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一怔,“皇上?武贵妃?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和那个武贵妃一直也在找凤家的隐秘势力?”
“没有哪一个上位者会允许这种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的势力存在的!这一点,当年花家的先祖倒是看的透彻,所以,才会将花家的百人暗卫,直接就上报于朝廷。朝廷乐意花银子养着,是因为这股势力,并不仅仅是局限于花家的人来掌控!皇上,也一样是有权力的!”
无崖这会儿是吓的话都不会说了!还能再震撼一些吗?那个久居深宫,手无缚鸡之力的武贵妃,竟然是也在打着凤家隐秘势力的主意,看来,事情似乎是越来越乱了。
“无崖,这会儿,咱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吧!凤家,已是绝对再无可能翻身了。凤涛和凤杰,怎么说也是你的血脉亲人,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无崖轻嗤一声,“血脉亲人?就凭他们?呸!连给我娘提鞋都不配!”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娘她已经过世了,无崖,该放的,终归是要放下的。凤家的隐秘势力再现世之前,我一定要让凤家在明面儿上的势力,全部消失!”
“倾城,我的母亲是死在了他们手里,你的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他们合府上下,一力维护皇后,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来毒害洛夫人,也许现在,你仍然是还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娘亲的。”
倾城摇摇头,不语,说什么呢?不管怎么样,自己的母亲的的确确是过世了。自己今生再也见不到她!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没有忘记,真正的罪魁祸首,如今还正在宫里头养尊处优!自己现在,也不过是才折了对方的一只臂膀罢了,若是真的要杀了她,怕是还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和精力!
左思右想,倒不如先看看武贵妃与皇后斗法,毕竟,她们两人无论是谁胜谁败,对于自己都是没有什么弊端地!若是皇后落败,反倒是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会更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倾城不是没有想过要将皇后诱出宫来,然后直接杀掉!依着她现在手上的实力,未必就不能成功。只是,她要顾忌的事情太多,万一事败怎么办?她不能冒那个险!除非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否则,她就断然不会那样去做!至少,也得为自己的亲人们考虑一二!尤其是现在哥哥才刚刚成婚,一招不甚,就有可能会让洛家,成为下一个凤家了!
无崖出了口长气,“我今晚要夜探天牢,你去不去?”
“去!为何不去?”倾城的唇角上翘,勾起了一抹优雅好看的弧度,“与我有仇的,并非是整个凤家的人,皇上这一次,也断不会将凤家所有人都杀了!只是这嫡系一脉,想要逃过,却是难上加难了!”
“哼!不过是恶有恶报罢了!莫说别人了,就是那个凤杰家的凤灵,看着倒是温和雅静,可是你可知道她的手上,也照样是沾满了血腥!当年,凡是虐待过我,和我娘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倾城没有出声,她知道无崖当年受到的痛苦,远比自己的丧母之痛要更甚!母亲虽说是丢了性命,可是其身体真正承受的痛苦,也不会超过几个时辰。可是无崖的娘亲,就不是了!
当初,自己看到了他们那么多人,对着无崖拳打脚踢,还是他的娘亲,拼死护着他。犹记得当她帮着无崖将他娘亲的尸体偷出来的时候,他的娘亲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地方!
事实上,到了现在,倾城都是不能理解,为何凤涛和凤杰会纵容自己的妻妾子女,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妹妹!难道他们就不会觉得心中有愧吗?
自己的亲妹妹呀!竟然是被他们活活打死!难道他们之间,就没有血缘关系不成?午夜梦回之时,他们就不会被噩梦惊醒吗?
无崖的相貌与其母亲生得是有七八分的相似,可见当初她也曾是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只不过是后来家中出了变故,死了夫君,才会寄居到了娘家,可是他们就是这样做人家亲人的么?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对了,无崖,你娘生前,可曾对你提到过凤家的隐秘势力?”
