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了卫国公府,富妈妈刚下车,还不等帮着绣红将齐妙扶下来,就瞧见车轿厅外的不远处,有个小厮正对她频频使眼色。笔~@痴~!中@!
而那小厮正是他们家小姐派出的眼线之一,因着年纪小,便负责和富妈妈交接传话儿。
“绣红先陪着小姐回后院千锦园吧,我带着刀子去替小姐办点事。”富妈妈叮嘱道。
他们家小姐派出去的人手都是国公爷给的,是国公爷亲手调教并用惯了的,富妈妈倒不是觉得那些人手不好用。
可她这一次却要带着刀子去跟那个小厮交接,便是她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小姐的婚事就这么被皇上一句玩笑般的话定了下来,别看小姐才十四,离着出阁还有最少两年,两年时间还不是眨眼就过去的?
等真到了小姐出阁的时候,国公爷的这些人手……总不能都交给小姐做陪房带走啊?
就算都给了小姐,那些人手的年纪也不小了,其中一多半都有家有业,甚至有两个年纪大的,再过几年都到了该荣养的时候,哪有年轻小厮得用的时间长?
于是前几天她就替小姐开了口,已经从大总管那里将刀子的卖身契要了来,交给小姐放好了;她打算先从刀子开始调教,这两年务必替小姐调教起自己的一批人。
齐妙既然听富妈妈仔细给她讲过这个想法,还觉得甚好,也就带着绣红先回了千锦园;等她才一进院门,就瞧见闻讯迎出的几个大丫鬟满脸都是关切。
“亏得你们有心,一直这么惦记着我,只是我临走前交代的事儿你们都做得怎么样了?”
齐妙一边笑着,一边随着丫鬟们的众星捧月回了房。(乡)$(村)$(小)$(说)$(网)高速首发!
“回小姐的话,我已经帮着表小姐将行李送去了万芳园,书房也重新归置好了。”飞白笑回。
“姑奶奶和表小姐说,这事儿劳烦小姐想得周到,叫我替她们谢谢小姐您。”
“回小姐的话,我们两人已经教了雪灵一下午了,雪灵聪明伶俐,将那些礼节都学得差不多了,明后日再请富妈妈给她巩固巩固,就能带来给小姐检验了。”
鸣翠与浣紫亦是笑回。
齐妙微笑着点头表示知道了,便伸手由着浣紫帮她摘了手上的镯子,又挽起衣袖,洗罢了手脸方才回屋换了家居的衣裳。
若依着齐妙头些日子的想法儿,她是不急着把雪灵、也就是那个小戏子玉龄早早调出来使用的。
不过这两日事情突变,外带着太子也亲自来了一回,她便觉得或许该将雪灵改改她当初筹划好的用场了。
那就不能再叫那丫头只跟着富妈妈和鸣翠几人学着怎么做丫鬟,怎么服侍主子了不是?
所有该学的礼仪也得学起来,将来等她推出这丫头的时候,也好更像那所谓的落魄千金不是?
“富妈妈暂时还回不来,鸣翠也别等她了,你去替我去给薛将军夫人备些礼物,我明儿一早要用。”
齐妙上了暖炕,倚着大靠枕用力伸了几个懒腰,便重新叮嘱。
等鸣翠应声去了,几个丫鬟也都看出自家小姐有些乏,便给她搭上个薄薄的绒毯,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或许是去承安伯府时也跟高诤斗了些心机,齐妙竟是眨眼间便睡着了;等她再睁开眼时,已是太阳西落时分。
富妈妈看来是早回来了,却破天荒的没唤醒她,而是带着绣红,就坐在次间外面的厅堂里做女红。
想必富妈妈也知道她今日午后往承安伯府走了那一趟,费了不少的心思与精力吧,便叫她一睡那么久,好往回补一补?
齐妙这般一想,便微微一笑,“妈妈回来了?又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富妈妈闻声看进来,只是笑了笑也不忙着回话,而是先带着绣红给她打了洗脸水漱口水来,服侍她起来归置好了,这才用眼神暗示绣红出去盯着门。
“小姐要不要将明日去薛将军府上的事儿推迟一天?”等绣红走了,富妈妈便低声询问齐妙。
“承安伯夫人的病一直都看不好,他们府上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忙的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而那天既有个内侍代贵妃娘娘求到了大长公主那里,大长公主在第二日也放了两个太医出去、给承安伯夫人瞧病了,那两个太医却说什么尽人事听天命,险些被承安伯世子一脚踹死。”
齐妙用心的听着,听到现在也没弄懂这和明日推迟去探望薛将军夫人有什么关系,却也没着急,只是示意富妈妈接着说。
富妈妈又感慨又欢喜,便连忙提到有关之处:“等那两位太医逃命般跑了之后,薛府已是束手无策了。”
“却不知这几日那薛大小姐竟是突然想起了薛将军府上,有一位早几年时苗王大土司送来的苗医呢。”
“她便与他们家那些长辈提议,不如去求求薛家庶三房,说不准苗医有着不同于我们中土郎中的本事。”
“妈妈您是说,眼线们打探回来的消息是说,薛大小姐明日也会去薛将军府上,妈妈不想叫我与她碰上,平白沾了晦气?”齐妙笑问。
“小姐说的不错。”富妈妈笑道。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听说这位大小姐前几日发了疹子,他们府上都说怕是给她祖母煎药时被药气熏的,还都一味的夸赞她孝顺。”
“妈妈我就不信这个邪,煎药又不是尝药试药,怎么会平白起了疹子?说不定是她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呢……”
“小姐您身娇体贵的,何必非得跟她赶在一天?”
“大不了妈妈这就替您跑一趟,跟薛夫人将日子定在后日也罢,薛夫人想必也听说了昨日之事,定不会怪您。”
齐妙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旁人不知道薛嘉琳得了什么怪病,还都夸赞她孝顺奉平伯夫人?
可唯有她齐妙清楚得很,薛嘉琳这或许就是煎药时太过热气,再不然便是侍疾太过操劳,提早引发了身上的毒……
而那毒不正是她正月初九那天给薛嘉琳下的?
她还以为那毒药最早也要两个月才能显形,却好巧不巧的因为奉平伯夫人病了,薛嘉琳又要床前侍疾,这毒提早发了半个月都不止!
而就是因为奉平伯夫人病了,薛家既没心情摆什么宴席,也不参加什么宴请了,她总见不到薛家人的面,可一直都分外“惦记”薛嘉琳呢。
这真是连老天都帮她,她为何反而要跟薛嘉琳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