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两个,也得给玉姨完完整整地回来,听到没有?”紧抱着我们三个,母亲眼里含着泪,却死命地将泪逼了回去吼道。
“妈您放心,儿子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抱着母亲瘦小的身子,我鼻头一酸,眼泪也滚落了下来,泪水打湿了母亲的肩头,我却不想松手放开母亲。
“好了,吃饭吧!”
母亲擦了擦脸上泪痕,冲着我们三个笑了笑,去厨房将饭菜端了出来,瑶瑶也到厨房将刚炖好的多宝琉璃鸡端了出来。
石桌上满是母亲精心烧制地菜肴,有我们老家特有的剁椒鱼头,酱香鱼丸子,山药粉丝团,四喜丸子等等。
东子看到满桌子地菜,两眼发绿,抄起筷子便夹了块鱼丸子塞进嘴里:“喔,这鱼丸好好吃,好好吃啊……”
“好吃就多吃点!”
母亲怜爱地看着东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瑶瑶碗里,又夹了一块放在我碗里,我也夹了一个肉丸子放在母亲碗里,母亲欣慰地看了看我,低下头咬了一口,脸上浮起一丝笑。
吃完饭后,母亲和瑶瑶收拾碗筷,我则和东子来到东屋查找有关凤眼孔雀石的资料,因为没有一点头绪,查找的速度很慢,而且要找的资料也不全。
在网上查了查,发现有关凤眼孔雀石的大部分文档都被封锁,更甚者这个词条也没有。
我有些泄气,靠着书柜思考哪里出了错,若是方胜骗我,那他身上的诡异变化如何解释,而且刘川也去过东石,刘川和方胜的变化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根灰色骨哨到底是谁的,刘川为何要将灰色骨哨给我,这一切地问题都揉成一团,找不出一点可用的线索。
东子翻看着书柜里的书,可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书翻了一本又一本,可有关凤眼孔雀石的半句话也没有,翻完最后一本书,东子也泄气了,颓废地瘫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抱怨道:“他娘的,翻了一上午了,连个屁也没有,这凤眼孔雀石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怎么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我揉了揉眉心,捏了一块软糕咬了一口说:“我也不知道!”
“哎,茴子,你说会不会是方胜那小子耍我们,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就算成那个鬼样子也难保使坏。”东子去年吃过方胜的亏,对于他的话自然有些质疑。
“不会,他不会骗我!”
想起方胜那真挚地眼睛,我想也不想地反驳。
“得了,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你忘了去年这小子骗我们去南江那次了,虽然那小子没什么恶意,可差一点我们可就葬身鱼腹了,要说这次那小子没私心,我可不信!”东子捏了几粒花生米,高高抛起用嘴接住花生米嚼了嚼说道。
我知道东子对方胜不放心,这其中的缘由我也知道,可现在不比以前,方胜不是以前的方胜,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给我们说,而这难言之隐是什么我现在还没想明白,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方胜这次不会骗我。
瑶瑶进来的时候我们两个正在无聊地翻看书柜里的书,她看我们没精打采的,心里很是纳闷,便出声问道:“茴哥,东哥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像被霜打了似的焉儿巴几的?”
“瑶瑶,你东哥心里苦啊!”
哭丧着脸,东子这厮又开始作妖了。
“怎么了?”
瑶瑶眨巴着水灵灵地大眼睛看着我们,粉脸上满是不解。
我拿起一本书看也不看扔了过去,东子哎呦一声,嬉笑着脸赶忙坐好身子说:“我们忙活了一上午,可就是找不到关于凤眼孔雀石的资料……”
“凤眼孔雀石,你们要找的是这个?”瑶瑶睁大眼睛,看着我们问道。
我和东子一对视,心里顿时一惊,放下手里的书,出声问道:“怎么,瑶瑶你知道凤眼孔雀石?”
“知道啊!”
瑶瑶天真的看着我和东子,那神情仿佛凤眼孔雀石是最平常的一件东西,我激动地走到瑶瑶跟前,认真地看着她问:“瑶瑶,你怎么会知道凤眼孔雀石?”
“十年前江叔叔给我说的,而且我记得当时江叔叔说这个的时候,神情很是奇怪,像是着了魔一般,后来他又接触到鬼隐符,这研究起来就研究了十年……”
“我明白了!”