“提到过。娘亲说,凤家的隐秘势力,比之花家的百人暗卫,要更是强悍了几分。当然,这也是她听爹爹说的。娘亲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又不会武,自然是不可能会知道凤家的秘密!不过,爹爹习武,又在在朝为官,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你爹爹是一名武将?”
无崖摇摇头,“算不上!当时,他不过才是一介小小的南城指挥使,官居从五品。这样低的身分,哪里能算是一名武将?若是搁在了外省的一些小县城里头,或许还能算得上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在这满是权贵的京城,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可若是如此,你外祖父,又怎么会忍心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出身之人?我记得,你娘她可是嫡出的!与凤涛和皇后,可是嫡亲的兄妹!”
无崖沉默了一下,眸底闪过了一抹伤痛,“以前曾听娘亲提起过。当初,皇后在宫里头并不受宠,外祖曾想过将母亲送入宫中为皇后固宠。只是母亲宁死不从!最后,甚至是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落水后,被爹爹救起,后来,外祖父也是迫于无奈,只得是将母亲嫁了过去。”
这下子倾城倒是能理解了!定然是因为当初无崖母亲的举动对于凤涛等人而言,是一种叛逆,所以,才会在妹妹落难后,不仅仅是不肯帮扶,甚至是还要狠踩上几脚!只是为了解气!若是当初她肯进宫,或许,事情就又会大不一样了!
不过,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无崖,你确定你今天晚上见到他们,情绪上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吗?”
无崖自嘲地一笑,“放心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以前看到他们在府上过着奢侈豪华的生活时,我也没有觉得有太多的不甘,如今,他们都是被下了狱的囚犯,我最多也就是多嘲讽几句,然后,再给他们下点儿料罢了。”
倾城唇角微微勾起,突然想到了什么,“凤荷呢?她的身分如今是凤家的义女,现在可是也被下了狱?”
“义女又如何?她也是被上了族谱的。原本凤夫人还是打算将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呢。现在,反倒是牵连了她了。”
“怎么能说是牵连呢?毕竟也是她的亲生女儿不是?你说,这会儿,皇后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皇后这会儿定然是在等着凤宽的好消息了!只要是凤宽能调动了那股隐秘势力,那么,皇后再使上一把力,也许,凤家会被判个流放什么的,也是说不定的!到时候,再由凤宽底下的人出马,凤家,自然是会一个不落地保全下来!”
无崖说完,还有些蹙眉道,“不过,我怎么觉得这皇后,不像是那种会利用这股势力来救凤家人的人呢?凤家的人,天生都是凉薄的!他们就好像是没有感情的狼一样!永远都只是盯着眼前的、或者是远处的猎物!根本就不像是会有什么血脉亲情的人!”
“别这么说!”
无崖一挑眉,“当然了,我母亲除外!”
倾城失笑一声,“她能为了你,舍了自己的性命,自然是对你感情极深的!至于皇后,我现在担心的是,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保全凤家的人不会被判了斩刑!”
“你觉得她会有这等的本事?”
“为何不会?”倾城沉吟了片刻,“她自然不是真的为了什么凤家好,她只是为了告诉武贵妃,便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也一样能有机会保下凤家的人不死!这是一种宣示,也是一种警告!”
无崖撇撇嘴,“呿!安逸侯府都没了!还宣示个什么劲儿?真是的!不过,这位皇后在后头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好过了!”
倾城一笑置之,并未理会。
入夜,两道黑色的身影,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直接飞向了天牢重地!
“咝!这是什么料子的?穿着也有些太咯的慌了!”
倾城翻了个白眼儿,不过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夜行衣罢了,暗卫们都能穿得,怎么到了他的身上,就咯的慌了?真不知道是他太挑剔了,还是这些年,自己太惯着他了。
“喂,你站住!我先去探探路,别再有人设下了什么机关,等我们就糟了!”
