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卫国公夫人当年可是上京城的贵女典范,代表的也便是高贵典雅、知书达理等等最美好不过的形象。
那么如今被临安侯夫人带着几个媳妇逼上门来,对方却是一个比一个不要体面的,她能做的也只是四两拔千斤独自抵挡,即便她心知这不一定好用。
而就在齐妙到来之前,因着临安侯夫人频频提起齐文芳为何不来请安,还总用“规矩”来压人,卫国公夫人就快推挡不住了……
那么如今齐妙出现了,寥寥数语便将临安侯府女眷们数落的个个儿脸红脖子粗,卫国公夫人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她不知道他们家妙妙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等本事,她自己便是几十年也没学会的,更别提如此教导这孩子。
可妙妙有这本事傍身,讲规矩不落人后,胡搅蛮缠亦叫人无话可说,将来到了承安伯府也不至于吃亏了不是?
那她怎么能不高兴?!
尤其是眼下,临安侯竟然已经到了外院!
这肯定是妙妙差人送的信儿啊!
敢情这孩子不但学会了怎么推挡没皮没脸之人,还学会了打蛇打七寸,知道谁才是临安侯夫人的克星!
卫国公夫人得了通禀,便欲带领临安侯府一众女眷前往前院,临走前亦不忘抛给齐妙一个鼓励的微笑。
齐妙得了鼓励也不骄傲,反而摆出一副很懂事的样子来,一一福身送临安侯女眷离开,面上的微笑也无比恭敬。
临安侯夫人本就被侯爷的到来吓了一跳,如今想起方才的时间全浪费在了和齐妙口舌上,越发被她的微笑气得胸口发堵,一时间真想将这孩子大骂一顿才解气。(乡)$(村)$(小)$(说)$(网)高速首发!
可想到自家侯爷已经来了,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暴风骤雨等着自己呢,她也只好灰溜溜的跟在卫国公夫人身后出了门。
……稍后没多久,前院就有好消息传来,富妈妈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千锦园,轻笑着给自家小姐与常歆表小姐报了喜。
前面大书房既有卫国公夫妇寸步不让,又有临安侯爷镇场,临安侯夫人已经当众认了错服了软。
“甚至连字据都写下了,说是若再有与临安侯府长房争权夺利的事出现,便自请出家呢。”富妈妈笑道。
只可惜张家人绑了珏哥儿一事,临安侯夫人却是抵死不认的;何况她又不是无脑之人,也的确不敢指使张家人做下这种叫她自取灭亡之事。
只是不认归不认,临安侯却犀利的指出,张家这头狼是临安侯夫人引进府又养出了大胃口的,在珏哥儿被绑票一事上,她还是难辞其咎。
临安侯夫人无奈,便只得彻底舍弃了张家人……
“说是被临大少爷关起来的那些张家男丁,任凭咱们家国公爷与临安侯爷处置,她绝不追究。”富妈妈道。
“岂不知咱们国公爷一向精明,哪里会上她这种当?”
“国公爷直说随便私下处置人是犯律法的,当时就将这热火炭推还给了临安侯爷。”
齐妙顿时掩口笑起来——都说她祖父是个鲁莽武夫,殊不知她祖父也是个粗中有细的性子!
临安侯夫人还真是狗眼看人低呢,想用张家区区几条人命便勾着祖父动私刑,转头再将这事儿当个把柄握在手里,祖父怎么会上当!
“小姐说的正是,咱们国公爷不但不上当,既是早得了小姐叫我递出去的话,也跟临安侯府说姑奶奶去了东郊上香。”富妈妈笑道。
“如此一来虽然临安侯夫人认了输,临安侯爷也只得将那一众女眷领走,表小姐与表少爷还可以陪着姑奶奶在咱们府里再住个二十来日。”
常歆一直都默默的听着没说话,到如今等得富妈妈将一切都说清楚了,她这才轻轻叹了口气抬起了头,便招呼身边的丫头替她打赏。
之后她也不管富妈妈如何笑着谢赏,竟是扭头就回了她暂住的东书房,那门也随在她身后咔嗒一声就闩死了。
“妈妈别管她,她最近几日就是这样一忽儿高兴一忽儿不高兴,叫她自己清净一会儿也许就好了。”
齐妙不但没生气,还笑着开解起了富妈妈。
“左右您不是还差人去给我打听了其他事儿么,如今她走了,您倒正好将那有了消息的都给我学说了。”
富妈妈点头称是,便先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等得房内只剩下她与齐妙,她也便轻声将另外两件事情一一学说给了她们小姐听。
“贵妃赏给薛大小姐那块腰牌,的确是憋了个馊主意,她打算在过几日的宫中簪花宴上叫薛大小姐陪着秀女们一同亮相。”
“另外贵妃也的确打了要将临海侯之女赐婚给高家,孔家女赐婚给邓家的主意,昨日圣上给……小姐您赐婚的旨意一下,立刻便打了贵妃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这位娘娘正在她宫里发火儿呢,妈妈已经安排了人帮她出主意,叫她将那孔家女定给二皇子,临海侯之女指给三皇子或者三皇子的外家表兄,也不知她会不会入这个圈套。”
“还有贤妃那里,大概已经有一个半月没招娘家女眷进宫说话儿了,父兄等人她也没召见过。”
齐妙轻轻扬眉:“一个半月之久?也就是说上一次贤妃娘娘召见家眷,还是正月初?”
那高家果然没在皇帝赐婚一事上动手脚?单凭这个就叫她相信却也差点意思……
要知道承安伯世子、也就是贤妃的兄长高诤的爹可是吏部左侍郎,更是皇上如今的宠臣呢,据传最近两年就有望入阁的宠臣!
因此上就算贤妃娘娘没在赐婚一事上插嘴,谁知道高诤的爹请过皇命没有!?
只可惜富妈妈请人在后宫里打探些什么还能行,却没有得力的人手能将耳朵伸进勤政殿文华殿去……
“小姐稍安勿躁,妈妈虽然能耐有限,国公爷赏给小姐的那些人手倒是得力的很。”富妈妈越发压低了声音。
“他们近几日也将承安伯府摆赏花宴那日发生的事儿打探回了不少。”
“就在赏花宴的当日,向来温文孝顺的高二少爷不但打了自己身边一个书童的板子,还当时便叫人禀报了承安伯夫人,承安伯夫人当时就险些气吐了血!”
“另外小姐不是说叫他们查查,那一日到底是不是承安伯夫人将高二少爷骗去了暖阁?”
“帮着承安伯夫人骗人的就是那挨打的书童呢!”
“只是那书童挨了打便不知被发配到哪里当苦力去了,到底也没打探出来承安伯夫人骗那高二少爷去暖阁是打的什么算盘。”
齐妙听到这里顿时冷笑出声。
“我猜是承安伯夫人想将高二与她娘家侄孙女拴作一对儿,高二却只想攀高枝吧,因此才叫那书童遭了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