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林小宁暂住的小院里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林小宁痛苦的呻吟着:“表小姐,还有你们,谢谢你们有心来看我,我没事,不要叫大夫,也不要叫苏夫人与苏老夫人,我静一会儿就好的,你们都离开,让我静一会儿吧。”
表小姐正色道:“林小姐这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能不叫大夫,别瞎说了,大夫马上就来,你忍一忍啊。”
不多时,苏夫人来了,对着赵姨娘三人呵道:“你们先下去吧,林小姐有病在身,不可这么多人打扰。”
赵姨娘听了不敢言语,带着二个女儿退去。
又过了一会儿,大夫、苏老夫人来了,苏夫人,苏老夫人,表小姐随身的丫鬟立得满屋都是,林小宁哀道:“不要,不要这么多人在我屋里。”
苏老夫人让丫鬟们去了侧室,留了一个贴身的,上前拿起一块丝帕,小心放在林小宁的手腕上,然后退下,大夫再上前,又是闭目号脉。
苏老夫人与苏夫人一脸焦急,大夫道:“小姐没事,只是受了惊,开个安神的方子吧。”
表小姐道:“大夫,林小姐刚才都疼得大叫呢,可不能这样敷衍了事,这可是苏府的贵客,您再好好看看。”
苏夫人惊道:“什么,痛得大叫,是哪儿痛啊?
苏老夫人也关切地问道,小宁儿,你刚才是哪儿痛啊,
林小宁说:“老夫人,夫人。我刚才是头痛,头痛难忍。”
苏老夫人道:“大夫,你再仔细看看吧。”
林小宁叹了一口气。大夫也叹了一口气,又把手放在林小宁的腕上。过了好久,大夫道:“小姐这是受惊受凉,邪气入侵。引发头痛,不能见风,服安神镇痛温补的方子,休息二天便好。”
苏老夫人听到大夫此话,才舒了一口气,道:“就是啊,头痛肯定就是受风了。头前你来看时,还说没有着凉,只是受累,怎么可能,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来苏州城,这么远,天又冷,舟车劳顿的,就是一个成年汉子都吃不消啊,可怜的小宁儿,可不就是着了凉,受了风吗。”
大夫开了方子,丫鬟们抓药煎药。苏老夫人、苏夫人、表小姐,细声安抚着林小宁,不知哪个丫鬟又拿来了个包头的布条条,上面绣着繁杂的花色,还全是金丝线,苏夫人拿起布条条亲自给林小宁把脑袋给包上。又千般嘱咐着屋里伺候的二个丫鬟与梅子,这才安心与一众人等离开。
林小宁彻底地病了,是真病了,林小宁半夜就觉得极不对劲,抬手号自己的脉,却号不出所以然,但却浑身不适,反胃,吐得一塌糊涂,不停的吐,还闹肚子,最后,吐的全是苦胆水,最后林小宁虚弱地躺在床上叹气。
这下梅子真着急了,马上找到苏家的丫鬟。
苏家半夜时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老大夫一脸倦容又进了林小宁的屋子。
又是丫鬟上前把丝帕放到林小宁的腕上,林小宁面色惨白地看着老大夫,老大夫面色凝重地号着脉。
屋里一片死寂,连林小宁的虚弱呼吸声都清晰在耳。
老大夫道:“还是因为受凉了,寒气入六腑,所以引起反胃,我换一个驱寒的方子吧。”
苏老夫人因为太晚没通报,屋里是苏夫人与表小姐,苏夫人也是尽显疲态,表小姐虽然头发有些乱,但到底是年轻,神彩奕奕。苏夫人听到大夫的说法有些不满,但也实在是累了,什么也没说。
林小宁再一次申明:“我没病,什么药也不用吃,什么方子都不用开,让我安心睡一觉,明天就会好,铁定好”。
表小姐惊道:“林小姐,有病怎么能不吃药呢,你们快跟大夫去拿药去,姑妈,您先休息去吧,今天晚上我守着林小姐,您放心吧。”
林小宁快要疯了,大声道:“我不要吃药,我就是吃了大夫开的药才吐的,才浑身难受的。”
这话本是胡乱说,可一说出来,林小宁突然反应过来,下午表小姐送药过来,她不肯喝,表小姐温柔地劝着,她实在推诿不过就意思的喝了几口,这药肯定有问题!林小宁突然明白了,怪不得自己号脉号不出所以然,应该是中毒了,中毒这种脉,她现代中医科班是根本号不出来的,完了,自己成了人家后院纷争的牺牲品了。到底是哪个要害她?