倾城再度抽了抽嘴角,貌似自己才是他的主子吧?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发号施令来命令自己?果然还是太惯着他了么?
不一会儿,无崖便再度原路返回了,“应该是没有陷阱。不过,我瞧着他们在里头睡的倒是安稳,也不怎么像是刚刚落难的千金公子之类的。”
倾城白了他一眼,“你我还是要记得不可暴露了身分,万一哪日皇后也派人过来,就麻烦了!”
“放心!”
无崖走了两步,又抛给了她一个瓶子,“这是七花七虫毒。除非是我亲自配制解药,否则是无药可解的。你不是最恨那位凤夫人吗?倒是不妨给她服上一粒!”
“七花七虫毒?有什么效果?”
“每隔七个时辰,便毒发一次,每次的时间大概就是小半个时辰。毒发之时,体内先痒后痛,宛若刀搅!怎么样?是不是很解气?”
无崖一脸谄媚地看向了倾城,那笑地都快要跳出花来的一双桃花眼,分明就是在写着,‘快夸夸我吧!我做的不错吧!’
倾城挑了挑眉梢,“试试看吧!不过,会不会让人自残?”
“自残倒是有可能,依着那位凤夫人多年来的养尊处优,极有可能会受不住自残,比如说,撞墙晕过去!不过,自杀的可能性不大!”
倾城闻言,以眼神询问他这是为何?
孰料无崖竟然是神秘地一笑,“这种人,向来是最惜命的,便是有一丝一毫还活下去的机会,都不会放过,又怎么可能会自杀?唯一的儿子死了那会儿,都不见她有什么自杀的倾向,这会儿,更是不会有了!”
倾城听了,倒是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人性如此,倒也没有什么可贬低的!
二人潜进去后,无崖去了男牢那边儿,倾城则是去了女牢的方向。
牢房内,大家的衣裳都是相差无几,都是那种粉白色,然后胸前和背后都是一个大大的囚字!再加上个个都是披散着头发,估计也是被押进来后,这身上的一些个饰物们都被这里的牢头儿给掳了去!这倒是让倾城一时有些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许是因为进了牢房,再没有了清水,没有了那些个便利条件,凤荷脸上的面具,已经是被揭了下来,半边被烧伤的脸,此时看上去是狰狞无比!
此刻,她和一名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一名老妇人一起躺着,想来,她应该就是凤夫人了吧?还真是,啧啧,这种地方,不过才关进来了两日,竟然是就能睡的安稳了?
倾城想要进入牢房,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向来是不屑于做这一类的溜门儿撬锁的事儿!伸手做了一个准备打响指的动作,自然只是准备,并没有真的打,自己的身后,便冒出了一个和她一样完全包裹在了黑影下的人,不过看身形,应该是名男子。
倾城的眼睛往那铁锁上轻瞄了一眼,那人立即会意,动作麻利地,竟然是不过就在眨眼之间,就开了锁!当真是快手呀!
倾城的眼睛微微张的大了一些,“啧啧,手法越来越熟练了。看来,你没白跟着阿邪学这些个旁门左道了。”
黑影自然就是向来不离她左右的青鹤!听了洛倾城的话,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无奈。自己学些东西就成了旁门左道了?怎么不见主子这样说邪公子?分明就是看自己好欺负了!
当然,这话青鹤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直接再度隐入了暗处,不防碍小姐办正事了。
倾城进去后,简单地看了一眼这牢房里的一些陈设,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一堆干草,不过,看样子还不错,至少还有两床被子。凤荷和凤夫人两人一起铺着一床,盖着一床。而对面角落里,则是蜷缩着两道人影,看样子,似乎是凤杰家的小姐,好像是叫凤灵吧!
倾城皱了一下眉,看来,这凤荷在这监牢里,倒是凭着那些拳脚功夫,也能称个王了!
