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早些天,齐妙还对建康帝将太子大婚提前的原因颇为不以为然。笔%痴#中¥文 bi@
那么现如今却又发生了不少的事,叫人恨得牙根儿痒痒,同时又颇有些胆战心惊,她也终于理解了,太子还是尽早大婚、将常歆娶进东宫为好。
虽然宫中也是避免不了各种明争暗斗,到底比临安侯府安全些吧?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问起她外祖母,那日庙会上的假太子有没有被捉住。
大长公主仿佛没想到她的思路如此之快,闻言便赞赏的笑看了她一眼,随后却也遗憾的叹了口气。
“我一边带着常歆坐上我的马车和我进宫,一边就安排了人手假扮常歆从东府那边出了门,叫她们一路往白云观去了。”
“谁知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呢?那一行人按时到了地方,竟是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到人。”
“领头的情知再继续等下去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便只好原路回了府。”
这时也不待齐妙接话,乐亭已经拧起了眉梢。
“东府是不是应该彻底分家了啊!留着另外几个房头吃里扒外的做什么?”
大长公主便笑着摆了摆手:“若是常歆还没大婚,我也想立刻就叫东府真分了家,叫那几个小房头各自搬出去省事。”
“省得他们为了自己私心那点小利益,连自家亲人都要祸害。”
“可如今明摆着是那几个房头还有不该有的心思,甚至还跟梁家、跟林家勾结上了,我看还不如就留在东府、摆在我和你父亲眼皮子底下踏实呢。”
大长公主这一番却是给齐妙提了醒,她随即就想到承安伯高家,她那未来婆家。笔`¥`痴`¥`中`¥`文
她祖母也好母亲也罢,都是很赞成她嫁过去就想方设法张罗分家的。
甚至连她姑母都告诉她,等她嫁过去即便分不了家、也要学着临安侯府析产不分居。
可如今听得外祖母这么一说,敢情就算为了另外几个房头不出去惹事,家也不是轻易就能分的?
大长公主却是似乎看出了齐妙所想,便轻声教她道,你外祖父是刘家族长,想得自然要深远一点。
“等你将来嫁进婆家,不过是第三代的小房头,也就没有这等忧虑了,能分开还是分开的好。”
若不是外孙女嫁过去既不用做当家主母,也不用做宗族的宗妇,大门一关便可以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大长公主当初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跟皇上闹一回!
之后这祖孙三代又说了几句话,大长公主便将为二孙儿刘玮求尚主已经成了的好消息告诉了女儿和外孙女。
“早先我还怕皇帝担心我们几家各自想方设法和高家联姻,再养大了高贤妃的心,如今这么一瞧啊,他是更怕养大了长春宫和延禧宫呢。”
“哪怕将贤妃养得心再大,四皇子还是太小了些,实在是不足为虑。”乐亭轻笑。
“我若是皇帝表哥,我也愿意多抬举抬举贤妃,好好压一压那两宫的野心,同时也叫太子与常歆喘口气儿,趁机多成长成长。”
这后宫里若是一点都不乱,各个嫔妃都特别有心计,一步都不行差池错,害怕的就该是皇上了不是?
可若是时不常的便抬举几个,再打压几个,叫嫔妃们打得不可开交呢?也就没空往东宫伸手了。
这样一来,等那些人打得焦头烂额之际回头再一瞧,太子早就越发站稳了脚,任谁再想夺嫡也不怕了!
而常歆这位太子妃也早就趁机坐稳了位置,养出一大班得力的人手了!
与之前好几个不那么美妙、甚至叫人气愤万分的消息比起来,如今这的确是个再好不过的好消息了不是么?
因此上在娘家用了午膳,坐在马车里回卫国公府的路上,乐亭还是一脸笑意。
齐妙见状很想给母亲锦上添花,便轻轻摇了摇母亲的胳膊,直道我想再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可得坐稳了。
乐亭又气又笑:“在你心里,我这个当娘亲的就那么没成算?”
不过等齐妙悄悄附耳将话告诉她后,她真的险险没高兴得从座位上蹦起来。
还好她及时想起了这是回家的马车上,若是蹦起来,脑袋必然磕到顶箱板。
“你这个孩子还真是沉得住气,越发有了蔫大主意!”乐亭更加又气又笑起来。
“你大嫂怀了身孕这种好事,方才在你外祖母那里你怎么不吭声?叫你外祖母也跟着高兴高兴不好么?”
齐妙一边躲闪乐亭点她额头的手,一边小声求饶。
“这事儿可是连大嫂都没告诉我,想是时日尚短,还是我悄悄看出来的,我好意思四处宣扬?”
“就算如今我告诉您了,您也不能说是我说的,我这是给您个机会,叫您表示一下您关心媳妇,说是您瞧出来的呢!”
乐亭闻言顿时将手收了回来,脸上已经说不清是什么神情了。
槿娘已经嫁进卫国公府十个月了,如今有了身孕,实在是太叫人高兴;可是妙妙……却也越来越老道圆滑,这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母亲是嫌我不该偷窥大嫂?”齐妙皱了皱鼻子。
“我只是和她一起打理中馈的时候,看见她作呕的样子和薛伯母当初一模一样好么,我又没做别的。”
“就你机灵!”乐亭到底忍不住笑嗔了女儿一句。
“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儿家,学这么机灵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叫母亲心疼你?”
齐妙这才明白母亲方才沉了脸竟是这个意思。
她也便对着乐亭笑起来:“那我若是不够机灵,万一春宴那天就已经吃了焦二小姐和庄慧的亏呢,母亲不是更心疼?”
这一来倒是立刻吸引了乐亭的注意:“哦?你外祖母和常歆没到时,她们还用别的法子对付你来着?”
齐妙连忙摆手。
“我只是说万一,就算她们还想了别的法子,我可是一直和庄静在一起呢,她们也找不到什么好机会对我下手。”
话是这么说,今日既然叫她得知、那天庄慧和焦雅晴竟是想淋湿了她的衣裙,再叫她换衣裳时被三皇子郑劼碰上,她心里还是狠狠的给那二人记上了一笔账。
焦雅晴的风寒如今已经快大好了,眼下只是身子有些软;谁知她才想下床走走、长长体力,突然就打了两个大喷嚏,眼泪鼻涕顿时便一起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