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也放心。笔`¥`痴`¥`中`¥`文 ”齐妙笑对高诤道。
“你还记得那一次你扮成何老太爷、与我一起去奉平伯府么?”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家儿,怎么会在奉平伯夫人这种病患的房里摆上好几个大火盆,又叫房里密不透风。
等高诤质疑起那房里的布置时,薛二太太又慌忙撇清关系,说那都和她无关,一切都是奉平伯世子夫人做的主。
不管是奉平伯世子夫人做的,还是谁做的,总之有人想叫奉平伯夫人一直缠绵病榻,甚至就此再也活不过来!
若叫齐妙猜测,应当是奉平伯世子夫人搞的鬼。
毕竟这位世子夫人已经四十出头,长子薛继都做了爹,她却还要在婆婆跟前伏低做小,甚至饱受喝骂和各种煎熬。
“你是说那薛大小姐不管在别人跟前管得住管不住嘴,对她亲娘却一定不会隐瞒?”高诤笑问。
“而那想要奉平伯夫人死在病榻之上的人……若真是世子夫人,奉平伯夫人定然难逃一劫?”
听妙妙一讲,他也瞬间就想起了奉平伯夫人那如同大蒸笼的房间,各种药气混合着炭气、汗味儿等等各种恶心味道,怎么一个叫人作呕了得。
若不是妙妙讲,他还一直以为是薛家太不讲究,只是凭着运气好出了个贵妃,暴发户永远是暴发户,面上光而已,里子怎么都不像。
到底是女孩儿家心细,想得也弯弯绕了些,高诤笑想道。
“是啊,我是这么想的,只是我这是否也算赌一回?不敢保证能不能赢呢……”齐妙也笑起来。笔`¥`痴`¥`中`¥`文
“赌吧,我们赌得起。”高诤鼓励她道。
就算奉平伯夫人听了噩耗还是死不了,以后的机会不是多了去了?
薛梅已经不是贵妃了,奉平伯府这种人家既不是什么百年勋贵,也不是什么高官,哪里还有太医诊病的资格!
说不准就在他们坐在这里商谈时,太医们已经不再去薛家给奉平伯夫人施针了。
那府里若有几个明白人,一请太医请不到,二请太医碰了一鼻子灰,想必也该发现些端倪了。
再者说了,奉平伯府的爵位还能挂多久?
“你说的是,我们的确赌得起。”
齐妙笑得极为开心,不是为薛梅与奉平伯夫人就要授首,而是他竟与她这般两相得宜。
这就是提早认识的好处了。
若不能提早认识又志趣相投,坐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儿,将来婚后就算也能相敬如宾,也得慢慢相处慢慢习惯不是?
她赌得起她能办死薛家,却赌不起一生一次的姻缘呢!
……离开四海茶楼后,高诤一路将齐妙的马车护送到大齐家胡同口,便与她告辞。
想到他过几日就是父亲的弟子了,还能常来常往,齐妙也没请他留步,说什么“至少进去喝盏茶”。
马车一路进了车轿厅,就见得富妈妈等她已经等着急了,被绣红扶着下了车,齐妙连忙便悄声问富妈妈怎么了。
“本来是没什么事的,妈妈又知道小姐您的去向,也没担心。结果薛大小姐在一个时辰前来了,递进的帖子又被于妈妈看了去。”
富妈妈不快活道。
薛梅都成了七品采女,薛家人还蹦跶什么!小姐难得出去一下午,那薛家丫头还来捣乱!
“于是祖母和母亲就担心起我来,又命您出来迎我?”齐妙笑道。
“您不用着急,等见到祖母和母亲我会叫她们放心,我不会上薛家的当。倒是您在这儿站着等我好一会子了,腰疼不疼?”
“等回去后您就别干活儿了,好好歇一晚上,叫小丫头们替您揉揉再贴个膏药。”
富妈妈如今可是她最得力的人手了,她可不能再叫这位养娘犯了腰疼病,再被送到庄子上去养病。
“妈妈也不是怕国公夫人和县主训斥,国公夫人和县主也没特别担心小姐。”
富妈妈一边笑道谢过小姐恩典,一边给齐妙学说缘故。
“这不是昨日下了圣旨么,国公爷今日就进宫谢恩去了,回来后便去了后宅。听得于妈妈说起那个薛大小姐求见,国公爷便让人喊小姐过去说话。”
“国公爷这必是担心小姐被薛家人蒙蔽了,便替您找借口叫您好有理由不见外人呢,哪想到小姐您没在家?”
齐妙这才有点着急了。
她总往外跑是祖母和母亲默许的不假,就算祖父知道了也不会拦着,至多给她几个侍卫跟随。
可她也好些天没跟祖父说话了呢,是不是祖父有要紧事要交代她?也不单是想给她找借口躲开薛嘉琳?
“祖父现在还在乐颐堂?”她问富妈妈道。
见得富妈妈点了头,她便上了翠幄碧油车,叫赶车的仆妇径直去了乐颐堂;等她才下了车进了院门,就听见祖父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
祖父的心情还挺好的!那就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儿!齐妙这才松开眉头,轻笑着一路进了正房。
“远远就听见祖父的大笑声,真是中气十足啊!”齐妙转圈问过安,便去给卫国公拍马屁。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卫国公调皮的皱了皱鼻子,一派老小孩儿模样。
“你祖父今天跟皇上请辞了,那个劳什子大都督不做了,借口就是身子骨儿虚得很,哪里还有什么中气!”
“哪有祖父这么说自己的!”齐妙有些不高兴。
“您怎么不找个别的借口,偏要说自己身体不好!”
前一世还不用她为亲人的衰老担忧,她便先没了命;如今祖父这么硬朗,她可不爱听什么身体不好的话!
“祖父不就是……不就是撒个谎么,又不是真的。”卫国公讪讪的笑着安慰她。
“做皇帝的都这样,哪怕臣子真的年老力衰了,也要不停的上折子请辞,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做皇帝的惜才。”
“你祖父若不用这个做借口,难不成说我就想回家等着抱重孙子了?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被应允?”
一个没有实际军权的劳什子五军都督府都督,他老齐铎从来都不稀罕,却还叫皇上忌惮来忌惮去呢,甚至将他一个孙儿两个孙女的姻缘全搭进去,叫皇上胡乱做了主。
那就请皇上另请高明!他还不干了!
再过几天等他那大舅哥英国公也不干了,倒看皇上找谁去填补这些空职,倒看谁才不令皇上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