伸手接边弹出了几道小石子,牢中的几人似乎是都睡的更沉了!倾城缓步靠近凤夫人,鼻子微微皱了一下,这里面的味道,还真是难闻!潮湿、霉味儿、还有些腥臭味!
凤荷的内力已是大半尽失,自然是不可能再探查到有人靠近,不过,倾城仍然是十分小心地点了她的睡穴,免得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倾城的手,缓缓抬起,轻轻地,探向了凤夫人的额头!
另一侧,无崖则是根本就未曾现身,一直都是隐在了暗处,看着狼狈不堪,再没有了当年一丝风度的凤涛和凤杰!报应呀!无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狠戾和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母亲,若是你在天有灵,看到了如今这些人的下场,你是否会感觉到欣慰呢?
无崖的手,下意识的,就摸向了自己的心口,那里,硬硬地,凉凉地,有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一样遗物。手紧紧地捂在了那里,就像是能感觉到了母亲的拥抱一般,仍然还是那么地真实!
约莫有一刻钟后,两人再度回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你给她服下了没?”
倾城揭下了面纱,笑得有些邪魅,“自然是给她服了!当年害过我母亲的人,一个我也不会放过!接下来,就该是轮到皇后了!不过,不急。就让她先想想法子如何跟武贵妃里头在宫里争宠吧?”
无崖的情绪有些低落,那些人虽然是如今已经被困,可是具体会被判个什么样的刑罚,这却是不能确定的!
“无崖,你且放心,不管皇上最后的处置是什么样儿的,我自然是都有法子,让你达成所愿!我要让凤家人后悔曾经当初那样对你!要让他们到了地底下,都无颜去见你母亲!”
“我信你!”沉默了一会儿,无崖轻轻地吐出三个字,然后嘴角微微一动,“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别太晚了。”
倾城点点头,她知道虽然是看到了他们今日的下场,可是他们现在仍然是还活着!虽然是活的有些狼狈,却是真真实实地活着!而他的母亲,却是早已经香消玉殒,而且是还死得那般地凄惨!被自己的至亲之人,活生生地打死,而且是还被他亲眼所见!这样的痛苦,他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会忘记的!
倾城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就感觉到了有陌生气息的闯入!只是才刚一转身,便落入到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倾城的脸一红,心中又气又羞,“你快放开!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今日我的小花梨可是也在这儿呢,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就不客气了!”
“小花梨?”
倾城得意地一笑,“怎么?天下最毒的银貂,夜大教主可是害怕了?”
夜墨听了,面色微微一僵,只得松开了她,“丫头,你倒是好胆量,居然敢用那个小东西来威胁本座?”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要本小姐再给你来一簪子?”倾城的脸色一沉,眼睛一斜,那样子看起来,是要多彪悍,有多彪悍!
夜墨无奈,只得松开,“丫头,你去天牢了?”
倾城极少穿夜行衣,许多次他们在外面碰到,都是看她穿了平常的衣裳,今日看她全身乌黑色,就知道她定然是去了什么较为重要的地方。而这会儿,能劳动到她这个向来极懒的人的,定然就是牢房里头的那几位了。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倾城摇摇头,表情却是十分地不解,“不知为什么,那个凤夫人,似乎是隐瞒了什么,就是不肯说!今日,我给她下了一种药,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有所隐瞒?”
“是有关我母亲的事!我相信,一直困扰着我的,关于我母亲的身世,定然是就快要解开了!说实话,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激动,可是,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说!这一点,当真是让人气恼!”
事实上,她刚刚试着用读心术来窥探凤夫人的心思,却是什么也窥探不到!直到她试着先将她唤醒,再用了催眠术,仍然是无法探知地详细!只是大略知道了,她对于自己母亲的身世,似乎是有所怀疑!也就是说,这个凤夫人的手里,应该是有什么证据,证明了母亲绝非是普通的商户女子,至于再多,她就探查不到了!某些东西,似乎是被凤夫人刻意隐藏了起来!在其脑子里的最深处!
