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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赶去荣升堂的时候,喧闹的声音逐渐清晰,除了有陆氏愤怒尖锐的吼声,还有女子隐忍的轻声的啜泣。
是秦玉雪。
隐约还能听到林若言的几句说话声,听起来很平和,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林昭言松了口气,让大房受到点教训是好的,可关键的是不能把自己牵涉进去,看来林若言并没有冲动误事。
果然她进了荣升堂的时候,便看见林若言如同置身事外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面前的闹剧。
陆氏正坐在正院的檐廊下,脸色因为愤怒而一片涨红,一双眼睛也跟要吃人似的冷厉严肃。
而事件的主人公秦玉雪,则跪伏在地上嘤嘤哭泣。
几个月不见她,她又瘦了许多,比成亲时苍白脆弱的模样要更加枯瘦,大燕虽是以瘦为美,但她这样身无三两肉的瘦法只会叫人觉得可怕,而不是美。
再加上常年被关在小院,她的脸色苍白中透着蜡黄,再不复从前的白皙通透,明明是十七岁如花似玉的年纪,看上去却像是个三十出头的寡居妇人一样叫人不忍心看下去。
可陆氏却没什么同情不同情,见秦玉雪一直哭,心中烦躁,怒意更甚,猛地一拍椅把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奸夫是谁!否则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你应该知道高门大户里对付红杏出墙的女人用什么方法!”
秦玉雪头埋得更低,因为害怕,身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可纵使是这样。她要是紧咬着牙关,一个字都不肯说!
“好啊很好!这镇南伯府教出来的好女儿!成亲之前把自己肚子弄大了不说,成亲之后还有能耐偷野男人!”陆氏气极反笑,盯着秦玉雪一字一句道:“你嘴硬。没问题,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板子硬,还是你的嘴硬!”
“刘嬷嬷,给我掌嘴。狠狠地打!”陆氏吩咐刘嬷嬷。
刘嬷嬷得令,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板子,冲到秦玉雪面前,就“啪”“啪”“啪”地掌起了嘴。
随着板子一声声落下,秦玉雪的双颊很快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有血一丝丝溢了出来。
林昭言看着心里慎得慌,赶紧移开了视线,将眸光落到林若言身上。
林若言早就发现她来了,正愁找不到机会和她说话。此时见她看过来。忙朝她招了招手。
林昭言见院子内围了很多人。陆氏的心思又全系在秦玉雪身上,就寻了个机会悄悄走到了林若言身边。
“到底怎么回事?”林昭言开门见山,“母亲说你发现了秦玉雪偷情。怎么会?”
秦玉雪所居住的小院偏僻的很,与青杏阁遥遥相对。跟整个侯府都是隔离的,林若言哪里有什么机会会去到那儿?
林若言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是去那儿有事的,正好就撞见了。”
“有事?”林昭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唔,是啊!”林若言含糊道,然后果断岔开话题,“哎呀反正就是秦玉雪她倒霉,什么时候会奸夫不好偏要在今天,偏要在我去的时候,命中注定她有此一劫!”
林昭言的眉毛跳了跳,好吧……
“那你不曾看到那奸夫的长相?”林昭言又问。
按理说林若言应该见过秦阊才对。
“哪能啊,黑灯瞎火的,什么叫奸夫,那就是见不得光的么!我就是听见有很奇怪的声音,结果循声找过去,就看到秦玉雪抱着一个男人在啃,我被吓了一跳就喊了出来,结果那个男人就跑了,他也算聪明,愣是没有把脸转过来看我,也没管秦玉雪,溜得比兔子还快。”林若言很鄙夷地说道:“真是没有担当,敢招惹有夫之妇不敢承认的,秦玉雪也是瞎了眼才看上那种人!”
“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就别管谁更恶心一点了。”林昭言满不在乎地回道。
秦阊要是敢承认,未来也就是真毁了,他哪有种!
“不过要我说这秦玉雪胆子也太大了,成亲前把肚子弄大了不说,成亲后居然还敢偷情,我其实挺佩服她的。”林若言啧啧称奇,“不过佩服归佩服,她给大哥戴绿帽子,我却是不能够饶了她的。”
林昭言白了她一眼,不过又有些奇怪,“秦玉雪为什么不狡辩?她完全可以说你是造谣生事。”
以她的了解来看,秦玉雪并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林若言又没有证据,她完全干得出倒打一耙的事情来。
“咳……”林若言抬头望天,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因为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证啊,另外一个人,他说的话大家一定相信,所以秦玉雪知道狡辩没用,还做无用功干什么呢!”
“谁?”林昭言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唔……”林若言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妥当。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中间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然后就是刘嬷嬷慌乱的声音,“夫人,她晕过去了!”
“那就用冷水把她泼醒!”大约是真的气到了极致,陆氏对秦玉雪晕倒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是更加愤怒,“我今日一定要她吐出实话来,我倒要看看,她的嘴能硬到什么地步!”
