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真是厉害啊!瞧这鞭子,耍得多好。”岑二娘不吝语言地微笑着夸了夸安三少。
安三少一手毫不留情地挥舞鞭子抽刺头儿,一手挠后脑勺,呵呵傻笑着,有些羞赧地道:“嘿嘿,夫人欣赏就好。”他心里有个小人在跳舞:哎呀!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如此直白地夸赞我,真是好幸福好幸福呀!
被他抽下山坡的那些刺头儿,对着秀恩爱的安三少和岑二娘破口大骂,骂得极污秽难听。
岑二娘大怒,她最厌恶说污言秽语的人!这些土匪粗鄙惯了,什么脏话都敢说,简直不堪入耳!她本想只用痒痒粉教训一下他们,没想到这群人这么不识趣,那就别怪她手下无情了。
他们这么精神,能蹿能跳的,嘴巴还不停。不如再让他们试试她改良后的软筋散,等身子发软,跑不了站不起了,他们就知道消停了。
岑二娘打开白色的那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挥洒而下。她撒完药,拿出腰间的荷包,自己嗅了嗅,又送到吸入药粉已站不稳的安三少鼻前,让他闻了闻。
至于百丈开外的敬知县和林五爷等人,因站得远,加上此时风向变了,药粉并没有飘散到他们那儿。
他们远远看到岑二娘撒药的动作,感觉一股痒意由内心深处蔓延到全身,不约而同地抽了抽脸,为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悍匪默哀。
同时,他们也感觉十分痛快,脸上的笑灿烂得比过日中的太阳。连日被唱反调的悍匪们欺负,他们心里不是不苦不怒的。如今好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真解气!
理所当然地,那群悍匪倒霉了。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们感觉手脚发软。还趴在山坡上奋力往上爬的,一下就滑落到坡底。
所有悍匪都脚下无力,那是站也站不稳;手上没力,可是连挠痒痒都挠不痛快。抓过就跟没抓似的,反而越来越痒,痒到骨头里、心坎上。
加强版软筋散的效力是无穷的,再加上痒痒粉的作用,那群大老粗刺头儿再也硬不起来。
不过一盏茶后,几乎所有人都哭爹喊娘的告饶。有的实在受不了,都给岑二娘跪了,只求她要么给解药,要么一刀砍了他们,给他们一个痛快。
这些悍匪早年行走江湖,落草为寇时,也去黑心药店或者大夫手里,买过软筋散、迷.药等等杀人越货必备之良药。可那些药加起来,也没有此刻他们承受的岑二娘的药效强!
岑二娘、安三少和敬知县、林五爷,都很解气地看着这群刺头儿服软,哭天喊地地跪求放过。
“你们不是挺能,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听么?”岑二娘骄矜地抬起下巴,俯视她脚底下那群脏乱服软的汉子,轻蔑道:“就这点儿骨气?也敢和本夫人叫板!”
坡底那群汉子,有骨头硬的,到现在都还在硬抗,没有服软。以最先调.戏岑二娘的胡子大汉为首,十几个人靠坐在一起,还在骂岑二娘,“毒妇!你有种都给我们等着!有朝一日,我等必将你碎尸万段!”
安三少气得要骂回去,又想跳下坡将那群只剩嘴皮子利索的人揍成猪头,打断手呀脚呀的,叫他们知道,敢对他家夫人心怀不轨,言语不敬,会有什么下场。
岑二娘拦住了他:“冷静!你与那些蠢货较什么真?他们无能,斗不过我,又抹不开脸,充其量也只能在嘴上压压我。我这儿还有三种有趣的毒.药,还没找人试过药。”
她笑容深深地看着那群还在狂骂的无知蠢货,“我瞧他们五大三粗,身强力壮的,做试验品再合适不过。对吧,夫君?”
“呃……嗯!”安三少被他家夫人那诡异的微笑,吓得背后直冒冷汗。他也不想骂或者揍胡子大汉他们了。面对马上就会生不如死的软脚虾们,他只剩同情和优越,他们根本不配他动嘴或动口。
这些人在这荒郊野岭关久了,长期的消息闭塞,导致他们思想变得极其狭隘愚蠢。他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外面不服他们夫妻的人,是怎么传的!
得罪他安霸王,最惨不过一死。若是得罪他家夫人岑神医……呵呵,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岑神医手里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粉,随便拿两种出来,都能叫人恨不得自我了断。至少那样能得个痛快。
安三少有幸给他夫人试过几次药,那种感觉……他至今仍难以忘怀。他之所以这么惧内,爱夫人,心甘情愿为她退让是一个主要的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家夫人手里的药太多,他不敢尝试!
安三少想着死道友不死贫道,便很殷勤地跳下山坡,去找远远看好戏的林五爷和敬知县要了两根长长的麻绳,将那十几个张牙舞爪,嚎骂个不停的家伙,单独堆在一处,捆绑起来。
随即,好心对那些想靠过去,与胡子大汉他们作伴的人说:“不想被折磨得更惨,就自动滚远些。一会儿我家夫人要撒旁的药粉了,相信我,那滋味,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还在犹豫的人顿时拼命地后退散开去,就是这痒痒粉和软筋散他们都受不了,再来点儿别的……呵呵!还叫人怎么活?!
那些在心底怒骂岑二娘,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人,都暗自庆幸:幸好方才忍了那么一瞬,不然真的没活路了。
胡子大汉等人还在冲款款走近他们的岑二娘叫嚣。
“臭婆娘!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来!看爷爷受不受得起!别给老子机会脱身,不然一定将你剁碎喂狗!”
“死三八!你最好祈祷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叫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贱人!别给老子机会。不然定将你女干了再杀!杀完再女干尸!”
……
安三少、林五爷等人听不下去,想靠过去出手教训他们。比如:往他们嘴里塞泥,塞马粪什么的;或者直接一脚踩过去,把他们的嘴踩烂;或者拿刀,割掉他们的舌头。
看他们还敢不敢,能不能骂人!
岑二娘挥手,淡笑道:“你们都别过来,不然一会儿误伤了你们,我会过意不去的。”她的目光冷冽,浑身杀气满满,像个罗刹鬼那般骇人。
安三少想着他家夫人肯定是想自己报仇,这样更痛快些。他便不甘不愿地退了回去,顺便拉走了愤愤的林五爷和敬知县等人,将舞台给他家夫人腾出来,让她能玩得更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