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金佛?”武越大笑,“王妃,你莫如把我们卖了吧!”
大家一起笑起来,气氛重又变得欢快。
趁着这气氛,唐笑霜便做起来了导游,她生性爱玩,颜都风光名胜,早已赏了个遍,什么俚俗传说,也早在平时看的八卦小说里了解得通透,做起导游来,自是得心应手。
于是这一整天,众人便跟在她身后游玩,她有一种能力,几乎是与生俱来,那就是,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肯给她机会,立马就能混得烂熟,察颜观色的本领,她是无人能及的,加之生得甜美可亲,性子又平和讨喜,这一路赏美景,品美食,其乐无穷,东武使团的一行人只觉平生旅行,从未如此惬意畅快过,对她的好感度激增。
温良看着唐笑霜走在众人面前,游刃有余的模样,也不由大发感叹:“王,王妃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给咱们惊喜呢!这简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啊!我可是土生土长的颜都人,活到三十岁感觉还没她对颜都了解的多!”
颜无欢眯眼笑:“你如何能跟她比?她可是鬼女呢!天文地理算什么?连祸福吉凶她都能预测!”
“也是!”温良大笑,“王遇到这只鬼,人生真真得意的很!”
“确是十分得意!”颜无欢轻笑,目光重又落在唐笑霜身上,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欢喜满足,自有她相伴,生活再不像以前那样寡淡无味,每一天都是崭新闪亮的,她永远都有惊喜给他,当然,也包括,光天化日与别的男人私奔的“大惊喜”。
说起来,那也算惊喜,先惊,后喜,惊时痛彻心扉,天昏地暗,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放弃了,他是战神,可在情感上,他也是一个最普通平凡不过的男人,比普通人更容易嫉妒,更易发狂。
可最后一刻,他还是没舍得放手,他被她惶乱紧张的眼神打败了,那一刻,他深信,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是假的,她也不会假的,她是真纯的,永不会骗他,那种信任来得那么笃定,那样厚重,足以打消所有怀疑的念头。
所以,他不管别人怎么说,更不管流言蜚语满天飞,他只管信她爱她宠她,一生一世。
因为唯有如此,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和愉悦。
谁会想到呢?曾经对情爱一事无限淡漠的他,竟也会有为一个女子魂牵梦萦宠溺无度的时候。
颜无欢扬起唇角,自嘲的轻笑。
“大叔,一个人在这里偷着乐,想什么呢?”清甜脆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绵软温热的小身子懒懒的依偎过来,绵软的小肉掌抚在他额上,有如婴儿一般温软幼滑。
他抬头,对上一张红扑扑喜盈盈的小脸。
“热坏了吧?”颜无欢掏出帕子给她拭汗,“王妃今天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不辛苦!”唐笑霜嘿嘿笑,“大叔刚才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我叫你,你都没听到!”
“想……你!”颜无欢答。
唐笑霜“噗”地一笑:“我不就在你面前嘛!”
“可还是忍不住要想!”颜无欢爱怜的将她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掖到耳后。
“啊,天好冷……”温良掩面抱臂,避开这秀恩爱的场景。
旁人见到,也识趣的退后,暗地里却也不自觉心生向往之意,这样一对和谐恩爱的眷侣,真是拿神仙来也不换的,也难怪漠王会如此珍视王妃,这般活泼娇俏如解语花一般的妙人儿,但凡是个男人,哪个不喜?谁个不爱?
这一幕幕恩爱场景,落在武轻纱眼里,却是妒火中烧,直烧得她快要爆炸!
颜都花街的兰桂枋里,西古烈也快要气得爆炸了!
也不怪他生气,今天为了给游赏的东武使团和漠王府一个下马威,他可是把最精锐的属下都召唤出来了,就为了给颜无欢一点颜色瞧瞧,也让东武震惊一回。
可是,他派出的精兵强将,还没突破人家第一道安保防线,便已经全军覆灭,颜色倒是真有了,鲜红鲜红的,只可惜,只有他自己瞧,人家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丝毫未受影响。
他损兵折将,吃了闷亏,少不得便要向人发泄一回,当即窜到兰桂坊,不由分说把许若昔骂了个狗血喷头。
“让你去找温良,你去找了吗?他怎么现在还没动静?你是怎么做事的?”
许若昔掠他一眼,冷笑回:“六殿下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我去找温良?去找死吗?”
西古烈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还没催眠许若昔,她现在还是清醒着的,自然不会告诉他温良的事。
“对不住,宝贝儿,我是被气昏了头了,胡言乱语呢!”他掩饰的摆手,转而又问:“我听说,最近经常有一个长得很俊的公子哥儿来你这里?”
“哟,六殿下这是吃醋了吗?”许若昔娇滴滴笑,“你让人家到这里来扮什么红牌媚仙,迎来送来的,这不太正常了嘛!俊俏的公子哥儿有好几个,也不知你到底说的是哪一个!”
西古烈盯着她看,许若昔轻佻的朝他抛媚眼,毫无躲闪之意,他也便懒得再问下去,只是沮丧道:“最近真是出了鬼了,为什么我的清甜蛊不起作用?都这个时候了,唐笑霜怎么可能还神智清醒呢!”
“要我说啊,你那什么情蛊,本来就不靠谱!”许若昔鄙夷道,“要不就是被那李老头给解了!他可是解毒圣手呢!对了,还有颜无缺,他也是解毒圣手,你对这样的人下毒,根本就是白费劲!”
“怎么可能?”西古烈大力摇头,“绝无可能!我都跟这两人斗了这么久了,他们是什么路数,我会不清楚?我这回制这清甜蛊,是反其道而行之,专挑捡他们的薄弱处下手,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发现的!这可是我潜心研究了好多年的东西,怎么可能失败?绝无可能!我可是西域制蛊第一人!”
“潜心研究好多年?”许若昔盯住他看,一脸狐疑,“六殿下,你们西域制蛊第一人,好像不是你,是毒魔吧?你……”
她说到一半,心里突然一动。
说起来,她是见过西域毒魔的,当然,没看到脸,毒魔惯爱戴一只红色面具,没人看到过他的脸,可是,如果把那个红色面具戴到西古烈脸上,竟似也毫无违和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