当家的太太都这样发话了,几个吓坏了的小丫鬟也就镇定下来,很快去取了冷水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朝秦玉雪脸上泼了过去。
“咳咳……”痛晕过去的秦玉雪又被冷水激得醒了过来,因为被水呛到,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惨白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再衬上她高高肿起的双颊,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
陆氏眯了眯眼睛,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然后起身。缓缓地朝秦玉雪走了过来。
“玉雪,你不要说母亲不给你机会。”她在秦玉雪面前站定,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毕竟是镇南伯府的嫡长女,千娇万宠着长大,自小熟读《女戒》《女则》,应当知道什么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成亲之前就有了身孕我也不与你计较,毕竟那是你的过去,每个人都有过去,怨不得你。可你怎么能在成亲之后做出这样有辱门楣的事情来呢?倘若叫你母亲和父亲知道了,怕是要失望透顶。”
陆氏说着。顿了顿。满意地看着秦玉雪突变的脸色。勾唇一笑,“你毕竟嫁到侯府来了,就是侯府的人。所以。如果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将这件事告知镇南伯府。玉雪。你确定你还要一直瞒下去么?你的那个情夫,他倘若真的爱你,又怎么会将你置身于这样的处境,又怎么忍心看你为他受苦?一切不过都是你一厢情愿,只要你说出对方是谁,我念你年幼被欺,姑且就再饶你一回,可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母亲心狠手辣了。”
陆氏的这一番话娓娓道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不乏威逼利诱,句句都戳中了秦玉雪的软肋,让秦玉雪忍不住就要不管不顾地把一切都说出来。
可是她脑中又猛地闪过秦阊对她说过的话,“玉雪,你且再等等,再等等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的,现在成南伯府败落,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还肯娶周宛瑜,他们一定感激涕零,这样等以后周宛瑜死了,他们也不会太过追究,而我接连死了两任妻子,就会有克妻的名声传出去,到时候,我就只是你一个人的。”、
不,她不能说出去!她要等,她要再等等!
哪怕大哥就算是哄她是骗她的,她也愿意再信他一回!
“我,我不会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秦玉雪突然吃力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回答陆氏。
陆氏的脸色豁然色变。
秦玉雪又勾起唇角冷笑,明明虚弱地随时随地都要晕倒,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坚决果断,“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当初你肯让我进门不就是想占镇南伯府的好处么,结果把你儿子逼得远走他乡,那你要我留在侯府干什么,为他守身如玉孤独终老么?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怕你,我也从未将你们建安侯府放在眼里,你要告诉我母亲就去好了,反正我对你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你又敢对我怎么样么?”
秦玉雪的话才是字字句句都戳中了陆氏的痛处,她的一张脸顿时铁青,需要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不断地深呼吸,才能让自己不被气的背过去。
刘嬷嬷也被秦玉雪的话震得不轻,毕竟秦玉雪自从进门以来都一直都安分守己,就算不给她吃喝她也从不闹事,方才那样打她都没有出声,这突然之间冒出这样一段话来,着实是叫人一下子有些承受不住。
“她倒也真敢。”林若言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又问:“你猜陆氏会吃下这闷亏不?”
“难说。”林昭言答。
陆氏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可也是个高傲的人,倘若秦玉雪求求情说几句好话,顺便再将不能得罪镇南伯府的事实说出来,给陆氏一个台阶下,陆氏说不定也就会算了,毕竟这秦玉雪娶回来本就是个摆设。
可秦玉雪不了解陆氏,贸贸然说出这样一段可以说是威胁的话,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氏这样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不过也不一定,她毕竟不是陆氏,不晓得陆氏在尊严和利益中到底会选择哪一个。
反正她只知道,就算把这件事捅到了镇南伯府,抓不到奸夫,一切也都是空谈。
俗话说捉奸成双,必须要将秦阊逮到才算是斩草除根。
于是她在陆氏下决定之前,站出来求情,“大伯母,您就放过玉雪姐姐了,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误会,就算不是误会,昭儿也相信玉雪姐姐再不会犯第二回了,您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陆氏心中更气,刚想骂林昭言多管闲事,可随即眸光一闪,抓住了林昭言话里的意思。
秦玉雪再不会犯第二次了。
可能么?
在她做出处置之后说不定可能,可她今日若是放过她,狗改不了吃屎,她一定还会找机会和那奸夫碰面!
到时候,哼哼,捉奸成双,镇南伯府为了遮掩,怎么着也得给她一点好处吧!
陆氏这么想着,感激地看了林昭言一眼,随后似是挣扎了片刻,才冷着脸道:“既然四姑娘替你求情,我姑且就饶你这一次,倘若被我发现还有下次,决不轻饶!”
秦玉雪冷笑了一声,心里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只以为是陆氏被她的话震慑住了,林昭言的话只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罢了。
林若言却有些不高兴,“你干嘛要帮秦玉雪说话,她不是好人!”
“我知道。”林昭言拦住想冲上前不依不饶的林若言,解释,“我不是帮她,我是帮大伯母抓住那个奸夫。”
林若言一怔,片刻后恍然大悟,可还是不怎么高兴,“那你干嘛要帮陆氏,你不是很讨厌她么!”
林昭言勾了勾唇角,“讨厌归讨厌,利用归利用,因为以后某件事,我需要她的帮助,这算是提前给她的报酬。”
“什么事?”林若言立刻忘了不愉快,八卦兮兮地凑过来问。
“这个嘛……”林昭言捏了捏她的脸,“秘密!你以后就知晓了。”
林若言拍开她的手,撅着嘴道:“那我用我方才的秘密跟你换。”
“不需要。”林昭言才不会为了一个已经知道的秘密来“做交易”呢!
林若言的那点小心思,仔细一想就晓得了,那个也发现秦玉雪奸情的人必定是陆言之无疑了。
秦玉雪作为陆言之的表妹,陆言之不可能害她,他说的话自然大家都会相信。
只是,她奇怪的是,陆言之深更半夜跑到侯府偏院跟林若言见面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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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最近搬家,装修新房子简直想要死了,呜呜呜呜,搬家好累啊,女汉子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