苏夫人听了林小宁的话,轻言细语安慰着:“林小姐,我小时候与你一样,就不爱吃药,嫌苦,但药是得吃的,刚才大夫说了,你吐是好事,是吃了药的反应,说是把邪寒之气逼出来了。乖,药要坚持吃,吃完了睡一觉,明儿个就好了,啊。”
表小姐也和道:“是啊是啊,姑妈说得没错,病了就得吃药,生生扛着,那不是越来越重嘛。姑妈你先去休息吧,我今天夜里陪着林小姐。”
等苏夫人离去后,表小姐又坐在林小宁的床边,苦口婆心道:“林小姐可是嫌药苦,我让丫鬟多拿一些腌梅子,有各种各样的,要不煮一碗梅子汤,一会儿吃了药后,喝了梅子汤就不苦了。”
林小宁脑中又显出苏大人的脸庞,林小宁轻轻地笑了,道:“表小姐有心了,真是谢谢表小姐,我没事了,这会儿不吐了,你先去休息吧,天这么冷,万一你也受凉了那可怎么好,我明天还要你来陪我呢,有你陪我说说话,我就不闷,表小姐去休息吧,明天来陪我好吗?”
表小姐千不放心万不放心的交待个全乎,才走了。
表小姐一走后,林小姐让苏家的丫鬟退下,叫梅子上前,凑在耳边低声到:“偷偷去厨房看看我的药渣有没有倒掉,没倒藏起来,再偷偷去找张年,我可能是中毒了。”
梅子眼睛瞪得老大,惊得说不出话来,林小宁拍拍梅子的脸蛋道:“不要声张,我估计药渣里应该是查不出什么问题的,现在这个毒不知道轻重,让张年去城里找一个能解毒的大夫,乔装一下来看我,铺子的修葺没好就停工,解完毒后,马上带我回桃村,听到没,我现在要好好休息睡一大觉,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明天醒来后,我的床边有张年与解毒大夫。”
梅子眼泪刷的掉了下来,林小宁道:“梅子不要哭,小姐我死不了,你去办事时,千万记得别让任何苏府的人发现,不管是夫人还是老爷还是下人,听清楚了吗?”
梅子使劲的点着头。
林小宁看到梅子出了屋,艰难的起身,把门栓死,然后闪身进了空间,望仔与火儿一看到她就扑到她怀里,林小宁虚弱地道:“好望仔,好火儿,我可能中毒了,你们一边玩去,我喝些水,泡个澡……”
林小宁泡在湖中睡着了,等醒来时,望仔抱着一株参过来,林小宁抓起就扯了几根须,放在口中嚼碎后咽下去,舒服多了,但有一丝冰冷的感觉,像线条似的在胸腹之处藏着,始终去不掉。林小宁起身去喝了一些泉水,便安抚了一下望仔与火儿道:“你们二个听话在这里好玩着,外面凶险得很。我们很快就回桃村了。”
林小宁出了空间,打开门栓,躺到床上又睡着了,当她被人轻轻唤醒,睁开眼时,看到梅子与一个陌生的妇人在床前。
梅子见到林小宁醒了,轻声道:“小姐,这是大夫,就是那个那个大夫,扮成这样才能进来的,张年在外院等着,不能进后院,现在都快午时了,小姐,你这一觉睡得真久。”
林小宁揉着眼起身,问:“那二个丫鬟呢?”
梅子道:“我让她们给你去端吃的,打洗脸水去了,快点,小姐,让大夫给瞧瞧。”
林小宁对那个陌生粗壮的妇人道:“昨天下午我喝了一些药,是温补的药,只喝了几口,半夜时就开始吐,闹肚子,现在休息了睡了一大觉,好多了,不吐不拉了,但老是觉得有一道细细的,像线条一样冰冰的感觉,一直从腹部到胸腔,你给看看是不是中毒了?”
那假老妇抓住林小宁的手腕便号,又看舌苔,又看眼睛。正要开口,听到外屋有响动,是打水的丫鬟进来了,梅子大声道:“王婆子,我家小姐吩附的铺子里的事你可都记清了,记清了就随我出去吧,”又转身对林小宁道,“小姐,我送王婆出去,苏府大,怕她迷路了。”
林小宁应着,然后起床洗漱。
待林小宁吃过午饭后,打了一个饱嗝,梅子来了,伏在林小宁耳边道:“是一种极阴的毒,天下至寒,叫什么寒子,说是专门让女子不孕的,但凡有虚寒之症的女子服用了,绝不会有任何不适反应,悄没悄儿地就终身不能有孕,”梅子有些脸红,但还是说了下去,“那人说,小姐你的身体极为康健,世间少有,这种反应是阳刚汉子服了寒子才会有的反应,说是如果五内阴阳调合,无半点虚寒之症,误服寒子就会吐,会闹肚子,是在排那寒子的寒毒,说是那道冰冷的线是没排完,服温补汤药一月半月就无事了。万幸啊,真是万幸,是谁这么歹毒啊,要如此加害小姐,张年听了要冲到后院来讨说法,要砍那害小姐的人,我给拦住了。”()