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和齐氏她们也想留下照顾安三少,她们觉得岑二娘失责,不让她靠近安三少,也不让她喂安三少药,反而相信外面那些医术平庸的大夫,把他们开的一些药效不怎么样的方子当宝,还命人去药房抓药,要煎熬了给安三少喝。
岑二娘心急如焚,怕她们乱来延误安三少的病情,反而让他出事,她面色铁青地叫人将霍氏、齐氏等人,以及她们带领的仆从和护卫打出小安府,勒令安竹带人封锁整个小安府,不叫外人进来。免得他们耽误和打扰安三少养病。
但为了让安大老爷和安三爷等人放心,她让安松亲自去安家大房、二房、三房和四房送了信,告诉安大老爷他们,说是她保证在十日内还他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安三少。只是让他们看好自家女眷,别叫她们跑来小安府闹事,妨碍她给安三少看病。
安大老爷几个都知道岑二娘是卜算子大师的高徒,医术极其高明,想着有她在,安三少也不会有大碍,便约束好霍氏齐氏杨氏等人,不叫她们摆着婆婆的谱,一天几次地跑去小安府,找岑二娘的麻烦。
再说,安大老爷、安三老爷、安四老爷和安三爷,在岑二娘和安三少成亲后,也都知道了岑大郎没有死,有意争霸天下,并且已经占领了东海和西南,正慢慢朝位于中原的京城逼进。也深知岑大郎对岑二娘的疼爱和看重,平时都把岑二娘当菩萨供着,不敢令她不快。
这次安三少病重,他们都气昏了头,默认霍氏齐氏她们去敲打岑二娘,都忘了岑二娘的医术,比淮州府所有大夫加起来都高明。
这会儿他们被岑二娘赶媳妇出门打了脸,才清醒老实了。反过来敲打霍氏齐氏她们。
岑二娘没有闲心去管安家几房长辈的小心思和小动作,她将小安府封闭起来,就几乎日夜不离地守在安三少身边。亲手照顾他。给安三少看病、熬药、喂药、擦洗身子、更衣等,全都自己承包了,不假人手。
如此守了安三少一天一夜,他才退了热。又两天过去,才清醒过来,等安三少浑浑噩噩地醒转,看到趴在他床边睡着的岑二娘,心里一时间甜如蜜。又酸苦心疼得很。
岑二娘重视他,为他消得人憔悴,他自然欢喜。可看着她消瘦了一圈的全无肉气的脸,还有那粗糙干黄的皮肤,深重的黑眼圈。尤其是她的双唇一点儿都不红润水盈,全是白皮,还裂开了几条血缝,渗出了血。一看就知道,肯定很疼。瞧爱妻这样,安三少的心仿佛被黄连和醋轮流浸泡。又苦又酸。
他吃力地坐起来,伸手搂住岑二娘的腰,想将她抱上床睡,免得她着凉。他虽不知此时具体是什么时辰,但窗外一片漆黑,只有矮榻和床前的几根蜡烛在发光,想来也是深更半夜了。
寒冬腊月的,他家夫人的身子怎么受得住那苦寒。
可惜安三少高估了自己,他重病在床上躺了几日,身子虚弱得很。这几****都没怎么进食,身上根本没力气,别说抱岑二娘了,他连拖都拖不动她。
安三少喘着粗气侧身斜躺在床上。用额头抵着岑二娘的,喊她:“二娘,夫人!醒醒!”
“唔……”岑二娘眼珠子动了动,掀开眼皮,看到安三少苍白带笑的脸。他的眼珠子精神奕奕,蕴满星辉。满是疼惜和爱怜地凝视着她。
她眨眨眼,艰难地挪挪唇,就那么侧脸躺着伸手摸他的脸,有些惊喜有些委屈,泪水不禁盈出眼眶,声音仿佛被温泉泡过,又暖又软:“你怎么才醒呢?都快被你吓死了!”
“不怕啊!”安三少像哄小孩儿一样,哑声柔道:“是我不好。别怕呀。我这不好了么!”
“哼!”她娇娇地哼道:“若不是我一直守着你,你能这么快醒来么?!我还没问你呢!”她坐直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像拷问犯人一般,故意冷着声调问他:“你怎么把自己折腾病了?还病得这么重!”
“更可恶的是,你居然都不和我说!那****要是回来晚一步,你都得把自己烧傻了!若由着你祖母和母亲她们把我撵走,叫那庸医治你,你都病死了。安三!我告诉你,你要是病傻病没了,我立马回娘家改嫁!大兄一直跟我说,他手下的俊杰随我挑……”
“夫人!”安三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弱弱威胁道:“你别吓我才是。再说‘回娘家’和‘改嫁’,信不信我再病给你看?”
“你试试!”岑二娘见他还有精神威胁自己,知道他已好了一半,她亲自开的药会有什么效果,她再清楚不过。只是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她伸手探探他的额头,也没再反复发热,看来热度是彻底退下了。
她心下大松,疲倦上脑,惺忪着眼连打了两个呵欠,把安三少往里推了推,“睡进去些。我好累!”
安三少被她推着打了个滚,滚到大床内侧,目瞪口呆地看着岑二娘自然而然,直接合衣躺到了他身旁。很快就睡熟了。甚至还无意识地往他怀里凑。
他哭笑不得望着她静美安详的睡脸,呢喃道:“是不是瞧我病了,不能拿你怎么样,所以这么放心地躺在我身边?”
“小磨人精!之前求你和我睡,都得在床中间安个小矮榻,把我隔开。这会儿怎么不隔了?也不怕被我染上风寒?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叫我怎么放心。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嘴角含笑地侧脸对着岑二娘,把她抱得紧紧的,很快也沉睡过去。梦里他身子康健得很,如愿把岑二娘按在身下,肆意调.教了一番。
岑二娘次日清晨被热醒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火炉里,浑身发热,还汗涔涔黏乎乎的,极不舒服。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发现安三少发白的俊脸贴在她颈侧,他的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夹着她,最可恶的是,他明明还病着,虚弱不堪,身下那处居然昂扬如铁,插.在她双.腿间,还不自觉地磨磨蹭蹭。
真是个死不悔改的臭流氓!
岑二娘恼羞成怒,按着他的脸,一把推开安三少,自己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正襟危坐着揪住安三少的耳朵,将他疼醒,劈头盖脸问他:“你怎么这么不知羞?!什么时候都能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