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揪着三秃子,眼睛里闪过愤恨。
忽地一拳他打在三秃子的脸上,后槽牙咬得很紧,三秃子捂着脸,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他指着刘川说不清楚话。
刘川愤愤地盯着三秃子,嘴里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动歪心思……”
“穆勒,骂得好。”东子赞同地瞥了一眼穆勒,随即又道:“哎,不对呀,穆勒,三秃子不是你老板吗,你怎么骂他难道就不怕被他给炒了?”
我解释:“这次三秃子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他还想着炒穆勒,人家穆勒不胖揍他几顿那都是轻的,况且穆勒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可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再者说了,他对三秃子不满也不是一两天了,骂几句出出气也可以理解。”
东子没有再追究,反观含糊不清的三秃子却发现了眼前的人不是穆勒,他指着刘川,嘴里呜呜直叫:“你不是……”我踹了一脚三秃子,示意他老实点,而刘川消了气,这才拿起手电筒打量着周围。
还别说,刚刚进来的时候没发现那满地站立的鸟人石像,可现在灯光一照,满洞都是造型诡异的鸟人石像,那样子和刚刚袭击我的鸟人没什么差别。
刘川皱着眉将手电筒移向头顶,发现那头顶的窟窿里倒挂着不少红色的黑影,它们像人不像人,像鸟不像鸟,整个一个怪物。
吉恩指着那栖息在窟窿里的红色影子问:“那……那是什么,该不会是咒灵火狱鸟吧?”
咒灵火狱鸟,古时最为凶残的鸟人,也是地狱魔鬼的使者,它是古罗纳尼亚神话传说中记载的一种凶灵尸鸟,在伽罗纳教中是鬼神的使者,而在印度佛教中它又被列为龙族,专惩恶鬼的鬼鸟(其实也是迦罗巫冐族死祭的活人兽)这种鸟人从出生便只吸食活人鲜血,从而用血喂养它那巨大的血翅。
而古籍上只记载咒灵火狱鸟只出现在东南亚中南部,可事实证明它只在印加爪尔的古文明部落出现过,此刻它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存活了千年,这不得不让我们震惊。
刘川握紧手里的刀,咬着牙解释道:“它们不是咒灵火狱鸟,而是守护女王地宫的神鸟……”
“神鸟?”一听到这,东子顿时乐了。
他上前拍了拍刘川的肩膀,强忍着笑说道:“穆勒,不是哥哥我怀疑你,只是你这也太扯了,不说其他,就是说说这些鸟人的雕像,哪点像个神鸟的样子,再者说了,吉恩说的没错,这鸟人就是咒灵火狱鸟,你小子若不信呐,成,等回去后我给你普及普及……”
刘川冷笑:“你们所说的咒灵火狱鸟是它后来的叫法,至于为何它只出现在印加爪尔的古代文明部落我不清楚,可有一点我必须纠正,眼前的不是咒灵火狱鸟,而是红色迦楼罗,是守护女王地宫的神鸟。”
“红色迦楼罗,它不是早已灭绝了吗?”我不由地出声道,迦楼罗本身就不易存活,而且又是红色迦楼罗,这未免也太震撼了吧。
刘川没有说话,握着刀走到前面,那些红色迦楼罗倒挂着石洞顶,猩红的眼睛紧盯着刘川。
这些红色伽罗楼的舌头呈倒钩形,嘴里的尖牙**在牙床外,背后生长的一对血翅,不仅大而且布满十二颗眼,那模样我们都只在书上见过。
说实话这迦楼罗会出现在这里我确实没想到,而且还是红色迦楼罗,这几率比见到青尸的几率还小。而且《荒渊神经》里曾提到,古尼兰国女王最后的诅咒便是设在这些鸟人石像里,一旦有人通过红色迦楼罗的守卫,那将意味着直接进入女王地宫的寝殿,而那神秘地域的面纱也将被揭开。
就在我们以为刘川不会开口时,他忽地转头看向我悠悠说道:“迦楼罗在印度佛经里是神的使者,而它又名金翅鸟,而迦楼罗又分为四种:化生、湿生、胎生、卵生,化生迦楼罗最为强大,其次是湿生迦楼罗,再次是胎生迦楼罗,最后是卵生迦楼罗。
天下有无数迦楼罗金翅鸟,由威德、大身、大满、如意四大迦楼罗王统领,迦楼罗崇拜在东亚、东南亚和南亚地区,都有很大的影响,许多人把迦楼罗当作力量的象征加以崇拜。
《摩严多法》曾记载,红色迦楼罗是化生迦楼罗,在坠落之时和其他迦楼罗并无两样,人脸鸟身,法力无边,可后来因为进入地狱,惹了恶欲嗜血,从那时它们的翅膀和其他迦楼罗便不一样了,眼睛成血红色,因为嗜血,它们不再是神的使者,而坠入地狱成为鬼王的恶灵,终生以蛇鼠恶鬼为食。
也是从那时开始它们变得异常凶狠残暴,而当它死亡时,身上燃起熊熊烈火,不仅将自身所有的血肉骨骼焚为灰迹,而死后它们的心脏会化为一颗凤眼孔雀琉璃珠,而这颗珠子经历千百年的变化会形成一种石头,只要拥有这种石头便会闯过红色迦楼罗的守卫进入女王地宫寝殿,这也是方胜为何要你们去找凤眼孔雀石的原因。”
我盯着刘川,脑海忽地闪过一些画面,虽然看不真切,可那熟悉的声音让我心里一震。
东子挠了挠头,还是有些不明白:“穆勒,你说方胜让我们去找孔雀石是因为他要穿过红色迦楼罗的守卫进入女王地宫寝殿,我不明白的是方胜去女王地宫寝殿做什么,难道他也是为了宝藏,这不是扯吗!”
