朝我天灵盖拍了下来。
我靠,老子真的要命丧这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刘川猛地从地上窜起,拿起我的大砍刀,直接跳到怪物的身上,一刀下去,竟将怪物的一只眼睛刺瞎了。
“茴子,你小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躺地上装他妈什么死尸,快给老子起来。”刘川扇了我一巴掌,将我拽了起来。
怪物被刺中眼睛,疼得大吼,那铁拳朝刘川打了下来,刘川连忙闪开,揪着我的后颈怒道:“还傻站着做啥,跑啊!”
“吼……”
怪物摇摇晃晃,头顶被震得掉下石头。
我捡起地上的罗盘,赶紧跟在刘川身后狂奔,耳边是呼呼地风声,额头上的汗如雨下,我顾不上擦,只能粗粗喘了两口气,拼命地狂奔。
跑了有好一会儿,那怪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慢慢听不见了,刘川这才停住脚,擦了擦脸上的汗对我道:“应该没事了。”
“我去,终于甩开这牛皮糖了。”
我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姥姥的,老子的两条腿都快跑废了,还好没追过来,要不然我今个真累死在这里了。
刘川缓过劲,看着我埋怨道:“你小子这耳朵是不是漏风啊,我说的话是不是都钻风眼了,要是你有个好歹,那怎么办?”
“刘哥,我没事,老铁那神棍说过,我天命带煞,不会这么轻易挂了,再说了,我也做不来丢下兄弟而自个逃命的事。”我抹了一把脸,笑呵呵地对刘川说道。
刘川隐晦地看着我。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掏出怀里那小半瓶烧刀子,拧开盖子灌了一口然后递给刘川:“刘哥,这酒烈,你也过过瘾。”
“你小子,就喜欢跟我打马哈哈。”
刘川接过酒瓶,也灌了一大口,酒很烈,刚入喉那火辣劲就直冲心间,刘川又灌了一口,酣畅淋漓:“这酒够味。”
我躺在地上笑道:“这酒是我老家的一种烧酒,因为刚下去,这心像刀割,所以我们那的人便喊了烧刀子这名。”
“这酒名取得有意思。”
刘川将酒瓶还给我,我灌了一口便拧紧瓶盖将其揣怀里,这酒可是好东西,万不能嚯嚯完了。
休息了一会。
刘川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我又困又累,想睡会,可一想起阿瓦,我挣扎着起来,走到刘川旁边问:“刘哥,你说阿瓦那小子会不会躲起来了?”
“有这个可能。”
刘川盯着前面的甬道:“茴子,我们在前面看看,说不定那娃子钻了窟窿眼了。”
“好嘞。”
我点头跟上刘川。
甬道很黑,而且有淡淡地尸臭味,我提着心,看着走在前面的刘川,刘川的后背被抓得血肉模糊,而且散发着一股特别的腥味,我下意识咽了咽唾沫,心想:还好我回去了,要不然刘川真要被那怪物被撕成肉片了。
刘川一回头,就看到我眼里的庆幸,嘴角不由地上扬,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茴子,谢了。”
“嗨,谢啥,咱哥俩谁跟谁。”
刘川笑了笑:“你小子还和以前一样。”
“这可不。”
我挠了挠头笑了。
走了估摸有二十来分钟,甬道出现两个路口,刘川停下脚,仔细想了想,这才拐进右边的岔路口,我看着他:“刘哥,我们现在处在青铜峡的哪儿?”
“腹地。”
刘川只说了两个字。
腹地?
那这么说这个墓是贯穿了整个青铜峡,我的乖乖,这也太大了吧,怪不得之前有水,原来这设墓的人将墓里的阴水都挖到了,这可不好,阴水一旦被挖破,那这墓可就成了煞地,里面埋着的也不会是寻常粽子,搞不好会是尸奶奶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