今晚,她离开前,刻意地在凤夫人的脑子里留下了一个疑问,反复地提醒着她,也许明晚,或者是后天晚上,自己就会有了收获,也是说不定的!毕竟,她不过就是一介弱女子,她不相信,能抵抗地太久!
“你怎么会来?”倾城甩甩头,将自己的心思收回,看了一眼夜墨。
“想你了!”
原本正拿了茶杯准备入喉的倾城听了这话,手便在半空中僵了一下,然后面色也略有些不自然道,“你确定你是夜墨?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爷?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人假扮的?”
“不如你来试试?”夜墨说完,还刻意向前探了一步,并且是将自己的脸往倾城的方向凑了凑,示意倾城来伸手试着将脸上的面具给揭下来!
倾城到底是个小姑娘,平日里的脸皮或许是会厚一些,可是对上了夜墨,她就只有认输的份儿!向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快说!你今天到底来干嘛?这么晚了!再不说,我就要睡了!”
夜墨看她真的就打了一个哈欠,也知道这会儿确实也是挺晚了,便直接在一方绣凳上坐了,“凤宽和凤谦二人,都被人秘密送往了山西太原。刚收到的消息,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仍然是还有好几路人马在跟着?”
“他们的人很狡猾,到现在,能跟上的,除了我的人,就只剩下另外一路了。”
倾城一挑眉,她的人一早就撤回来了!出了京,知道他们大概是往山东的方向去了,倾城就不再担心了,因为还有人比她更想知道这些人最终的落脚处会在何处!自己到时候,只需要动动自己的脑子,就能得到这个消息,何必还要再浪费自己的精力和人力?
“山西太原!那里似乎是山川绵延,好地方呀!看来,凤家的人,果然是生来狡猾!”
“那又如何?不过,有趣的是,你猜猜救他们出来的,是什么人?”
倾城闻言,就知道定然不会真的是那股隐秘势力的人出动了!皇上?想要引蛇出洞?似乎是不对劲!皇上哪里会知道凤家的隐秘势力会在山东?最多只是将人救出来就撤走!不过,显然这次出手的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凤宽和凤谦送到那些人的身边,是为了尽快地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不!长途跋涉,再加上二人的身分,显然是并不安全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需要他们凤家的人继承人,尽快地掌握那股隐秘势力,然后,再度东山再起!
想明白了这个,倾城淡淡一笑,“这么说来,应该是皇后了!”
“你倒是聪明!”
“这么说,一路护送他们的人里头,有那个凤笙?”
“的确是有一个武功极佳之人,只是那个人是不是凤笙,还有待再探。再往后头走,想要将人跟紧了,就有些不容易了。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些人的藏身之处,定然是机关重重。若非他们中的一员,想要进去,怕是难上加难!”
“等等!不对!”倾城突然脸色一凛,身体微微顿住。
“什么?”夜墨有些意外道。
“皇后不过是一名出嫁的女子,如何会知道凤家隐秘势力之所在?而且,相信凤涛他们这一辈中,除了凤涛,凤杰也是不知道的!那么,皇后又是如何知道的?我虽然是没有打探到太多,可是也知道这凤家的隐秘势力,却是不可能会轻易地传给一名女子的!”
夜墨的眉峰也是突然一紧,“你说的没错。这一点,的确是可疑!倒是本座疏忽了。”
“难道,是凤笙?”
“凤笙?”
“你,你该不会是说,凤涛也不知晓凤家隐秘势力的真正所在!这一辈中,真正的那个知晓这一秘密的,会是凤笙那个阉人吧?”这下子,倾城自己也有些怀疑了!只是,这事情的确是透着几分的古怪。如果凤涛真的是一直在引领着那些人,为何没有提前就将凤宽等人转移出去?
再想想,若是果真凤涛有此实力,那么自己先前对付凤良和凤成等人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成功了?这说明了什么?只能是说明凤涛,根本就不是那股隐秘势力的掌舵人!