方胜之前是什么人,我们最清楚不过了,虽然最后疯了,可这小子没什么动机来这里,再者说了,方胜也不缺钱,犯不着来这里受罪。
我也点了点头继续道:“东子说的并无道理,方胜犯不着到这里……”
“犯不着,呵呵,你们太天真了!”
刘川冷笑了一声,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张脸皮,看到那张脸皮我心里忽地咯噔了一下,那缠成一团的线索忽然之间有了头绪。
刘川知道我想到了什么,转身向前面迦楼罗的石像走去,东子被说的更是糊涂,他捅了捅我问:“茴子,穆勒那小子说的什么意思,我咋一个也没听懂呢,而且我觉得穆勒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
我紧盯着头顶的红色迦楼罗,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些红色怪物可不是省油的灯,万一惹毛了它们,那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再说了,凤眼孔雀石那玩意早已被人盗了,就算我们去了银川也没能见到凤眼孔雀石。
东子喘了一口气道:“我怎么感觉穆勒这小子比我们都熟悉这女王地宫,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尸气,虽然这尸气很淡,可我能闻得出来。”
我心里一笑,对于东子的嗅觉很是佩服,这小子的鼻子比狗鼻子都厉害,穆勒身上的尸气这么淡都能闻出来,我倒有些佩服这小子。
“茴子你说他会不会是刘哥?”
坏了,这小子猜出来了。
虽然刘川不让我说,可我觉得东子靠谱,让他知道,我们能少许多麻烦,况且有东子打掩护,我们的胜算能多一点。
打定主意,我在东子手心写了一个刘字。
东子惊讶地看着我:“真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在他手心继续写,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不能大意。
东子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刘川,然后保证:“我明白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川回过头,看到我和东子,他无奈地笑了笑,我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放心,东子靠谱。
刘川转过头,算是默许了。
东子压下心里的激动,走过去拍了拍刘川的肩膀问:“穆勒,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呆在这喂这些鸟人吧,这可不成,东爷虽然肉多,可不是用来喂这些鸟人的,况且东爷还没成家立业,不能在这当了鸟人的大便……”
“你小子这嘴是越来越臭了。”
东子不以为然:“小子,不是东爷这嘴臭,而是形势所迫,你瞪大眼睛看看现在的情形后,再来批评东爷这嘴是不是臭。”
“闭上你的臭嘴。”
我踹了这小子一脚。
东子不情愿,可见我眼睛向外瞟便明白了,我知道这小子懂了,这才走到刘川身边,问他该怎么办,刘川没流露出太多表情,只是说先出去再说。
听到这话,东子假意不耐烦:“原来你小子也不知道啊,老子还以为你知道,白害老子高兴了。”说着这小子朝我挤了挤眼睛。
我示意他别露出马脚。
东子扬了扬头,说放心。
我心里稍安,现在我们三个只有结成一股绳,才能引出背后的人,不管结局是好是坏,我们都得继续走下去。
想到这,我叹了一口气。
希望一切都能如我所愿的那般,能尽快完成任务,让被困的所有人都能解脱,只要做完这些,我就能踏踏实实待在北京城,过我的安生日子了。
不过,现在我们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鸟人,心沉了沉,还是先摆脱头顶的鸟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