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让我们都傻了眼。
我趴在石台上,看着不断塌陷的石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东子也有些微愣,张着嘴结巴道:“大……大隗那狗东西掉下去了?”
“……”
大隗就这么死了?
不可能吧,如果他死了,那我们怎么出去,难不成这小子又坑了我们,不是吧。
东子走了过来:“茴子,现在怎么办?”
老子哪知道怎么办?
地图在大隗那,这一会往哪走,我也没招,况且这地咱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错了路,那可就真成了木乃伊了。
正想着,忽地一个飞爪卡在头顶,紧接着大隗那张脸出现,这小子没死啊,害老子白担心一场。
我连忙将人拽了上来。
大隗喘了两口气,脸上的抓痕很狰狞:“你们怎么还在这,不是给你们说了,先进石门然后穿过一条实线就可以到羽蛇人的地宫了……”
“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吗!”
为了能出去,我只能违心的说。
大隗笑了笑,那声音阴冷而又刺耳:“恐怕不是担心我,而是怕你们不能出去吧,罢了,这次我也没打算将你们困在这里。”
没打算?
我看不尽然吧。
大隗知道我不信,也没说什么。
他走到石门前,摸到凹槽处将暗扣用力一拉,那石板立马合上,紧接着石门后面的齿轮响动,没一会儿,石门便开了。
看到石门开了。
大隗率先走了进去,我们也走了进去。
石门和甬道相通,虽然没什么石雕,可里面飘着无数白色的飞絮,大隗让我们捂住口鼻,说这些飞絮是孢子,一旦吸入人体,便会浑身发痒,几分钟后孢子毒生根发芽,那绿色的小嫩芽就会刺破人的皮肤长出来。
听到这,我和东子齐齐打了个冷颤。
妈的,这不是埃及法老王在自己金字塔设的毒蘑菇的机关吗,这么这里也有这玩意?
我们尽量不触碰这些白色的飞絮,并且死死捂住口鼻,走了一半,这些孢子毒突然变多,而且颜色变成了绿色,那颜色怎么看怎么诡异。
大隗盯着前面。
好一会儿他停了下来。
我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他说这甬道还有其他人,让我们上点心。
其他人?那说明之前我看到的人脸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和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也是为了羽蛇人?
大隗给我使了眼色。
我秒懂,绕到大隗的左下方,我向后瞟了过去,果然发现我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知道自己暴露了,便一脚踹在石壁上,紧接着那白色的孢子毒便如漫天飞雪撒了下来。
大隗脸色一变。
我们几个捂着鼻子狂奔,身上落满了孢子毒,可眼下也顾不上,只能拼命往前狂奔,跑了有五分钟,这孢子毒渐渐少了,而在前面,又出现一道石门,石门山刻了两个羽蛇人。
大隗脸色严肃。
也不知碰了什么,那石门便打开,我们在石门外将身上的孢子毒拍干净,这才进了石门。
进了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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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央的位置放着一副石棺,石棺放在石床上,周围都刻了羽蛇人的浮雕,大的,小的,男的,女的,都有,可这些羽蛇人都有一个特点,都没有瞳仁。
大隗站在原地没动:“我的任务完成了。”
任务?
我看向他:“大隗,你这话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明白了。”
大隗朝我笑了笑,然后说。
我不解,可问大隗他却不说,我只能自己去探究了,想到这,我走了过去,东子担心有什么机关,想要拦住我,却被脸色阴沉的大隗拦住,东子瞪大隗。
“你他妈给老子让开。”
“……”
可大隗不为所动
我凑到羽蛇人的石棺前,手指抚摸着斑驳的石床,那心底忽地窜出一种陌生的情绪,压得我胸口闷疼。
这到底是什么,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我会有熟悉的感觉,为什么心很是难过,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破体而出。
东子见我神色不对,便要过来,可大隗冷着脸不肯松手,东子火了,蹭得拔出枪,枪口抵在大隗的脑袋上怒道:“滚开。”
“你不能过去。”
大隗没有一点惧意,眼睛却紧盯着我道:“我们都不能过去……”
“放你娘的屁,老子过去了能咋的!”说着便要冲过去,可大隗从怀里掏出一只针管,猛地扎进东子的脖子。
“你……你他妈竟敢……”
他将东子放倒,说:“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猛地回头,看到东子躺在地上,心里顿时一急,想要冲过去,可被冲过来的大隗捏住了脖子,我死命地挣扎,可这只手像铁,怎么也挣不开。
大隗看着我,那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着,接下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是时候面对这一切了,他们帮你摆脱这一切,可我告诉你,你不能,因为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不能让所有人失望,记住了。”
我看到他拿起一根针管,猛地扎进我的胳膊,那眩晕感袭来,吉恩被凭空出现的面具人打晕倒在地上,在昏睡之际,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原来是他。
等醒来时,身边却没有东子,吉恩和大隗的身影,而是阴气沉沉的面具人,他见我醒过来,这才停下手里的活。
“醒了?”