可是如果说是凤笙,一个被凤家遗弃的人?似乎是又有些不太可能!
“先别想这个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年轻一辈中,真正的继承人,应该就是凤宽。那么,这股隐秘势力,自然也就是会认凤宽为主。丫头,凤宽一旦是真的得到了这些势力的认可,那么,我敢肯定,他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你!”
倾城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这一次玩儿的确实是有些大了!只不过,他背后有了强大的力量支撑,自己的背后,也不是悬崖!再说了,如今自己将他们凤家在京城布下的那么多暗桩给拔了出来,无论是对于凤家,还是对于皇后,都是损失极重的!她就不信,他凤宽再厉害,能马上就有本事调转了枪头,来对付自己了!
“皇后那边儿还没有动静吗?”倾城还是将重点先放在了京城这边儿,毕竟,洛家在这里!凤宽便是逃到了山西太原,一时半会儿也是不可能会有那个心思和实力来对抗自己的!
“快了!今日,听说那位苏贵人又去给皇后请安,皇后这会儿是不得不远着她,既不敢留她,也不敢撵她。毕竟,现在皇后虽说是保住了后位,可也是险险的,若是苏贵人在她的坤宁宫里头出了事,她可是淌不开的!”
“皇后难道不会直接下令让苏贵人只在自己的宫中好生休养?”
夜墨轻笑了一声,“皇后今日也的确是这般做了!”
他这一笑可不打紧,倾城竟然是看地呆了!
常常听人说,美人如玉!今日一见他这般浅浅一笑,倾城算是明白了!为何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为何,他要戴上一面那样狰狞地像是恶鬼一般的面具!
若是他顶着这样的一张俊颜上场杀敌,怕是会没有什么威慑力吧?若是他没有整日冰着一张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似乎是从地底下蹿上来的戾气,怕是这夜大教主,也不会如同外界所传那般,冷酷无情了!
“怎么?看傻了?”夜墨脸上的笑,早已散了,只是眸底仍然是有了几分的笑意,虽然是浅淡,却是真实存在的。
“皇后,定然是还会别的法子的,你瞧着吧。她现在,定然是想着如何能给自己一个台阶,给皇上一个开口留下凤家上下性命的一个借口!”
夜墨蹙眉,事已至此,他不相信皇后还能再想出什么招数来!毕竟,监视宫闱,欺君罔上,这条条都是大罪!不诛九族,就已经是皇上开恩了,难不成,皇后还真能有什么法子,开口让皇上免除凤涛等人的一死?
倾城知道他不信,也不与他多废话,直接就摆手道,“我累了。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这种太不拿夜墨当回事儿的态度,是彻底地伤了夜大教主的自尊心了!想想他刚才看到她和无崖在一起时,两人的轻言轻语,夜墨就觉得是浑身不舒服!
怎么这个丫头,一对上了自己,这态度就这么恶劣呢?怎么自己向来是冷冰冰,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一遇上了这个丫头,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呢?
“丫头,你不打算为我换药吗?”
倾城一愣,换药?脑子里立马自动浮现出了那日自己的金簪刺伤他的情形!紧接着,又再度浮现出了那日,这个夜大教主,身着一袭绯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冷冰冰的样子,怎么就突然很想笑呢?
当然,聪明的倾城,绝对是不会在这会儿选择笑出来的!宁可是将自己给憋出内伤来,也不可能笑出来!开玩笑!她还不想死呢!
“还不动手吗?”夜墨自觉地将自己的胳膊架在了一旁的妆台上,然后两眼直直地盯着倾城,就等着她给自己换药呢。
“你身边的暗卫呢?都是死人吗?还有,便是暗卫们都死绝了,你寒王府就没有丫头婆子吗?别告诉我说,你的寒王府上上下下就只有你一个人!”