鬼隐符,凤眼孔雀石,原来这两者之间存在一些关键,怪不得当初在导师的资料室里我看到那个密封的箱子时导师的神情如此奇怪。
若真如瑶瑶所说,那那个密封地箱子里肯定有凤眼孔雀石的资料,想到这,我拿起车钥匙便要出东屋。
“哎,茴子,你去哪?”
东子拉住我的胳膊着急问。
我来不及细说,只是看了一眼瑶瑶说:“去考古所,瑶瑶你也跟我们去!”
东子还想问什么,可看到我如此着急便将满肚子的疑问咽了下去,捏了一块软糕塞进嘴里,急急忙忙地出了东屋。
“这么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去?”
“去考古所!”
我将车从胡同里开了出来,东子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来,瑶瑶也坐进车里,我看着不远处的歪脖子树,猛踩了油门,车子顿时飞奔出去。就在要撞上那棵歪脖子树时,我转了转方向盘,车子从旁边的小路拐了上去。
东子被刚刚那一下吓得脸色发白,看到车子终于驶上正道,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宝爷,您老能不能事先说一声,刚刚那一下,哥哥差点飞出去了都!”
“这条路离考古所最近!”我没看东子吓惨白的脸,手不停地换挡,眼睛更是不敢松懈,这条路虽然离考古所近,可靠近水塘,这万一松懈,车子可就掉进泥坑里了。
“就算近也得事先提醒一下,我倒无所谓,可车里毕竟还有瑶瑶人家女孩子……”
瑶瑶努力地憋住笑,看着东子那吓惨的脸笑道:“东哥,我不怕,在国外我就是这么开车的,再者说了这么开车很是刺激!”
“瑶瑶,你可不能学你茴哥,他是个疯子……”话还没说完,东子所坐的地方向下陷了进去,泥水溅到了东子新换的衬衣上。
那黑乎乎的一团像是牛粪一样粘在衬衣上,那张胖脸上也沾了一些。
嫌弃地用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泥水,东子瞪圆了眼睛:“我靠,茴子,你小子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将车子调整好,驶上一旁的大道,看到东子这厮黑着脸,心情大好。谁让这厮黑先黑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真以为我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捏啊,况且这小子嘴这么臭,就该用泥水好好洗一洗。
这么闹腾着十几分钟,车子驶进考古所大门,我率先下了车去找齐老要导师办公室里的钥匙,齐老对我一向放心,叮咛我几句便将钥匙给了我。
我拿着钥匙出了齐老的屋子,来到导师的办公室,东子和瑶瑶两个脸色有些悲戚,毕竟导师和我们相处了不少日子,说没有感触是骗人的,可想到在九渊里看到的导师,我猛的打了个哆嗦。
想到这,我定了定神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用手重重一推,门顿时吱吱呀呀响了起来,里面的东西照旧,和半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窗台上那盆君子兰已经黄了叶子,不复原来的样子,房子里有很重的灰尘味,桌子上也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中间挂着三张相框,其中一张是我,东子和导师三个人在阿拉莫沼泽拍的,三个人都满身泥泞,可脸上的笑很干净,看着这张照片,我眼眶忽地发涩。
为什么导师会变成那个样子,为什么他不能像那时一心为了保护心爱的文物而鞠躬尽瘁,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东子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茴子,别难过了!”
“是啊,茴哥,若是江叔叔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们只要尽力便好,江叔叔他会理解我们的!”瑶瑶吸了吸鼻子,眼睛也有些发红。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心里一阵感慨。
导师,你骗了所有人,只为了得到铜人的下落,可到头来你落了个什么下场,难道那些虚幻的不念轮回,生死不继就那么重要吗,重要的让你放弃了你的信仰,重要地让你抛下了你最为挚爱的事业,导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不想再看,我转身进到里间,和东子搬开那张单人床,可底下什么也没有,而且之前那个大木箱也不见了踪迹,我不死心地翻了其他地方,可就是没有任何东西。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我记得导师将那个箱子和铁盒子放在床底下的啊,怎么会没有。
“茴子,怎么回事?”东子有些懵。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在床上:“箱子不见了!”
“啊……”
“茴哥,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放在其他地方了!”见我一脸烦躁,瑶瑶也有些着急。
我记得那个箱子就放在床底下,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姥姥的,这箱子难不成长翅膀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