我揉了揉脖子,问:“你到底是谁?”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他放下手里的笔,将地上的纸整在一起,看向我:“记不起来没关系,只要你还是你就行。”
这是什么话。
我挣扎着站起来,可头晕得厉害。
“那药效还没退,我劝你还是先别动,若上了头,那难受的是你自己。”他将所有纸粗粗看了一遍,然后将纸塞进背包里。
我看向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你也不需要知道这事是什么,只需要配合我就行。”
妈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冷笑:“我配合你?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智商还停留在以前?”
“你很聪明。”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没接,他笑了笑然后将烟塞了回去:“其实这事很简单,只需要你的配合即可,可你的警惕心太高,我们谁也骗不了你,我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也不会对那两个小子怎么样。”
此刻,我哪还能相信他的话。
他知道我不信他:“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你也别怪我们隐瞒你,只是有些事知道越多反而不好。”
“那可不一定。”
我盯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反驳道。
他笑了笑:“你还和以前一样,还是这么的固执,不过也没事,这一轮很快就要结束了,那新的一轮马上要开始了。”
“你到底是谁?”
我想要看他面具下的脸。
他没有回答,可这种感觉却很熟悉,和之前在血岭迷雾林看到的那个面具人有些相似,难道他是方胜,不可能,方胜在疗养院,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孩子,这一切很快就能结束了。”
他叹了一口气。
结束,难道是那所谓的终极?
我心里很不明白,可这个人根本不想要给我解惑,只是低头整理那一沓资料,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眉头皱得那叫一个紧。
坐了一会儿。
他站了起来,来到石棺前,伸出手将石棺棺盖推开,我探头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这羽蛇人已经老得不行了,虽说保存完好,可脸上的褶子能夹住苍蝇,啧啧啧,果然这食蛇人肉保永生的传说是坑人的。
他将羽蛇人拽了出来,一手下去,那羽蛇人便被掐断了脖子,头无力地耷拉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问了你又不说,那我还问个屁。”
他笑了笑,将羽蛇人放在一边:“你倒是挺了解我的,不过这次我给你个机会,你有什么就问吧,我就当给你解惑……”
“你为什么要掐死羽蛇人?”
“因为他该死。”
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愤怒。
这问题套不出什么,那我换个问题。
我靠在石棺上,抽出一根烟点火吸了一口,问:“刚才在入口的人脸是你吧,还有你和羽蛇人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是那个藏起来的蛇人……”
“我不是。”
不是,那他是什么人?
他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和你一样,只不过误入歧途,成了一个替代品,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拨乱反正,想要让这一切都回归正规,而你就是这关键所在。”
“我,为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里暗惊。
他摸了摸我的头,继续说:“因为你是马家人,是最后一个,也只有你才能拨乱反正,才能结束这一切,况且这一切都乱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就因为我是马家人?”
“是。”他点了点头:“孩子,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剩下的就得看你了,记住,别被表象迷了眼,要探进内心去看事情的真相。”
我还要问什么,他可朝我笑了笑。
紧接着我脖子忽地疼了一下,整个人便晕了起来,他将我放进那石棺里,然后叹了一口气,便盖上了棺盖。
意识慢慢消散。
我只听到一声巨响,整个人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