夜墨眨眨眼,面露无辜。“他们都不是你!”
倾城绝倒!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想着自己干脆晕过去算了!什么叫他们都不是你?难不成,他自己身上的伤,就得是让她亲自动手才行?
咬了咬牙,正要再骂,看到他的衣襟前似乎是有些湿了!该死的!该不会是他这两天没好好休息,又跟人动手了吧?似乎是伤口裂开了!
“你怎么搞的?不知道自己的肩上带着伤吗?居然是还敢跟人过招,你活腻了是不是?若是当真想要流血流死!伤口疼死,你就直接说一声儿,我再给我补一簪子就是!”
话说的极为凶狠,态度也很是嚣张恼怒!可是夜墨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却是觉得格外的舒心!刚才她的一番责骂,这会儿在他看来,就是这世上最为好听的情话!
他能听出她指责里头透着浓浓的关切,意识到她是关心自己的,夜墨的心里就有了一些小小的雀跃!很兴奋,很激动!就像是有一小撮的小火苗,在他的心底里头来回地跳跃着!闪烁着!
“真不知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伤成这样了,竟然是还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吗?简直就是自己找虐!”倾城一边碎碎念,一边开始为他轻柔地上着药!
没多久,伤口便包扎好了!
“行了,自己小心着些!这用的可是上次太子哥哥给的灵药,再裂开,可是就没得用了!”倾城说完,便示意他张嘴,往他的嘴里抛进去了一颗小药丸!
“这是内服的。早晚各一次。可以让你的伤好的更快一些。”说着,便将那个小瓶子塞到了他的怀里。
夜墨听她提到了太子哥哥,这心里就又多少有些不舒服了!想想那个红衣骚包,再想想那个让她很是挂念的李华州!这个小丫头,怎么尽是惹一些个烂桃花呢?
“好了,回去休息吧。”倾城刚说完,夜墨就促不及防地直接起身,然后动作快地,估计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地,搂住了倾城的纤腰。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地在其唇上轻点了一下。
等倾城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仍然是在原地站着,可是那位夜大教主,却是早已不知所踪了!
倾城似乎是仍然有些懵懵地,伸手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手上因为为他上药,还有着淡淡的药香味儿!似乎是还有着一股子夜墨身上专属的冷冽气息!
当指腹碰上了自己的红唇,倾城这才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脸蹭地一下子就是通红,然后便是‘啊!’地尖叫了一声后,直接飞速地钻到了床上的被子里!将整个头都是埋了进去!大有没脸见人的架势了!
而夜墨并未走远,在听到了倾城的那声尖叫声,和屋内传来的叮咚声的时候,他便大概猜到了几分,然后面带笑意,十分满足地往无崖下榻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眸底,似乎是有着一抹得意和炫耀!然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如果倾城知道这位夜大教主,竟然是冲着无崖的屋子炫耀一番,估计是会又羞又气!更多的,会是觉得夜墨的可笑和孩子气!
这一晚,倾城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直到天快亮时,才渐渐进入了梦乡!不过,这好梦没做多久,便被人硬给拉了起来!
“倾城,死丫头!快起来,出大事了!”
听这声音,倾城能大概地判断出,是无崖!似乎是许久没有听到无崖叫自己死丫头了吧?还真是有些怪想的!不过,怎么这个梦这么真实呢!好像无崖真的就在自己身旁似的!
敢情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别闹!我还没睡够呢!”
“死丫头,你要是再不起来,以后休想我再为你做一顿饭!”
这样典型的专属于无崖的威胁方式的,怎么可能也会出现在了梦里?倾城打了个哆嗦,然后才勉强让自己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入目的,果然就是无崖的那一张妖孽脸!
“怎么了?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倾城一边埋怨着,一边坐了起来,眼皮却是又合在了一起!
无崖见她坐起来了,也知道她这会儿已是醒了七八分了。
“刚刚收到消息,皇后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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